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也是魂都嚇沒了,他身上同樣負傷,剛剛那怪獸把他撲倒,惡臭的口涎都滴他臉上,他掙扎間踢了那怪獸肚子一腳,那怪物一下咬他肩頭,衣服都撕爛了,裡面的棉花都跑出來,肩頭滲出血。
他腦子發渾,哪管胡老二,直接往下一跳,頓時就聽“哢嚓”一聲,胡老大哀嚎出聲,“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寧家這新房院子修的有一丈余高,比一般人家都要高,加上太黑,又慌了神,胡老大跳下來直接腳一崴,斷了。
黑暗裡,那怪物還堵在垂花門門口,虎視眈眈盯著胡老二,發出低沉恐嚇之聲。
感覺這怪物要靠近,胡老二嚇得哇哇亂叫,“啊啊,別咬我!大爺別咬我!求求大爺!”
他現在這喪家之犬的模樣,哪還有剛剛翻進來,踹東門,砸西窗的囂張樣,隻恨不得插翅飛出去。
房間裡,寧景笑了一聲,感覺差不多來的人要到了,將一大塊肉拿出來,丟到籠子裡,那肉上抹了特質的料,守在門口的獒鼻子動了動,轉過高大威猛的身體轉回後院,隱入夜色中,回了房間就撲進籠子裡,開始大快朵頤。
寧景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特意借來的這隻獒飼養員的,身上有熟悉的氣味,並不會引起其攻擊。
他趁機關上籠子,將滾輪一推送入一個小隔間裡,脫下身上的衣服,將門上了鎖,自己則從後門出去。
他將身上衣服弄得凌亂了一些,像急匆匆從床上起來披了衣服趕過來的模樣,從一條路上竄出來,正好和大部隊的人撞見。
有人看到他,上心看了一眼,道:“寧秀才也來了,出事那邊好像是你家新房子。”
寧景臉上有些焦急,道:“是啊,我前兩天就看到新房子附近似乎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早就不讓我娘過去了,也提醒了附近的人家,本來想過些日子喊大家一起去搜尋一下,沒想到一下就出事了。”
村民一聽,也想起寧何氏白天是說過這件事,當時大多數人都不以為意,因為現在雖然天氣冷,但山上還是有食物供那些野獸吃,往年沒聽說過現在就出山覓食的野獸,所以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
為首的是村長的兒子柳安河,是個健壯的漢子,他舉著火把,手裡拿著刀,道:“這事誰也說不準,也怪不了秀才你,我們趕緊一起過去看看,希望沒出啥大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有人對寧景道:“寧秀才,你夫郎也過來了,你們怎麽沒一起?”
柳靜秋披著件棉披風,走過來,將一件大氅給寧景披上,似擔憂埋怨的道:“夫君你跑的太急了,我一下沒跟上。”
寧景回視他一眼,兩人眸中默契一閃而過,他接話道:“不小心跑岔路了,天太黑。”
兩人幾句對話沒引起太大注意,村裡人也沒有那麽多心思,見人數差不多,一起往寧家新房子過去了。
還沒有走進,就看到正門院牆下坐著一個人影,正抱著腿在哀叫,有人借著火光認出來,道:“這不是胡家大郎麽,怎麽在寧家門口?”
人群靠近,胡老大臉色本就慘白,額上冒汗,這下更是慌張得不像人樣,使了幾下勁想站起來,壓根起不來,只能認命的坐在那裡,被人包圍。
柳安河上下打量了一下胡老大,道:“胡大,你怎麽在這裡,你這身上怎麽回事,遭狼咬了?”
胡老大忍著劇痛,眼神慌張,咬牙道:“那、那是怪物!我、我看到有怪物跑進寧家,就來幫忙抓怪物,不小心在這裡把腳摔斷了。”
他說著,像說服別人又說服自己,道:“寧家院子裡有怪物,我就是來幫忙抓那個怪物的!”
然而,柳安河眼睛一眯,顯然是不怎麽信,他回頭看向寧景,道:“寧秀才怎麽看?”
寧景的臉在火光下溫潤如玉色,眼眸沉沉,也不知是夜色融入他眼中,還是天生如此,他聲音平靜,道:“先搜一下胡家大哥嘴裡的怪物在哪吧,我把院子打開,進去看看。”
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串鑰匙,上去打開了大門。
胡老大見狀,臉色一白,胡老二還在裡面啊!
他連忙道:“那怪物往山裡跑了!不在寧家院子裡了,去山裡搜!”
然而不管他如何說,門被打開了,人們隨著寧景一起走了進去。
裡面的胡老二早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不再叫喊,聽到外面的話,慌亂之中,他忙想找地方藏起來,可前面這一塊地根本沒有遮掩的地方,後院那隻怪物不知道在不在,他腿上的傷還作痛,根本不敢去試,就怕試試就逝世了。
就這樣,寧景一進去,就把胡老二逮個正著,後者蹲在牆角,手裡拿著斷了的竹竿,無處遁形,被村民都看見了。
寧景似有些驚訝,道:“胡家二哥怎麽在我家院子裡,也是來幫忙抓怪物的麽?”
胡老二臉色蒼白,面對這麽多村民,含淚點頭,強笑道:“是啊。”
“翻進我家院子幫忙抓怪物,胡二哥有心了。”寧景意味不明道了一句,臉色冷了下來,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動怒了,也知他在說反話。
柳安河在心下唾棄這兩人,一看胡老二的慘狀,尤其是一片深色水漬的褲子,嘖了一聲,滿臉嫌惡,一揮手,道:“先把房子裡搜一下,看看有沒有野獸藏著,大家夥都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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