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之人連忙回禮,道:“是我等要多謝景先生,讓我等能聽聞到華夏之名,知曉這些天馬行空,精彩絕倫的華夏故事。”
寧景道:“華夏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我講述的連冰山一角都不足,恐怕窮盡我一生,也道不全華夏二字。”
他一拂衣袖,道:“這一身白衣,聖者為白,”他一指面具,“這一張玉面,賢者為玉,我景夏不敢代表華夏聖賢,卻想將華夏上下五千年的聖人遺澤,英雄人物,風土人情等,帶來薑朝,與諸君共賞,與諸君共傳承。”
“這一身白衣,一張玉面下,是誰不重要,但只要這一身白衣任在此處,華夏就在,景夏就在。”
寧景再次拱手深深一躬,道:“人無完人,我不敢說我能一直光風霽月,行差無錯,若日後有此一天,也是我私人之過錯,與景夏無關。”
“若有那一天,我願自辭身份,不玷汙這一身白衣。”
一語畢,場下安靜許久,無一人說話。
景先生是什麽意思?
不少知道一些內情,且猜到許多事情的人心頭震撼,他們本以為寧景做此作態,是為了給以後某些事情爆發,準備一條後路。
可能會說,讓眾人看在他給大家帶來這麽多華夏話本的份上,寬容他一二,或者讓大家不要把本人和作品淪為一談,這樣就算他本人名聲臭了,但是不影響他頂著‘景夏’這個身份繼續說書賺錢,享受名利。
結果,寧景從來只有一個目的——
讓‘景夏’乾乾淨淨的存在,他只是一個代表華夏在薑朝的標識,與面具底下是何人,無關。
有人歎息一聲,若說之前只是覺得華夏故事有趣,才次次來捧場,今日之後,卻是第一次正視起這位白衣先生。
寧景此人,值得欽佩。
除了個別些還搞不清狀況的人,其它大多數人都明白了寧景的意思,心裡對他更加敬重一分,對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也頓時不在在意。
而至於這面具之下是何人,就如景先生所願,是誰不重要,他只是“景夏”。
寧景說完這些,再一行禮,便就準備離開。
恰在此時,台下有人高聲道:“雖然但是,小、小女子還是想看一看景先生的真實面目,聽說很是俊美啊!”
那道嬌俏女聲說完,頓時就躲去不見,眾人哄堂大笑,想去看看是哪個小女子這般大膽,卻發現早就找不到人了。
果然,顏控不分古今。
寧景搖頭失笑,修長如玉的五指拿住面具,輕輕摘下,露出一張俊美神秀的容顏,看向台下,道:“如你所願,望不失望。”
台下一靜,所有人注目著那張臉,腦子裡只有八個字——氣清神明,溫雅卓然。
寧景施施然離開,台下那個嬌俏女聲突兀的又響起,“啊!真的好好看!”
這下真的要把人笑暈了,而當天這件事就在玉周城傳了個遍,一時人們不知道是笑這個女子大膽,還是稱讚景先生果然俊美如名,把人迷成這樣。
瞬間,更多人趨之若鶩,湧向望春樓,一為聽書,二為仰慕景先生風儀。
還有人感歎,不愧是他們玉周城選出來的花神,戴著面具都夠鶴立雞群,面具之下竟然更加不俗,更加愛了呢。
而寧景那一番關於“景夏”這個身份的言論也傳了出去,頓時引來一片讚譽,前段時間關於他的各種猜測和議論也一時平息下來,無人再過多在意了。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踏雪樓,昏暗的房間裡,齊永元的臉色陰鷙,眼眸猶如一條潛伏在暗處,伺機傷人的毒蛇,令人觸之,就不寒而栗。
“來人,去把鶴來給我喚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這是補昨天的,回來後太困了,沒有碼字,現在補上。
第204章 兩力相角
齊鶴來趕來的時候走的太急, 加上頭上鬥笠遮了視線,不小心和人仰面撞上。
“抱歉抱歉,這位郎君無事吧?”那人歉意的道, 想去扶齊鶴來。
齊鶴來扶正歪掉的鬥笠,冷冷道了一句:“沒事。”便轉身往一旁走去。
他到了拐角處,頓了頓,問向隨身的侍從,道:“剛剛那人是明先生?”
侍從恭敬回道:“是的, ”這個侍從頗是機靈,頓了頓, 又補充, “明先生是過來拿話本的。”
齊鶴來點點頭,他也聽聞,最近他大伯頗為看重這位明先生, 似乎是想把其當下一個謝雲叔培養。
剛剛他匆匆一眼看去, 發現這個明先生確實人如其名,若華堂堂, 雅致俊逸,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
這讓齊鶴來不由想起最近被吹上天的寧景,在他記憶裡, 那樣一副寒酸落魄的長相, 畏畏縮縮的氣質, 也不知怎麽就如此受人追捧,莫非是最近人們的審美趨勢變了?
齊鶴來看來, 這位明先生雖然年紀略大了點, 但這幅皮相不知比寧景強多少, 他大伯果然會選人。
想著, 他拐了一個角,消失不見。
而在他身後,明先生撿起掉落在地的話本,不著痕跡往後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眼底暗芒一閃而過。
他剛剛是故意撞上去的,只是為了確定這個戴著鬥笠的人是否是齊鶴來,結果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這兩天,寧景身上的圍困之局剛剛逆轉,這齊鶴來就馬上來了踏雪樓,怕是幕後之人坐不住了,尋來商議事情的。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