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楚嗎？」靳霆帶著高高在上的目光，沉聲念道，「第一條，乙方夏初雪無條件接受星銳廣告公司市場部一部經理的位置，即日起開始工作。」

「看得清楚，我來念吧。」初雪帶著自嘲的笑容，伸出戴著手銬的雙手，「給我。」

「你真要念？」靳霆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情緒。

「你都寫了，我怎麼不能念？」初雪接過那張紙，聲音清亮，「第二條，乙方夏初雪無條件向甲方靳霆提供任何方式的身體服務，只要甲方需要，乙方必須在半小時之內前來，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脫，地點跟時長，由甲方指定。具體交易細節由甲方指定，乙方不得拒絕反抗。」

她鄙夷地揚了揚手：「靳先生，你放心，我打不過你的，你沒必要這麼沒自信。」

靳霆冷冷道：「還有第三條。」

「第三條，乙方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泄露與甲方的交易關係，更不得將兩人的約定泄露給媒體，如有違約，甲方會收回提供給乙方及其家人朋友的一切經濟支持……」

初雪簡直想要大笑——哈哈，他到底還是有顧忌，他還有名望，還有偌大的事業，還有那個完美高貴情商一級棒的葉珊，他到底還是不能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不過沒關係，她怎麼會透露給其他人，這種骯髒的交易，說一次都污了自己的嘴。

「第四條，乙方在與甲方的合同履行過程中不得和其他男性有不正當的關係，更不得跟前夫莫浩軒藕斷絲連，否則後果自負。」

這一條更是好笑，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連情人都不算，他還要限制她其他男女交往？！男人果然都是沙文豬。

不過她懶得置評。

「第五條，本協議並不是最後版本，如果甲方願意，可以隨時添加服務項目，範圍永遠不限。」

初雪瞠目——太會做生意了，真是老狐狸……

「怎麼？有意見？」

「這一條……」她指著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看我心情。」他冷笑，「你到底簽不簽？」

初雪攤手：「拿筆來。」

「這麼輕易就簽了？」靳霆眸色中閃過些許訝異。

「我不會笨到跟魔鬼講條件。」初雪抓過簽字筆，用不太靈活的戴著手銬的手大大地簽下名字，接著對著靳霆揚了揚，「你也簽。」

靳霆神色不動，大手一揮，簽下自己名字。

初雪面色極淡定，帶著一種不算恭維的語氣道：「靳總，您的字真好，字如其人。」

「你在拍我馬屁？」

「沒有，我只想告訴你，這世上有個詞叫做過猶不及，還有個詞叫做天妒英才，就是說一個人如果什麼都太好，那麼老天也會妒忌，像靳總您這樣有錢有閑，面容英俊可比電影明星，三個碩士學位連字也寫得可進字帖的男人，小心早夭。」

靳霆將協議折好放入貼身口袋，絲毫不動怒：「夭折是說給孩子的，我早已成年了——更何況，你懂得，我精神有問題，遠遠不完美，不會早死，所謂禍害活千年——夏初雪，你慢慢等著吧，我會好好跟你履行協議的。」

初雪面容不變：「慢著我也有幾個條件。」

「你覺得我會跟你講條件？」

「你可以不跟我講條件，但我必須跟你講條件，聽不聽你隨便。」

「好吧你說。」

「第一，我不要換辦公室。」

「不行。」

「……那我不答應。」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

初雪舔了舔嘴唇，決定退讓一步：

「第二，我不要你所謂的高檔辦公設備。」

「也不行。」

初雪露出絕望的表情：「那第三條……你總可以答應我了吧……」

「說。」

「第三，葵姨跟小輝那裡，不許收回你的職位。我弟弟那裡，你也不可以去打擾。」

「這個當然。還有嗎？」

「沒了……」初雪自嘲地一笑，「靳霆，我現在是完完全全賣給你了，我把話就撂在了這裡，我不會想在反抗你，但希望你以後至少正常一點，不要浪費時間用計謀對付我……」

「你覺得你很偉大是嗎？夏初雪？」靳霆冷笑，「賣身來幫助自己的弟弟跟阿姨，多麼聖潔的出賣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作為感動中國人物上電視？」

「我不偉大，我也要生活的，希望從此我們的交易成立，和氣生財。」初雪很疲憊，「靳先生，你先走吧，我不舒服，我想靜一靜。」

靳霆冷哼一聲，突然把她抱了起來！

在初雪的驚叫聲中，他一腳踢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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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是警察小頭目跟那女警，女警正把手放在小頭目胸口上，兩人情意綿綿，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見門突然打開，兩人都呆住了。

靳霆看都不看兩人，冷道：「鑰匙。」

「什麼鑰匙？」

「手銬。」

女警趕緊屁顛屁顛跑過來，給初雪取掉手銬，小頭目尷尬萬分，萬萬沒想到靳總這個時候出來，他可是有家有室的人……跟下屬在值班的時候勾搭，這……

但靳霆似乎全沒看見，不再說一個字，抱著她就往外走。

兩人驚得幾乎嘴都合不攏了，心想果然有了孩子就是地位穩固，突然就又得寵了……

此刻天已緩緩魚肚白。

在微微的喜光中，初雪疲憊地看著靳霆：「你能放我下來嗎。我想回家了。」

靳霆冷哼一聲，將她好似丟一個麻袋一樣丟在自己車副駕上，接著一踩油門……

接著一踩油門，跑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在夜色中滑行著，依舊是那麼的悄然無息，依舊是那麼的舒適愜意。

比起剛才在派出所里忍受強光照射，簡直就是到了天堂。

初雪突然覺得很累，剛才還沒那麼累，可是這一晚的疲憊終於也是浮現了出來。

是啊，她畢竟也不是十八歲了。

她想她還和這個男人再抗爭些什麼呢，每當自己想要違背他的時候，總是有無邊無際的折磨在等著她，不如就聽他的吧，什麼都聽他的好了！

這樣，也許可以讓自己死的不那麼難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