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坐下來說話。”葉三娘看著她們母女倆道。
“哦哦哦！”應山紅麻溜的爬起來，扶著葉三娘起身。
葉三娘站起來輕輕拍拍抓著自己胳膊應山紅的手。
葉三娘重新坐在了長凳上，應山紅抓著她的胳膊不松手，“放松，放松。”抬眼看著對面的應家夫妻道，“情況你們也都了解了，山紅被嚇著了，現在呢！咱們不能逼她，否則她會把自己給逼瘋的。”
“俺知道，那場面……”應母看著長桌上翻開的畫冊驚恐的手忙腳亂給合上，吞咽了下口水道，“俺也害怕。”
“娘不逼你成親了，不成親就不會生孩子了。”應母淚眼漣漣的看著她說道。
“聽見了，你娘說的話了嗎？”葉三娘拍著她冰涼的手道。
“爹呢！”應山紅小聲地說道，“在家裡俺爹說了才算。”
“不嫁，不嫁，都依你，你想嫁的時候咱就嫁，不想嫁的時候，一輩子不嫁，咱也不逼你。”應父聞言忙不迭地說道，“俺保證。”
應山紅抬眼看著他們飛快的說道，“您寫字據。”
“字據？”應母一臉迷糊地看著她說道。
“白紙黑字寫下來。”應山紅怯怯地看著他們說道。
“中，俺寫，寫！”應母很乾脆地應道。
“可俺不會寫字啊！”應父看著自家閨女說道，“怎給你寫。”
“麻煩葉嬸兒寫字據，咱們摁手印就好。”應山紅縮著脖子看著他們說道。
“好！”應母看向葉三娘道，“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寫可以嗎？”葉三娘拍拍應山紅的手道，“跟我進去，磨墨。”起身拉著應山紅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葉三娘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你還好吧！”
“俺不知道。”應山紅清明的眼睛看著她說道，“不知道這字據能否起作用。”
“來，來坐下說話。”葉三娘拉著她坐在房間中央的鼓凳上。
“肯定能！”葉三娘眸光堅定地看著她說道，“現在還怕嗎？剛才睡的好嗎？”
“俺剛才睡著了嗎？”應山紅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睡著了，睡的可香了。”葉三娘握著她冰涼的手道，“別想那麽多。”指指自己的道，“咱們能聊聊嗎？”
“嗯！您想問什麽？”應山紅吸吸鼻子紅著眼眶看著她說道。
“我在這兒。”葉三娘拉著她的雙手說道，“感受到了嗎？”
“您的手暖暖的。”應山紅眨了眨眼看著她說道。
“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在，別怕！”葉三娘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說道，“我能把你姐姐從鬼門關給拉回來。”話落清楚的感受到了她手在微微發顫。
“別怕！別怕！我在呢！”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看著她情緒穩定下來說道，“你在怕什麽？”
“他們怎麽能那麽輕易的放棄姐姐呢！怎麽能那樣對待姐姐呢！姐姐嫁到程家不是一家人嗎？”應山紅雙眸猩紅地看著她說道，“俺跪下來求他們都沒用，他們還是選擇放棄姐姐，俺只要一合上眼他們惡心的嘴臉就在眼前晃。”
“小傻瓜！”葉三娘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女兒在娘家是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嫁到婆家，也仿佛如外人一般，可以隨意的休了，隨意的放棄……”應山紅面色猙獰地看著她嘶吼道，“為什麽？憑什麽？就因為是女人嗎？”
葉三娘盡情的讓她發泄出來，“你沒錯，身為女子沒錯，明白嗎？”
“錯的不是咱們。”葉三娘澄澈的目光倒影著她的身形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沒錯，錯的是他們，頑固守舊的男尊女卑的糟粕思想才是該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看著她的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又道，“我們變強了就可以，他們就不足為懼了。怕什麽？過後在看他們不過如此。”
“可以嗎？”應山紅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指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怎麽不可以。”葉三娘柳眉輕挑看著她說道，“父母會老去，離開我們，至於丈夫，本就是陌生人，挑開紅蓋頭那一刻才是初次見面，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平和地又道，“相親相愛，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夫妻大都是相敬如賓就不錯。”
“相敬如賓什麽意思知道嗎？”葉三娘耐心地哄著她說道。
“知道！形容夫妻互相尊敬像對待賓客一樣。”應山紅鼻音濃重地說道。
“賓客是什麽？知道嗎？對待家裡的來客，是怎麽招待的。”葉三娘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客氣有禮！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他。”應山紅聞言認真地想了想道。
“哎！說的很對。”葉三娘烏黑的瞳仁微微流轉看著她說道，“可對待客人，你會把你自己的事情都說出來嗎？”
“那不會！”應山紅想也不想地說道，“隻讓客人知道自己光亮的一面，不讓他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甚至打腫臉充胖子。”
“那就是做不到交心對吧！”葉三娘明亮的眼睛看著欣喜地說道。
“好像是！”應山紅聞言認真地想了想道。
“相敬如賓是夫妻，搭夥過日子也是夫妻，同床異夢也是夫妻。”葉三娘清冷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夫妻睡在一張床上一輩子或許都不知道對方心裡想得什麽？明白嗎？”漆黑如墨的雙眸輕輕轉了轉道，“至親至疏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是俺太相當然了嗎？”應山紅黑漆漆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不！美好的願望人人都期盼，而這份緣分是可遇不可求的。”葉三娘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我們山紅是善良的，但不可能每個人都如你一樣。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人類卑劣的性格處處都在，它刷新我們的認知罷了。”
“他們選擇放棄姐姐，就沒當姐姐是一家人吧！”應山紅仔細地想了想說道。
晚上六點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