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這些天為了重回說書,他特意花大價錢做了幾身說書穿的華貴衣服,若是不能再說書,這些衣服也是白費了!
明先生心中急切,又抱有僥幸心理,覺得這事可能只有聽風樓知道,不如問問其他茶樓,本來他心中還有幾分傲氣,覺得只有聽風樓才配他的身價,如今卻是管不了那許多。
可接下來幾天,一連串打聽過去,才發現平遙城的茶樓都知道那事了,紛紛婉拒他想來的請求,還有人大肆戲謔他,罵他背叛東家,落得這個下場活該。
原來,這事是被那鄭管事傳出去的,鄭管事 把銀子退回去後,越想越不得勁,覺得明先生這是有意在害他,做過那樣的事還讓自己把他引薦入聽風樓,若是以後再犯被抓,那不是連累到自己身上麽!
於是,一氣之下,鄭管事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整個平遙城的茶樓都知道了。
消息沒多久就被寧景知道了,他微微一笑,這倒是幫他省事了。
且再等些時候,等把明先生逼上絕路,讓他不得不選擇聽從自己的吩咐,再伸出橄欖枝。
於皙征禮——
踏雪樓因之前的事,許多先生對此避之不及,一時也難湊齊先生,寧景並不是很急,他算著時間,正好後天回家一趟,等再來玉周城前兩天可以找上明先生,把這件事情談妥。
和安村,柳
柳大哥再次把馬管事送走,臉上的笑意在這裡一離開後就跨了下來,柳大嫂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埋怨道:“夫君,這事還要拖到何時去啊,近日咱們鋪子的客人是越來越少了,都去了隔壁那家什麽比隔壁好的鋪子,真是氣煞人也!這取得什麽破名字!”
柳大哥臉色也是陰沉下來,往常他們鋪子一個月能進帳十多兩銀子,遇到節日或者過年,更是能賣個三四十兩,這事他們夫妻兩都很低調不為外人所知。
但是現在,自從隔壁鋪子起死回生,他們家的利潤就日漸減少,這個月竟才賣了五兩銀子不到,還是初期那家鋪子不揚名的時候賣的,現在那家鋪子生意紅火,反觀他們家,哪怕加量不加價或者直接降價,人家都不來看。
前幾天更是一批鹵菜放壞了,他婆娘不舍得浪費,接著賣,結果被老客戶買去了,當天就拉壞了肚子,揚言他們不賠償就去見官,這一下子又賠了三兩銀子醫藥費。
真是晦氣!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換鋪子去城裡,遠離這家離譜的鋪子,還取個什麽倒霉名字,比隔壁好,簡直在打他的臉!
柳大哥歎了口氣,道:“可是這馬管事就是不引薦我去見見馬少爺,不見一面,我這心裡沒底,他一個管事,真的能說話算話嗎?”
柳大嫂把碗一放,叉腰道:“夫君,人馬少爺也不是咱這種人想見就能見啊,城裡鋪子最少也要四五百銀子一間,人家都說了幫著咱開,是他們自家的鋪子,只收咱們二百兩銀子,日後再抽成,多好的事,咱家可不能錯過了!”
柳大哥皺眉想了想,問向柳大嫂,道:“你娘家那哥兒弟弟和賈少爺的事何時辦啊?數數日子,差不多了吧。”
這話讓柳大嫂神色一僵,笑了笑,掩飾下去,道:“快了快了。”
她垂下眼睛,心裡有點發虛,因著她一直吹噓自己弟弟能嫁去城裡當少君,到時候肯定幫襯柳大哥生意,後者才一直對她忍讓,連前天她犯下那樣的錯都沒有太多責怪,就是看在她弟弟的份上。
可是,這些天聽陳瑞雪說,賈少爺對婚事有些顧左右而言他,時不時還不見他,當初說好的日期眼看就到了,聘禮連個影子都沒有。
柳大嫂心裡也是像著火了一般急,潛意識也意識到賈少爺沒準只是說說不當回事,可心裡卻不願承認,這前兩天陳瑞雪說要銀子買身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再去談談口風,她還特意從家裡偷摸拿了五兩銀子過去。
為了和賈少爺的這門婚事,前前後後在陳瑞雪身上她就搭了三四十兩銀子了,這些柳大哥也是隱約知道,若成不了,柳大哥都得把她扒成皮。
柳大哥沒有發現柳大嫂的心虛,他還在想著鋪子的事,照這個情況虧損下去,他遲早也會如當初徐記鋪子一樣被迫轉讓,那時候還得不償失。
他自認是有幾分眼光和果斷的商人,這種情況搶不過生意,就應該及時止損,把鋪子搬去城裡,對外還能宣稱他不是做不下去被趕走,而是鋪子做大了,瞧不上鎮上的生意了。
這話傳出去多好聽,別人都會以為是他鋪子鹵菜做得好,說不定還會慕名而來買了吃。
思來想去,他一咬牙,決定再試馬管事一下,還是沒問題,他就應了這件事,拿銀子去城裡開鋪子,再把鎮上的鋪子出手,周轉一下。
心中事情想定了,他才隨口問道:“二弟呢?似乎多日沒見人了。”
柳大嫂哼了一聲,道:“人家現在發達了,我前日聽說有人看到他在酒樓請人吃酒,出手闊達得很,說不定尋著了什麽賺大錢的活計,也不告訴我們這大哥嫂子一下,盡吃獨食,家裡的地也不管,二房媳婦也是跟著硬氣了,飯也隻煮他們吃的,這個家遲早被他們搞散了!”
柳大哥聞言神色也是不滿,覺得沒一個省心的,發達了都不知道想著這個家,嫁出去的柳靜秋如此,現在見他面都跟沒有看到似的,也不拿東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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