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樹轉過頭去,但又刻意避開了盛青橋的灼灼眼神:“答應你什麽?”
“不去相親。”盛青橋望著他道,“我不會獨斷專行的,當然都看你自己的意思。”
雖然電話裡那樣說了,但最終還是有回旋的余地。
盛青橋有點試探的意味,看鹿嘉樹經過了方才那一遭,會不會主動推拒了相親。
卻聽到鹿嘉樹像是賭氣一樣,哼了聲道:“才不要答應你。”
“我周末本來就閑著,我要去。”
顯然,面前的鹿嘉樹存了和盛青橋幾乎同樣的試探心思。
見盛青橋表露了愛意,便跟著肆無忌憚起來,敢故意違拗他。
“一點也不閑。”盛青橋卻是難得的好脾氣,找了理由送給鹿嘉樹,“我周末是真的有事,一定要你和我一起。”
鹿嘉樹看向盛青橋,見他眼神真摯誠懇,似乎是真的有件要緊事。
鹿嘉樹無法不心軟,心裡的天平慢慢朝著盛青橋的那端偏移。
“鹿秘書,我是真的離不開你。”盛青橋像是受著困擾,而這困擾只有鹿嘉樹能解。
在其位,謀其職。
鹿嘉樹還沒忘記自己的工作,責任心讓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那好吧,我會和劉秘書再說下,徹底拒絕掉。”鹿嘉樹改了口。
“很好。”盛青橋滿意地點了點頭。
饜足的笑意在唇角微露,很快又消失不見,以至於鹿嘉樹未察覺到。
“我還有個會要開。”盛青橋低頭看了眼腕表,氣度悠然,“鹿秘書,那我們周末見。”
鹿嘉樹正疑惑盛青橋的告別這樣奇怪,又想起了這周的日程表。
盛青橋明後兩天都要去英國出差,因為計劃太匆忙,只有勞累,而無享受,所以並沒有打算帶上鹿嘉樹一起。
而盛青橋今天下午的會議時間又太長,估計心裡早存了開完會就直接去機場的意思,剛好也能讓鹿嘉樹一個人早點下班。
“好吧,周末見。”鹿嘉樹也和盛青橋告別。
盛青橋不在,他只會比平時還要輕松,可說話時不知怎的,語氣就落寞下去。
等盛青橋走出辦公室後,鹿嘉樹也就徹底沒了工作的心思。
明明可以早早下班,卻不願下班,鹿嘉樹有點盼望著盛青橋還會回來。
又期望著盛青橋會和他再說些什麽,好進一步安撫他慌亂的心神。
一時之間,鹿嘉樹有點懊悔起來。
隻覺得自己剛才應該鼓起勇氣再多問幾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關系停留在曖昧不清。
盛青橋隻用了一個擁抱,和幾句話,就讓鹿嘉樹招架不住。
鹿嘉樹心思單純,便更加難以界定他與盛青橋的感情進展,隻覺得他們在曖昧著,卻根本沒有個正式的說法。
能感覺到盛青橋的愛意,可好像又不大安心,覺得不真實。
就像高懸的月亮燈,雖然漂亮,卻總擔心會掉下來。
鹿嘉樹一人在總裁辦公室裡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天色越來越暗。
鹿嘉樹不喜歡走夜路回家,想了想後,還是收拾東西準備下樓。
然而路過秘書組大辦公室時,鹿嘉樹卻看到了從裡面映出來的微弱燈光。
今天早上他們剛趕過進度,按理來說以他們的工作效率,實在不可能晚上還要繼續加班。
鹿嘉樹疑惑之余,也就走了進去,想順便看看情況。
等鹿嘉樹走進大辦公室才發現,裡面其實只有劉秘書一個人還沒走。
劉秘書隻開著電腦和旁邊的一盞小燈,不知道在趕著什麽緊急的工作。
“顏姐?”鹿嘉樹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小鹿……”劉秘書抬起頭,看清了鹿嘉樹的樣子,剛叫了一聲,就慌忙改口,“不對,是總裁夫人……”
說話時,劉秘書也顯得很嚴肅,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鹿嘉樹一時比劉秘書還要慌張:“顏姐,你在胡說什麽呀!”
“不是嗎?那你們在辦公室裡……”劉秘書稍稍回憶了下,然後就頓住了,“啊,我什麽都沒看到,我都忘記了。”
假裝不知情,做最好的保守秘密的人。
鹿嘉樹卻急了,忙要向劉秘書分辯:“顏姐,我們真的還沒有發展到那步。”
聞言,劉秘書這才開始仔細端詳著面前又羞又急的鹿嘉樹。
和旁人不同,鹿嘉樹沒有什麽撒謊的意識,一向都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偶爾撒謊,也能夠從他的神情看出端倪,謊言能夠被輕易揭穿。
鹿嘉樹自己既然都那麽說,可見她真的有可能是推斷錯了。
“那你們到哪步了?”
察覺到鹿嘉樹還是如從前那樣待自己,劉秘書也放松下來,好奇地打探八卦。
“我們……”鹿嘉樹有些難以啟齒。
“我不會告訴別人,而且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劉秘書安撫道。
“啊……就是他抱了抱我,說他在意我。”鹿嘉樹終於說出了口,想到那個擁抱,他的臉上好像又開始發燙。
“就是剛才?”劉秘書問道。
鹿嘉樹點了點頭:“嗯。”
“哦……”劉秘書歎了一聲,語調耐人尋味。
難怪她之前沒有看出來,這倆人的進度似乎也才剛開始,正曖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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