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說:“可以回家了嗎?”
顧驍遠“嗖”地站了起來,“回家。”
然後下一秒,他就因為步伐不穩,掛在了夏雲揚的身上。
夏雲揚被他的體重壓得踉蹌兩步才勉強站穩,朝著唯一清醒的黃文添道:“我包了一輛大巴士,馬上就到,待會就辛苦你把他們送回市局了,明早也會有人把醒酒湯送進市局。”
黃文添被陳逍遙吐了滿身也顧不上清理,一邊給陳逍遙順著後背,一邊回應道:“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夏雲揚道:“那我就先帶小顧回去了。”
秦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默不作聲地又喝了杯酒。
顧驍遠像是一個巨嬰,認準了夏雲揚這個媽媽,抱著他就不撒手了,夏雲揚沒法開車,不得不叫了代價過來,被顧驍遠抱著坐在後座裡,一路直抵雲水小區。
顧驍遠就跟不要錢的掛件似的,始終纏著夏雲揚,以致於夏雲揚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從他的掌心裡擠出一隻手指頭,解開了家裡的門鎖。
可謂是費時又費力。
夏雲揚艱難地關上房門,“小顧,到家了。”
顧驍遠哼唧一聲,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
夏雲揚又叫了他兩聲,沒辦法,隻好帶著他一起倒在床上,然後自己再下床離開,卻沒想到會掙不脫顧驍遠,“小顧,松手了。”
“別走……”顧驍遠弓著背,減少了二人之間的身高差,蹭了蹭夏雲揚的頸間。
夏雲揚感覺到後頸一濕,僵了下,“……小顧?”
顧驍遠含著他的耳垂,喘息熾熱,“隊長,你好香啊。”
夏雲揚想要躲開,“你喝醉——”
他的話沒說話,就驚呼一聲。
顧驍遠猛地將他翻過來,壓在他的身上,“我沒醉。”
夏雲揚忍不住掙扎,“太重了……小顧,你先放開我。”
顧驍遠將他的雙手按在耳側,不僅沒放,反而往下湊近他,壓得更緊了,看著他的雙眼裡滿是藏都藏不住的愛意,煎熬又迫切的想要尋找一個出口,“隊長,我……”
夏雲揚微頓,偏頭打斷道:“你喝醉了,小顧。”
這樣被避開並不是第一次了,顧驍遠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也沒有勇氣去問,熟悉到近乎麻木。
秦淮在玉寶樓裡說的那些話,一直徘徊在顧驍遠的耳邊。
他早就知道了,夏雲揚對誰都這麽好,摸頭、拍肩、溫聲細語,他並不是特例,也不是唯一。
他也知道,就算他把心思藏得再好,在擅長揣摩人心的夏雲揚面前也沒有用。
夏雲揚不可能會不知道,每當他看著夏雲揚走神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些什麽。
只是他原本以為,夏雲揚不讓他戳破這層關系,是因為他們之間,橫亙著一條只有夏雲揚才能看見的界限,時間到了,就能水到成渠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夏雲揚是因為不想打破現狀,所以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也或許是他想到了,只是一直都不願意面對。
在夏雲揚的眼裡,他跟秦淮真的沒有任何區別嗎?
他不甘,也不願意接受這個可能性。
顧驍遠像是想要印證什麽,放開了夏雲揚的右手,輕輕揉著他紅嫩的唇瓣,用了些力道,像是要將那兩片肉揉出血色來。
夏雲揚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想說話,顧驍遠的手指就順勢按在了他的軟舌上,帶著殘留的酒香。
顧驍遠朝著夏雲揚微微低頭,將二人之間的距離緩緩拉近、拉進,再拉進……
只剩不到一寸的距離時,夏雲揚開口了,“小顧。”
顧驍遠一頓。
夏雲揚輕聲道:“我說過,初吻要留給你喜歡的人啊。”
這句話就像是最致命的毒藥,吞噬著顧驍遠的所有衝動。
如果吻了,是不是就證明,我喜歡你?如果吻了,是不是就會像秦淮一樣,被你推開?
顧驍遠不敢去賭那個“如果”,他挫敗般地錯開了夏雲揚的唇,埋進了他的頸間。
可他撲在夏雲揚脖子上的氣息都是滾燙的,靠近夏雲揚的力道也越發控制不住,總是想要更多地觸碰他一點、再觸碰他一點。
夏雲揚又是一聲悶哼,“小顧啊,你再這麽壓著我,我估計過會兒就得涼了。”
顧驍遠倏地抬頭瞪他,“我說過,讓你別再說這種話。”
夏雲揚還沒開口,顧驍遠就朝著那片白嫩張開了嘴,夏雲揚來不及阻止,頸間便是一痛。
又被咬了。
夏雲揚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先壓我的,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顧驍遠確實不講道理,他舔了舔留下的咬痕,蹭著、吻著、抱緊著,沒再將身上的重量壓在夏雲揚身上,只是逐漸出現失控的跡象。
夏雲揚拍拍他的肩膀,“不可以哦,小顧,你再這樣——呃!”
他話沒說完,顧驍遠又咬了一個牙印,還把他的右手也按在了耳旁。
夏雲揚下意識偏頭,卻給顧驍遠提供了更多的入侵空間,察覺頸間濕成了一片,他無奈極了,“小顧啊,你別這樣。”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