管家拿著鑰匙迅速打開房門,又自覺地靠邊站在外面。
盛青橋幾乎是闖進去的,在房裡四處尋找鹿嘉樹,一直找到了最後一間屋子。
鹿嘉樹的臥室,是唯一一間關著門的。
“小樹,是我錯了……”
打開臥室門後的第一秒,盛青橋就開始示弱。
方才不知道盛青橋是說了多久的話,此時嗓音沙啞,稍顯落魄。
管家搖著頭默默跟上盛青橋,正疑惑盛青橋一言不發,就看清了屋裡的情況。
很乾淨,很整齊,也稍微空曠了些。
而鹿嘉樹根本不在臥室裡。
“他搬走了,這麽快就搬走了,為什麽……”
盛青橋口中不可置信地念叨著。
“先生。”管家站在他的身側,看了眼盛青橋手機上,鹿嘉樹最後發來的消息,滿懷同情,“是不是您玩脫了?”
當時醫生有建議,但或許盛青橋也並非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至少在他們關系好轉,甚至有時候比從前還要親密時,盛青橋就應該試探著告訴鹿嘉樹一些實情了。
而現在鹿嘉樹通過其他人之口,知道盛青橋隱婚,使得盛青橋完全陷入了被動。
隱婚的罪過可不輕,但如果承認一直以來盛青橋在他們的關系上撒了謊,好像同樣也會讓鹿嘉樹生氣。
盛青橋聽到管家的話,冷冷地看了管家一眼,對方也就知趣地閉嘴了。
“你先走吧,沒你的事了。”
盛青橋疲憊地吩咐道。
見盛青橋情緒低落,不願人待在身邊,管家隻好默默退下。
盛青橋自己卻沒有走,望著房子的四周。
鹿嘉樹匆匆收拾了東西,連夜就搬離了這裡。
是因為自己知道這裡,而且來過這裡吧?
所以要用這樣的方式避開自己。
可離開這裡的鹿嘉樹,又有什麽地方可去呢?
會找朋友嗎?
這個念頭的蹦出,給了盛青橋靈感。
來不及去考慮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盛青橋撥出了一個號碼。
“總裁?好不容易我晚上能休息下,這是有什麽吩咐?”
過了一分多鍾才接了電話的劉秘書,聲音有幾分慵懶。
因為臨時有點事,劉秘書沒來參加今天的宴會。
“抱歉,打擾了。”盛青橋的姿態難得會放得這麽低,“我只是想問問你,小鹿今晚有沒有聯系過你?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沒聯系,怎麽了?”劉秘書問道,“他今晚不是跟你去赴宴了嗎?”
盛青橋沉默不答。
兩人之間明顯就是有事,劉秘書一下就感覺出來了。
“總裁,這樣吧,如果小鹿聯系我,我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你看行嗎?”劉秘書建議道。
“好,謝謝你。”
對面傳來盛青橋低落的聲音。
與盛青橋通話結束後,劉秘書立刻再次打通了鹿嘉樹的電話。
“顏姐,你沒有和他說吧?”
鹿嘉樹躺在酒店的床上,因為個人習慣,他甚至鋪上了家裡的新床單,可還是覺得自己不舒服。
“沒說。小鹿,你好聰明呀,你竟然知道他會找我打電話。”劉秘書感慨。
“但你剛才也沒告訴我,你和總裁這次鬧得這麽大呀。”劉秘書疑惑極了,“我聽著他情緒很低落,嗓子也特別啞。”
“跟我有什麽關系?”鹿嘉樹顯得很冷漠,“一切都結束了。”
“啊?”劉秘書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什麽叫結束了?”
“我跟他分手了。”鹿嘉樹悶聲回道。
“為什麽?”劉秘書有點摸不著頭腦,“白天看你們還好好的。”
實在太突然了,明明白天她還看到兩個人又在一起黏黏糊糊。
“盛青橋他……”鹿嘉樹一時都有點張不開口,“他結婚了,隱婚。”
“不可能吧?!”
劉秘書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聽到盛青橋的這種八卦。
和人隱婚後,又如此不安分地開始了婚外戀,讓無辜的鹿嘉樹傷心難過。
簡直就是打破了她以往的認知。
“是真的,顏姐。”鹿嘉樹又哽咽起來,“我問過他本人了,他承認了。我一直被他騙,我為什麽這麽傻啊……”
“小鹿別哭呀,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劉秘書為他憤懣不平,“是我們都看錯人了,沒想到盛青橋是這種人渣!”
即使盛青橋是她的上司,劉秘書現在也想痛罵幾句。
可鹿嘉樹卻沒有和她一起罵盛青橋的意思,隻無措地問她:“顏姐,我現在心裡好亂,我怕他找過來,也沒法繼續待在家裡,只能住酒店了。”
“那明天你最好別來集團了,我去酒店找你吧,小鹿。”劉秘書歎了口氣,“我們好好聊聊,看看後面怎麽辦。”
“我明天確實不去集團。”鹿嘉樹信念堅定,緩緩道,“以後也都不去集團了。”
“你要辭職嗎?”劉秘書為他擔心起來,“可你沒了工作,生活上怎麽辦?”
“顏姐不用擔心。”鹿嘉樹手裡握著那張銀行卡,“我卡裡有些積蓄,還算寬裕。”
劉秘書沉默片刻,知道鹿嘉樹是打定了主意,隻好道:“那好吧。”
“不過小鹿,我真沒想到你在感情上這麽果斷。”劉秘書不禁愈發對鹿嘉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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