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鹿嘉樹本人已經沒了膽子繼續在總裁面前閑晃,吃完早點後就站了起來,說話時都不敢看盛青橋。
“總裁,那我出去工作了。”
“鹿秘書,你留下吧。”盛青橋卻指了指旁邊,“就用那張辦公桌。”
盛青橋的那張大辦公桌旁邊,確實還有張稍微小些的。
它們之間隔得很近,擺放呈九十度角。
“為什麽?”鹿嘉樹望著門的方向,“我不應該和其他秘書一起嗎?”
“工作秘書和生活秘書還是有區別的。”盛青橋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作為我的貼身秘書,當然需要一直在我身邊。”
“好的,總裁。”
鹿嘉樹並不懷疑,直接走到了盛青橋指定的位置。
盛青橋的所有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鹿嘉樹的身上,目光跟著他移動。
然而過了好久,盛青橋也沒有見他坐下,鹿嘉樹手裡拿著東西,不知道正在做些什麽。
“鹿秘書,你在幹什麽?”
鹿嘉樹聞言,尷尬地抬起頭:“總裁,這張桌子全是灰。”
他說完,就在用紙巾繼續擦著桌子,有些強迫性地重複著動作。
盛青橋想起他有輕微潔癖,桌子即使是乾淨的,也總喜歡自己再擦一遍。
這種熟悉的動作讓盛青橋懷念,懷念之余也有點恍惚,有種鹿嘉樹沒有失憶的錯覺。
但鹿嘉樹一開口就能打破他的遐想:“總裁,這些是我要看的東西嗎?”
桌上有些資料,可能是劉秘書提前準備的,為了讓鹿嘉樹進一步熟悉工作。
但盛青橋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讓鹿嘉樹承擔工作量的意思,現在反而為難起來。
“算是吧。”
掙扎一番後,盛青橋回道。
鹿嘉樹聞言,立刻用功起來,抱著材料研讀。
劉秘書等人不知情,擺明了是把鹿嘉樹當做真正的貼身秘書培養了。
“你好像看得很認真。”盛青橋突然道。
從前他讓鹿嘉樹了解盛行集團的發展經營情況,鹿嘉樹都是避之不及的,更不提這樣一段段研讀。
“當然要認真了。”鹿嘉樹心虛,“我能有機會入職集團,是要好好工作的。”
桌上整理的資料,其中大部分都是集團的工作簡報,內容都和分公司的業務緊密相連,需要慢慢加深了解才能看懂。
鹿嘉樹即使是名校畢業,學習相關專業,也不一定能立刻接手這樣的工作。
鹿嘉樹抱著工作簡報看了很久,盛青橋也偷偷看了鹿嘉樹很久。
看到鹿嘉樹一直在皺眉,盛青橋忍不住心軟起來,手指敲了敲桌面。
“怎麽了?總裁。”鹿嘉樹抬起頭。
“鹿秘書。”盛青橋咳了一聲,腦子飛速運轉,找著理由,“幫我泡兩杯咖啡。”
“好的,總裁。”鹿嘉樹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到了秘書組的辦公室,自有劉秘書等人指點鹿嘉樹,鹿嘉樹很快就捧著兩杯咖啡回來,端到了盛青橋的面前。
鹿嘉樹在心裡默念:盛青橋喜歡喝苦咖啡,所以半點糖沒有放,一定不會出錯。
然而盛青橋嘗了一口,卻又放下了,向他道:“你去再取些方糖來。”
“好……”
覺得自己體察錯總裁心意的鹿嘉樹,頓時有點不安。
五分鍾後,他重新回到辦公室,盛青橋接過方糖,先給遠處那杯未動的咖啡加了糖,隨後想了想,又給自己那杯加上。
“總裁,等會兒是有客人要來嗎?”
“沒有。”盛青橋抿了一口後,就沒了繼續喝的意思,直接挪開了,隻淡聲回道,“這杯是給你的。”
“啊?”鹿嘉樹呆住了。
“沒什麽理由。”盛青橋隨口編造著,“只是一個人喝有點孤單。”
失憶後無親無故的鹿嘉樹,覺得有點同病相憐,一下子就理解了。
他心裡原本對盛青橋的那些因為道聽途說而生出的恐懼,也跟著減輕了許多。
失憶後的鹿嘉樹沒有試過喝咖啡,但出乎意料,被盛青橋加了很多糖的那杯咖啡,非常合乎他的口味,讓他覺得有點上癮。
“對了,這是我本周的行程。”盛青橋將幾張紙遞了過來,“到時候你需要和我的工作秘書們互相配合。”
其實和工作關系不大,扯上其他秘書也不過是幌子。
但鹿嘉樹太過於認真,接了紙就又埋頭研究起來。
盛青橋不禁有點後悔了,用手按住了那幾張紙:“不著急,下午慢慢看。”
“那我現在幹什麽?”
鹿嘉樹毫無摸魚的意識,只顧著詢問工作內容。
盛青橋思索了很久,抬頭看到書櫃,才心念一動:“我先給你幾本書看看。”
在鹿嘉樹的想象中,盛青橋的書櫃裡應該全是財經金融相關的專業書。
這可能是他現在需要的,飛速複習從前學過的,補習還不明白的知識,於是他跟著盛青橋走了過去。
盛青橋打開自己的書櫃,從上至下掃視著。
鹿嘉樹也好奇地向上望過去,卻看到盛青橋所謂的書竟然都是些推理小說。
有埃德加·愛倫·坡和阿加莎·克裡斯蒂的全集,甚至也有當代硬漢派的勞倫斯·布洛克的系列作品。
“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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