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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夫君太凶殘 - 第95章字體大小: A+
     
    第95章 皇叔的決定

     祁明秀很早就醒來了,不是因為擇席,而是因為半夢半醒間,怕一切都不真實。

     睜開眼,身邊的人都在,小莊靠著寶盈睡在裡側,身邊,小野四仰八叉的睡得酣——昨晚睡著睡著,他又突然抬起頭,發現自己又睡到了邊上,就又從寶盈身上爬過來睡到了他們中間。

     他的心上無比熨帖,看著這個小兒子,嘴角又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的性子跟寶盈一樣,都是憨憨著,又帶著豁達。

     將他重又塞回被窩,看向寶盈,目光又變得柔軟。她徹底長大了,長到了他的下巴,微一踮腳尖,就能親到他的唇;五官也已長開,原先的稚嫩不再,只變得明艷動人,一顰一笑皆撩動著人的心弦。

     他從未想過,明月山莊初見時如此青澀的她,如今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他突然又有些害怕起來,他真怕有朝一日她又會消失,或者會被太多人覬覦。

     她是他的,他再不允許失去她了。

     將小野挪了挪,自己又向她靠近,伸出胳膊,枕住她的腦袋又將她抱住。

     寶盈被驚醒,睜開惺忪睡眼,看到他後,抿唇笑了。這一笑,太過動人,祁明秀摟過她便吻上了她的唇。

     寶盈也給予了回應。唇舌糾纏,炙熱纏綿。

     身在外面,又是這樣一個狹小的院子這樣一張狹小的床,祁明秀昨晚再熱烈也只是生生忍住,可是現在他卻再也忍不住似的,氣息淩亂,臉上也泛出了潮紅。他無比渴切的想要將她覆於身下,再與她融為一體。

     他們忘我的親吻著,小野睡在中間,卻終於被擠醒了。他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一個胳膊擋在他的面前,伸出小手想要推開,可是怎麼推也推不動,於是又「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兩人一驚,趕緊鬆開,所有的熱意瞬間消散。小野得到空隙,不哭了,只看看祁明秀,又看看寶盈,然後往寶盈懷裡一鑽,臉上有些委屈,眼角還掛著一顆淚。

     「爹?」裡側,小莊也被小野的哭聲吵醒,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繼續睡吧。」寶盈將他拉下,又安撫道。

     小莊看了一下小野,果然沒事,便又聽話的想要躺下。

     小野聽到哥哥的聲音,卻又探起了頭,「得得!」手招了招,這是想著讓他也過去。

     小莊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睡邊上了,忙站起來想要從床尾繞過來——他還沒有直接從人身上爬過去的習慣。

     寶盈看出他的意圖,趕緊去抱他。抱到自己的一邊,又連忙替他蓋好了被子。

     小野看到哥哥來了,不委屈了,只是把頭靠著他,笑得甜。哪怕離寶盈隔得遠了也顧不得了。

     小莊也很高興,一邊弟弟,一邊娘親,爹爹也就在邊上。

     祁明秀瞥了一眼堆在中間的兩座山,卻有些生無可戀。半晌後,也只能道:「天還早,再睡會兒吧。」

     「嗯。」小莊乖乖的應了聲,閉上了眼睛。

     小野看到後,也跟著照做。

     祁明秀對著寶盈道:「你也睡吧。」

     寶盈望著他抿唇笑了,卻又當真拍起了小莊,然後打了個哈欠,也慢慢閉上了眼睛。外面確實還早呢。

     很快,三個人就又進入了夢鄉。

     祁明秀看著他們安然的樣子,卻再無睡意,他想著,他得快點帶他們回去。

     只是……望著帳頂,他的目光又深邃起來。

     當初皇兄想要將她趕盡殺絕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就是當初他要立小莊為世子,也是他執意,他不得不答應。現在要帶她回去,怎麼會沒有阻力?

