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出的話與我無關。”黑發少年已經點開編寫面板,雙手無聲敲打在屏幕上,頭也不抬,“沒有人規定偶像必須要會寫劇本,如果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本事,做劇作家更合適。”
“可如果有認真學習,不至於連最基礎的構建劇本都做不到。”夏元瞥了那兩人,理所當然似的,“閱讀過足夠的作品,就能累積成供給以後成長的泥土。而且既然比賽要求我們自行解決劇本,就證明這項能力被需要。”
“是嗎?俗話說能者多勞,作為隊長,作為擁有足夠能力的人,你可以幫他們進行創作不是嗎?”
星鬥不想浪費時間談這些沒什麽意義的事情,也不想說去找編劇專業的同學幫忙的可能性,直接堵了一句。
引得那兩人還真把目光投向了夏元,若有所思。
“我寫出來的故事怎麽可能代表他們的想法?”夏元察覺到星鬥語氣中的不耐,果斷拒絕這差事。
如果無法將思想表達到作品裡,勉勉強強寫出來也沒有什麽用處。
黑發少年瞥了他一眼,哂笑:“那他們也做不到表達自己的想法,有什麽不對?”
說罷,他不再理找他說話次數過於頻繁的夏元,開始專心編寫劇本。
夏元一噎。
一直以來的環境讓他下意識產生周圍人都是差不多水平的定式思維,還真沒考慮過有人無法做到是因為做不到,而不是不想做或不夠努力。
“……”他投注目光到那兩人身上,隨即偏過視線,“算了,劇本的事你們可以選擇不寫。但作為小組成員,盡力提升水平才不會拖後腿。”
蘇明知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目前也不需要我們什麽,為了不拖後腿,我還是得去研究精進演技的辦法。”他加重了後半句的讀音。
於博也跟著點頭。
夏元當然不可能沒聽出這話裡的嘲諷,可他也明白由著性子懟回去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為了總體的和諧局面,本就需要作出些讓步。
他垂下眼簾,冷淡地應了聲:“可以。”
“那行。”於是那兩人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星鬥想了想,還是不習慣和人在同一個空間裡,甚至距離這麽近地編寫劇本,關了屏幕,也站起身:“我回去寫,寫完發給你。”
夏元沒有阻攔,卻下意識想起安瑪斯他們的話,忍不住抿唇。
他真的做不好一個領導者,不能像父親那樣自如地掌控全局嗎?
“對了。”黑發少年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麽,又說了句,“如果你不願意繼續做小組的組長,請提前告訴我。畢竟我讚同逃兵不該上戰場。”
丟下似是挑釁的話語,他離開了。
夏元盯著那個從容隨意的身影,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捏緊,眼裡漸漸燃起怒意與野心——有件事倒是沒看錯,這家夥總是能輕易點起人的怒火,讓人生氣。
他可不想被這種混蛋看扁了!
紫發少年一言不發,點開虛擬屏,指尖飛舞起來。
星鬥走出那個顯得格外奢靡的花房,猜測此刻夏元的心情一定相當不好。
他還不希望這隊伍裡唯一一個還願意管閑事、算得上負責的人放棄或產生過多的動搖,不然後續的比賽絕對一塌糊塗。
想來夏元也明白自己的問題,只是總是有意無意地忽視。如果正面告訴他建議,大概這某方面來說頗為心高氣傲的人不會接受,甚至連嘴裡的毒液都會忍不住噴發。
激將法雖然老套些,但只要好用也無所謂方法。
在遊戲論壇上受到最多關注的一定是勝者一方,如果不能獲勝,就是功虧一簣。
當前最優先的要處理還是劇本,優秀的劇本配上精湛的演技,才是無往不勝的利器。
星鬥琢磨著劇本的構建,轉彎時沒有注意,正好對上迎面而來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肩膀,微微退了兩步。
兩方速度都慢,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撞擊感都停留得短暫,頂多是個意外事件。
“抱歉,我沒看路。”星鬥先道了歉,卻也沒在意是誰,說完就想走。
但他剛動腳步,一股忽然抓住他胳膊的力道促使他回頭。
天青短發,暗金眼眸,俊朗的面容,抿成一條線的唇瓣,有幾天不見的這位同學像是在生氣。
星鬥眨眨眼,扭了下被抓住的手,巧妙地掙脫了:“我說是誰呢。怎麽,向明同學有何指教?”
“你……”向明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從那天之後他想起這個人時總覺得不是滋味。
懷著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他在卡盧卡的戲劇表演時摻和進星鬥的對話,卻在戲劇結束後意識到這些行為的無意義,連忙逃也似的離開那裡,離開這家夥所在的地方,也避開那些不受控制的想法。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那在水牢前的莎樂美,愚蠢又固執。
可他還是覺得不甘心,明明已經得到這家夥的名字,依然覺得不滿足。
正如此刻這人撞上自己卻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一樣。最先來招惹的人,明明是他,現在為什麽能這樣坦然無視?
比起被羞辱,被無視才是更大的傲慢。
他心裡總覺得煩躁,才在此時攔住他。
“你……你敢不敢和我打賭?”向明想起最初那些事,腦子裡忽然冒出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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