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死婆娘,你怎麽說話的!”
何孫氏樂呵呵看著兩個人對罵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一手瓜子磕了起來,旁邊的人看她這樣悠閑,不僅道:“何家的,你們把你外甥害成這樣,都不去表示一下嗎?”
“是啊,好歹拿些東西去看看,那春香姐兒之前可待你們不薄,有什麽好的都往娘家拿,再說這件事還是因為你們嘴碎搞臭了寧秀才名聲導致的,你們都過意的去啊?”
何孫氏看向他們,一臉莫名其妙,道:“有啥子過意不去的,那是他自家該的,還能賴我們身上?我們又不欠他寧家啥子,憑什麽要我拿東西過去,寧景那個小畜生讓人把我趕出來的時候多威風,有種現在繼續威風啊!”
“那春香姐兒呢?她可一直向著你這個大嫂,你那樣罵她兒子,她都不生氣,還給你賠禮道歉,拿了那麽多好東西給你們家,她現在落了難,你們就不去幫幫她?”
何孫氏啐了一聲,不屑的道:“那些東西是她自願拿過來的,又不是我要的,拿過來還要看我樂不樂意收呢,再說寧景這個事,關我們屁事,肯定是他自己身上有問題,不然怎麽我們隨便說他兩句,他就被學院趕出來了,我怎沒見其他讀書人因為這個被趕出來的,所以說,他是活該!”
“嘖嘖,寧秀才攤上你這個舅母也是倒八輩子霉!”
“春香姐兒真是瞎了眼補貼這樣的娘家,我要是她,這次之後說什麽也不來往了。”
有人突然道:“何大家的,你就不怕寧秀才他們家把你們告上衙門啊?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你們說的那些事真真假假大家夥心裡都清楚,真要去衙門告你們,你們不得吃板子,蹲大牢?”
何孫氏哼了一聲,道:“這些都是嚇唬人的,難道還能真的說兩句閑話就把我們一大家子抓進牢裡?我怕個屁,有種真的讓官差來抓我啊!”
何二舅也道:“就是,還報官,寧景敢報官,我叫他爺爺!大嫂,我下午就去找寧景那小癟三算帳,你去不去?”
何孫氏大聲道:“去啊,怎麽不去,他還敢把我這個舅母趕出門,讓人打我,今天就一起把帳算了,我要打斷那個小畜生的腿!”
房門口,一個漏風的聲音支支吾吾傳出來:“爹,打死寧景,打死寧景,把他那個破鞋夫郎抓過來……”
旁邊的人搖頭準備散開,覺得這家人真不是東西,以後盡量遠著。
正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何大家婆娘,你快回家啊!你男人讓官差帶走了!”
“哎呀,官差往這邊來了,來抓何家婆娘了!!”
場面一片混亂,村民紛紛跑出來,果真見到一隊官差闖入了村子,沒多久,就押著何家幾個男人上了牛車,帶走了。
平遙城,縣衙。
寧何氏忐忑不安的跪在堂前,她旁邊是站著的寧景,一臉淡然,至於柳靜秋,則在人群裡,旁邊圍了許多和安村的村民。
“乾、幹啥還抓我們?寧景你是不是瘋了!”柳相明和他兒子一起被押到一旁,跪下,他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路上也知道了自己被抓過來的原因,一看到寧景就忍不住質問道。
寧景目光淡淡看向柳相明,哪怕現在寧景一身樸素落魄的青衣,依舊不減他身上半分閑雅貴氣,他微微冷笑一下,道:“相明伯父,你做了什麽,莫非心裡不清楚麽?”
這話一出,柳相明臉色一白。
他心裡豈會沒數,只是他沒想到寧景真的敢報官!
這次何家人那麽猖狂的散播寧景一家子的謠言,他這個曾經被寧景戲耍過,一直懷恨在心的人豈能袖手旁觀,自然是助紂為虐,加入其中。
若說大陽村流言的罪魁禍首是何家人,那和安村就是柳相明一家子,這次見寧景因此落了難,被逐出學院,他們別提多幸災樂禍。
結果,還沒有高興兩天,就被官差闖入家中帶走,原因就是他們無故汙蔑身有功名者,按薑朝律法,這是要被帶去吃板子了!
“寧、寧、寧秀才,誤會啊!你、你把我們放了吧,我們怕疼,吃不了板子!我們給你賠罪!”
寧景移開目光,沒有理會他們。
同樣被抓來的,還有柳大嫂,她也是一臉驚慌,萬萬沒想到還能抓到她頭上來。
“寧景,我是你大嫂啊,你怎麽能告我!我沒說你啥啊!”
柳大嫂想不明白,她不就是聽到那些流言後,在她娘家添油加醋了一番,說給別人聽,然後就被抓過來了。
她卻不知,寧景一直就盯著她,她確實沒有何家人和柳相明一家子囂張,但是這種挨板子的好事,寧景怎麽可能放過她,雖然她才嘴碎了幾句,也是要給她安排上的。
沒多久,一陣嘈雜聲中,何家人被押上來了。
何家三個當家男人都在其中,此外何孫氏額外被抓過來了,四個人被押著跪下,惶恐不安的四處張望。
“大人,寧秀才狀告的人都已帶齊,請大人開堂審案。”主簿清點了一下人後,對座上一直品茶不作聲的縣令道。
平遙縣令放下茶盞,微微抬起眼簾,向下看去,正對上唯一站著的寧景的目光。
兩人微不可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平遙縣令懶懶開口道:“堂下有何冤屈,且報上來!”
寧景往前站出一步,道:“啟稟縣令大人,學生寧景,乃和安村秀才,本於青山學院進學,平時謹言慎行,端正守禮,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然——”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