     然而不管怎麼樣,他總是會帶她回去的。他欠她一個王妃之位,他也總要給她。

     只是,還有個三哥呢。

     ……

     天濛濛亮的時候,祁明秀就起了床,果然,祁明瀾的房門已經開了——曾幾何時,他一直會在這個時候起來。

     拄著枴杖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敲門,祁明瀾卻已抬起了頭,笑了笑,「進來吧。」

     他坐在矮椅上,正煮著茶,對面另外放著一把空椅子,像是料到他會過來一樣。

     他的心思總是如此通透,祁明秀走過去,把枴杖放到一邊,又坐下,祁明瀾已經遞了一杯果茶過來。

     「你的腿什麼時候受的傷?」他看了一眼他的右腿,問道。

     「八九年了。」祁明秀接過,頓了半晌,又說了一句,「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已經習慣了。」

     一開始確實是跟斷了一樣,躺在床上很久,天昏地暗的,人生都變得無望;後來慢慢好起來,逼著自己接受枴杖,從不習慣到習慣,用了很長的時間;再到後來好得差不多了,枴杖卻彷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不再年輕,而它支撐著他前行。

     只是這件事情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是身邊的人也始終沒有提起,所有人的眼中,他依然是那個腿上有疾的雍王爺,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故意流露出一絲腿腳不便的樣子。

     為什麼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一個平衡。

     一個腿上有疾的王爺,他的威脅總是會被人減弱,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鋒芒太露,也確實需要消除一些。

     而他現在如此坦白,不過也是因為那是他的太子哥哥。

     從不隱瞞,再坦率不過的太子哥哥。

     祁明瀾聽著他的話,雙眸一瞬,嘴角又浮出了一絲笑容。他的意思他全明白,他的指向他也全部清楚。然而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倒了一杯茶,自己慢悠悠的喝起來。

     祁明秀見著,不由問道:「太子哥哥,你要跟我回宮嗎?」

     祁明瀾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回去嗎?」

     祁明秀看著他溫潤的眸子,心滯了一下。

     祁明瀾又問:「我若回去,又是以怎樣的身份?太子嗎?到時候朝堂會受到怎樣的震動?」

     「……」祁明秀默了。

     他無法否認他說的話,他曾經那麼優秀,天下歸心,當初傳出他命喪蒼山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老臣老淚縱橫,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明君,聖君,雖然他從未登上過一天皇位,可是他們總這麼相信著。而父皇,雖然最為寵他,卻到底對他寄予了最大的期望,他支撐他做所有的事情,哪怕與他的意志想違背。

     所以,雖然現在十年已過去,他依然不敢想像當太子哥哥再次出現在人前時,他們會受到多大的波動。是不是會繼續擁護於他,是不是會提出讓二哥還歸大統——而他,便就是這樣的想法。

     皇位是三哥的,他消失了,給了別人,他回來了,別人就該還給他。

     這個別人,不管是誰。

     只是,二哥會願意嗎?那些擁護二哥的,又會願意嗎?如果他們不願意,又會做些什麼?

     雖然他們三兄弟曾經相親相愛親密無間,可是現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他從不敢小覷權力對人的影響,若不然銀錢巷裡二哥也不會將他逼到那個地步。

     他已經不相信他了。

     「當今聖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上,百姓都如此誇讚,既然如此,又何必折騰?就算我真的想起我是太子,我也未必願意回去,更何況如今我記憶全失只願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祁明瀾喝著茶,卻又說道。

     「可是你是曾經的太子,也是曾經的皇位繼承人,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你便是現在燕國的帝王,更何況,你還是我的三哥,我怎麼能夠允許你流落在外!」

     祁明瀾抬起頭,笑了,「你一個功勳顯著的王爺尚且有避讓之心,更何況我一個原來的太子身份,你說是不是?」論忌憚,後者要更容易被忌憚。

     「……」

     「有一句話叫心懷天下,這是每一個君王都必須要做到的事,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太子哥哥,我就應該做到,而你身為一個王爺,也應該做到。我回去,應該服從大局,我不回去,也應該服從大局。」祁明瀾又道。

     「……」祁明秀說不出話來了,他想,他或許一早就知道他會來說些什麼,也一早就想好了應答些什麼。

     他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做人要懂得辨是非,小是小非,以及大是大非。

     而昨天他跟他說了他的事,他經過一晚上,就已經全部梳理出來。

     可是,在他的心中,也是認定了二哥不會樂意看到他回來的吧,他是看到了二哥的變化,而他呢,只是依據人之本能嗎?

