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哼一聲：「我看你今天還真是把自己當做娘娘了。」

「偶爾伺候一下人也很有樂趣吧，靳先生，不是你說的嗎？送人玫瑰，手有餘香……」初雪沖他眨眨眼。

她雖然神經大條，但並不蠢，能夠感覺到，他今天心情實在是超級好。

而且，也能夠感覺到，偶爾被自己『欺負』，他其實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雖然他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但嘴角一縷笑意騙不了人。

初雪在心裡腹誹這人實在是有受虐狂的潛質，既然他喜歡，她就這麼做好了。

反正她現在已經有點開始摸透了他的脾氣，如果他不願意讓她偶爾騎在他頭上，是斷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既然今天給她可乘之機，那麼不利用就是傻瓜！

「是是是，娘娘，小的這就給你拿過來。」靳霆搖搖頭，嘴角卻是和悅的弧度，起身拿過裝三明治的盤子，一手執起叉子，「來來來，一口吞下去，小心噎死你啊娘娘。」

初雪挑了挑眉頭，故作刁鑽地道：「你這是什麼三明治！都是用腐爛的肉做出來的！本宮才不要吃！」

「小樣，學得還挺像。」靳霆搖搖頭，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以為我這是你上回給我做的那種火腿？你以為我會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垃圾上面？」

「但我家樓底下超市只有那幾種牌子啊！而且我買的還不是最便宜的，也要十幾塊一盒……」

「十幾塊一盒裡面的蘇丹紅不毒死你就不錯了！快吃！「他板著臉，「快點吃，少羅嗦。」

「十幾塊也很貴了……都可以吃份外賣……」

「快吃啦！不然我丟垃圾桶了！」

初雪沒辦法，鼻端感覺到誘人的香氣，重重咬了一大口，真美味！細細咀嚼了半天吞下去她才很不甘心地開口，「這個好像真的比我上次做的好吃耶。」

「都說了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好不好？快點吃，少羅嗦。」

初雪吸吸鼻子，大快朵頤，風捲殘雲般飛快地消滅了一個三明治，又開口道：「這火腿到底是你在哪裡買的？」

「嘉里中心的CAA超市。」靳霆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偶爾下廚，都是去那裡買食材，雖然種類不算太多，但隨便吃吃也還行。」

「CAA超市？」初雪驚呆了，「這麼高大上？」

要說起來CAA根本不算超市，因為在廣大群眾心目中超市就是便宜的存在，但是CAA裡面一瓶洗髮水上千，一罐沙拉醬三百的價格實在是比起許多高端商場都要令人瞠目結舌，所以這超市裡面幾乎只有很少顧客出現，就算在下班的黃金時間基本上也是服務人員比顧客多，另外也是能夠街拍到明星名媛的最佳場所之一！

他竟然為了給自己這頓早飯，跑到那裡去買火腿！

初雪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嘉里中心離這裡並不近……就算開車……估計也得三十分鐘以上……

她不由得聲音有些弱弱的：「你……你什麼時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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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還在流口水做春夢的時候。」他唇抿成一條直線，答得乾淨利落。

「……我才沒有做春夢……」

「沒有？沒有為什麼翻來翻去，嘴裡還發出奇怪的聲音？」他湊近她，用指尖拈走她唇角的一小塊麵包屑，「幾歲的人了，吃個東西這麼沒吃相。」

「我哪有翻來翻去，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初雪扁嘴，「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看錯，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他冷冷看她一眼，「說吧，夢到我什麼？」

「喂……」初雪將『做春夢』跟『夢到我』這兩個詞之間的關係梳理了一下，臉頓時紅了，「誰有夢到你！」

「老實交代吧，不要不好意思了。」他心情很好地摟住她的肩膀，「真想知道你的小腦袋瓜里到底有些什麼……」

「好吧，我是夢到你了。」初雪扁扁嘴，一字一句地說。

「然後？」

「然後我夢見……我脫掉了你的襯衫。」她很想笑，但表現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這麼重口味？」他淺笑，勾了勾她的下巴，「不過，我喜歡——然後呢？」

「然後我夢見我拿了一根繩子，把你捆了起來。」她繼續邪惡地笑著說。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他眼中泛起一陣曖昧的顏色，「看起來溫溫柔柔，文文弱弱的，竟然還會想到SM……不過，這樣的你，我更喜歡了……越大的反差，越是讓男人眷戀不舍……」

「喂，我還沒說完呢……」她抗議。

「好好好，繼續說。」

「然後我慢慢地靠近你……近到可以聽到你的心跳，感覺到你的呼吸……」她忍住心中的肉麻，繼續說道。

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初雪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曾經的她是文靜的，害羞的，即使是談了幾年戀愛，依舊是聽見曖昧笑話就會臉紅的，為此不少人說她裝純，可是也許是她天生臉皮薄，而且的確莫浩軒也是很尊重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跟靳霆在一起——啊不，不能說在一起，只能說是有了合同要求的關係之後，她開始越來越習慣於他時不時爆發的赤裸裸的挑釁——啊不，挑逗，也懂得了在面對他這樣耍流氓的時候，要怎麼樣氣定神閑地回應——不是沉默，而是以牙還牙，告訴他姐不在乎！

「繼續，繼續，真不錯……我看你是越來越有進步了……」靳霆眯起眼，微微地伸出舌尖舔著自己的嘴唇，唇角愈發紅潤，好似初開薔薇花。

那副模樣實在是讓人看了心跳加速，初雪也學他的樣子，眯起眼，狠狠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自己也覺得挺Yingdang的，不過為了殺殺他的銳氣，就豁出去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知不知道你做這樣的動作有多勾引人？」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十指與她交纏，聲音低啞暗沉，「說，接下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