     他想到他的名字是感覺到了親近,想到二哥時,卻只是在理智的分析嗎?甚至,還帶著一絲疏離……

     祁明秀察覺到了什麼,又看向祁明瀾,祁明瀾卻低著頭,不曾觸碰他的視線。

     祁明秀便忍不住問道:「三哥,你當初到底怎麼活下來的?當初是曹厲在懸崖下找到了骸骨,身上穿著你的衣服,甚至還有你一直帶著的那塊玉珮。那塊玉珮是你娘的遺物,你從不離身。」所以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對那具屍體的身份確認不疑。

     這件事情他昨天就已經說過,當時只盼著太子哥哥能想起來,而現在經過了一夜,他是否已經能思索出了什麼。

     祁明瀾看著他,卻只是說道:「我想這件事,你應該比現在的我更清楚。」

     祁明秀詫異。

     「我知道的不多,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推測出一個大概,而你卻是應該能推測出所有的,畢竟你知道了始末,知道了全部。已知我還活著,那麼死的那個人必然不是我,不是我,又會是誰?推下去,答案應該不難。」

     祁明秀的心漏跳了一拍,很快,他又當真根據他的思路分析起來。

     這件事的始,是隴西一族不停興兵作亂,父皇忍無可忍,便派了五萬兵馬前去剷除。原本是所定他人,結果太子哥哥因為流光師姐和二哥的事,毅然決然的攬下了這個差事。而父皇為了萬無一失,又從駐北將軍曹厲那調了兩萬兵馬讓他前去應援。

     結果當時隴西一族有一名悍將,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熟讀兵法,機敏狡詐,在敗了幾次後,早早設下埋伏,然後在又一次交鋒中將太子哥哥引入陷阱。那一次,損傷慘重,太子哥哥也是好不容易突圍。逃出後,卻又一路被人追著,最後不知蹤跡。

     前來應援的曹厲擺脫困境後,趕緊帶人去尋,結果卻只發現太子身邊的人已被斬盡殺絕,太子卻下落不明。最後找了一個月,才在懸崖底下找到已摔得粉身碎骨並被豺狼吃的面目全非的屍體,他們憑借衣服碎片和玉珮確認這是太子,收攏之後便一併帶回了宮。最後曹厲推斷,太子是被逼至絕境,才墜入了懸崖。

     而這件事的末,是現如今得知,太子哥哥並沒有死,他還活著。他雖然也像是從懸崖上墜落下來,卻只是入了水,然後被衝到了遠處的落月峰。

     既然太子哥哥還活著,說明當初死的那個人是另有其人。可是他又能是誰呢?那玉珮對太子哥哥再貴重不過,能給他,說明是至親至信之人。他換上了太子哥哥的衣服,想必是為了假冒太子哥哥的身份引開追兵,可是如果只是引開的目的,只換衣服就可以,為什麼要連著玉珮一起給?玉珮雖然是一直被繫在腰間,連同著衣服一起換下來也有可能,可那只是對別人來說,太子哥哥從來仔細,他只會早早解開,而不會犯這樣的錯。再危急的關頭,解下那玉珮,也不過是轉瞬的事。

     這也就是說,當時太子哥哥應該已經不能自主了,甚至都已經到了人事不省的地步,他是被動的被換去衣服,而不能自己參與半步。

     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已經受傷了?可是他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先不說他本身的武藝有多麼高強,就是他身邊的人應該也將他層層護住。隴西之族有再大的本事,應該也不至於將三哥傷成那樣。

     可是如果這個傷真的存在,應該是重到不能再重,時隔今日,應該還會留下痕跡!

     想到這裡,祁明秀又問道:「三哥,當初你被救到的時候有沒有受傷?現在身上又有沒有疤痕?」

     祁明瀾對於他的這個問題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平靜的回道:「有。」

     說著,開始解下衣服上的盤扣,一件件脫光,最後只露出一個精壯的上身。

     他的身上有諸多傷痕,最明顯的,卻是左邊胸膛上的那一條。靠近心臟,像是有人拿利刃刺了下去又轉了一下,於是雖然只有一指長,傷口卻像是個窟窿一樣。如今年代久遠依然猙獰可怖,祁明秀不敢想當時會是怎樣的血肉模糊。

     這一刺一轉,是要取人性命的!

     祁明秀轉到後面,果然,那利刃直直穿過他的胸膛,連通後背。

     他看著觸目驚心,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又凝重起來,神情也開始變得驚詫。

     他抬頭看向祁明瀾,滿是不可置信。

     兩邊疤痕看似相同,其實不然,背後的遠比前面的重很多。什麼情況下才會背後的疤要比前面的深?一劍刺下,從來靠近出手之人那一面的創口更慘烈!

     而且,前面那疤是右端向上左端向下,那一轉便是往上的痕跡,可是對於使劍之人,那就是反向的動作,根本不會順手!

     可是從背後看,那就是右端向下,左端向上!

     所以……

     「這一劍是從背後刺的!」祁明秀聲音都發顫。

     他說著,一顆心沉下。

     可是這怎麼會,隴西之族再怎麼厲害,又怎能如此靠近他的後背,就算靠近,又怎麼會這麼近。那傷口走勢可說明此人就在身後,不過就是一劍的距離啊!

     所以,不是隴西一族嗎?

     不是隴西一族,又會是誰?

     離他這麼近的,只會是他的親信,可是他的親信全部死了,是曹厲發現了他的屍體,是曹厲將他帶了回來……

     祁明秀想到什麼,心猛地攥住。

     除了自己的手下,太子哥哥在那裡,唯一敢把後背交給別人的,也就是曹厲和他的人了!

     曹厲回京說,太子哥哥突出重圍後一路被人追殺,他帶人趕到時,太子哥哥失蹤了,他的嫡系親屬死了,而隴西一族也早已經走了,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只是曹厲說了算。

     那會不會說,一開始追太子哥哥的的確是隴西一族,可是到後來,卻已經換了別人了呢?

     他以為來了應援,在損傷慘重之下放心的將後背交給了他,結果,卻被背叛。他拚死逃出,可終究受傷太重,人事不省,於是他的手下為了保他性命,在匆忙之中換下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後冒充他將追來的人引開。引至懸崖,再縱身躍下,不給人發現的機會。

     而太子哥哥呢,則被人暗中帶走。或許又遇到了隴西一族的人,最後逼落懸崖,然後墜入水中。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就都解釋的通了!

     可是,曹厲為什麼要背叛太子哥哥呢!

     祁明秀想著一個人,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曹厲……

     他可是二哥的人啊!

     曹家大公子,曹皇后的大哥!如今可是被二哥委以重任的一個人!

     當初是父皇派曹厲跟著一起去,因為看中他的才能,可這其中,會不會有二哥暗中的勸動?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二哥一開始就已在預謀了!

     他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和善,他只是一直在偽裝。可是他偽裝的太好,騙過了他們,騙過了所有人。

     在所有人的眼裡,他一直是個沉穩踏實的好兄長,不爭不搶,只盡心盡力扶持著兄弟。最終榮登大寶,也只是無奈之舉!

     太子死了,七皇子又乖戾,唯有他老成穩重的二皇子,才更適合肩挑起整個大燕國的未來!

     祁明秀背後一陣寒涼,他如今雖是已和皇兄疏離,可從不敢想他一早就已經將他們全算計!

     「三哥!」最後,他看向祁明瀾,目光顫動。

     祁明瀾看著他,卻依舊默然不語。

     胸前的那道疤,他在很久以前就發現了端倪,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也知道,那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是以,他在落月峰時,潛意識的想要留下來。

     後來出來了,到了京城,知道了很多事,隱約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於是這道疤怎麼來的,他多少也猜出了大概。等到昨天阿秀再說起他的事,一切更加得以應證。

     他回想起當今聖上,從來沒有太過親切的感覺,只感覺到陣陣的刺痛,也就有了最好的解釋。

     只是,這一開始,僅僅都是他的揣測,不過現在看著阿秀的反應,他應該也是推到了同一個人。

     「三哥,你一定得想起來!」祁明秀看著他,卻又說道。

     如果真是二哥,他絕不會原諒他!

     而且,不但是他被害之事,還有流光師姐呢!

     如果二哥真的早早就是個居心叵測之人,流光師姐的事又怎麼會是偶然!

     他也許一早就覬覦流光師姐身後的勢力,然後故意為之!或許,他也一早就算好三哥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然後早早的安排下了曹厲這個殺招!

     這一切說到底,也許就是個連環局!

     「三哥!你還記得流光師姐嗎?沈流光,曾經與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祁明秀心內沸騰,忍不住又說道。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敢問,只怕會刺痛所有人,可是現在,他不能不問了。

     祁明瀾突然咳了一聲,手也摀住了胸口,好像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三哥,你想起來了嗎?」祁明秀看著他這個反應,急切道。

     祁明瀾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聽到這個名字時心突然疼了一下。」

     祁明秀突然間就變得哀傷起來,「三哥,流光師姐已經死了,在你將要回來之前。」

     祁明瀾抬起頭,心底的驚訝與痛苦一下浮現在眼中。

     雖是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有些東西早已刻進了骨中。

     「在得知你死後,她就瘋了,一瘋就是十年。今年春天的時候她突然清醒了,把我叫過去,對我說,她感覺你快回來了。可是我們都不信,她也不信,結果三天後,她就自掛懸樑死了。她過得再無望,便再不願一個人獨活。她雖然嫁給了二哥,可這些年,從來沒有一天好過過。而她死後,身為皇貴妃,卻不願入皇陵,只願葬身南山,永世孤獨。」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墜在地上,啪嗒一聲,彷彿又落在心頭。

     祁明瀾睜大眼睛,情難自已。

     「可是,她還是給你留下了一個孩子。那天她告訴我你快要回來了,也告訴我,三皇子祁玉麟他不是二哥的孩子,而是你的孩子。」

     一個相隔那麼遠,相離那麼多年,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歸來;一個縱使忘了所有,可是聽到她的事依然還能傷心落淚,祁明秀想著他們兩個人,想到肝腸寸斷。

     祁明瀾整個人卻已怔住。

     「所以,你一定要回去,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流光,也要為玉麟!」為他們爭取所有他們應該得到的東西!

     說著,他又將他們當初的事說了出來。

     祁明瀾聽著,卻低下頭,又一點一點靜了下來。

     等他說完,過了好久,他才又開口道:「阿秀,我會回去的,但不是按照你所想的方式。就算有再多的恩怨,國家為重。我不會再去爭奪皇位,而我的孩子該不該得到這皇位,也應看他有沒有這本事。他若有,我願意為他爭上一爭,他若沒有,我寧願他太太平平當一個王爺。」

     所以他有可能並不去認玉麟?

     祁明瀾又道:「我回去,一來是想尋一個答案,二來也是想你和寶盈能再無阻礙。」

     「……」

     不管當年的事到底是不是二哥所為,他只要知道是寶盈找回的三哥,他就再不能刁難她。他能回去,確實是對寶盈最大的庇護。

     可是,一旦他這麼做,卻又不是大張旗鼓的回朝,如果當年一切真的是二哥所為,他就無異於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現在,他在暗,二哥在明,到時候,可就是二哥在明,他在暗了!

     「三哥!」祁明秀忍不住又喊道。

     祁明瀾卻淡淡一笑,「人這一生,終將有所懼,有所不懼。」

     「三哥……」祁明秀心顫動。

     而看著他堅持的樣子,他終於不再勸說,只是心中,卻只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祁明瀾將茶杯放下,又站了起來,「不過現在還不急著回去,馬上過年了,等把這個年過完再說吧。」

     他倚在門口,看著外面又笑道:「就再過一段簡簡單單卻快快樂樂的太平日子。」

     祁明秀循著他的方向看去,寶盈已經起來了,正帶著一大一小在院子裡轉圈圈,三個人的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明亮又燦爛。

     他看著他們,眼中的冷芒一點一點收斂,隨即又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

     他願他們享盡所有的光明與溫暖,那些黑暗與陰冷便交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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