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三十文,不說一天一趟,一個月跑個十幾二十趟,賺個五百文左右,他們家的生活都能發生很大變化。
雖然有風險,但雲海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好。”寧景頷首。
幫助雲家是其次,主要是他看中了雲海這個孩子,知進退,會把握時機,還知恩圖報,培養起來,能成為他很好的幫手。
寧景現在身邊就一個冉書同可以信任,很缺人手,而寧景要的人不是單純的雇傭關系或者是買來的奴仆,而是能寄以信任且能成長起來,做他的左右臂。
雲海現在還小,做不了其他事,不如多給他磨煉磨煉,培養培養。
從村裡到城裡,再到鎮上,路並不短,而且他們要保持食材新鮮,就得凌晨時段把東西弄好,然後天未亮就出門送貨,可能牛車都趕不上坐,不過雲海應該也舍不得。
從村子踏著夜色出發,踩著晨曦第一批進城,然後等做完又馬不停蹄送去鎮上。
其中,路遠是一難題,還有一難題就是雲海得小心被人盯上,畢竟他一個小孩子背著一竹簍肉食,若是被人知道,心懷不軌者極可能出手搶奪。
這,就要看雲海夠不夠機靈。
將家裡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寧景就準備回玉周城了。
說實話他的事業剛剛起色,本應該是稱熱打鐵的時候,但他回了一趟家,來去耽擱小半個月,實為不明智。
但是,他身為家裡唯一的男人,若是兩三個月不回家,難免村裡人亂猜測,然後對家裡老母和夫郎起歪心思。
尤其是柳靜秋,說是村裡最貌美的哥兒也不為過,寧景同是男人,某些男人齷齪心思他怎會不知道,現在他們是顧忌他秀才的身份,不敢對他夫郎無禮,但是他幾個月不見人影,難免這些人就動了邪念。
寧景從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揣測別人,這總好過因為天真或疏忽,讓不好的事情發生後,再後悔痛苦好。
可惜,他現在在玉周城跟腳不穩,不能把夫郎接過來,只能先如此麻煩著。
寧景一想到玉周城的事,心頭就一沉,別看他現在是望春樓的四大說書先生之一,但他根基不穩,目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知道的那些華夏故事,這也是望春樓留他的原因。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他被踏雪樓一直盯著。
他便是再小心,時間一長也難免會露出破綻,被踏雪樓抓住機會,一舉將他打壓下來。
說來說去,寧景他缺一個靠山。
踏雪樓為什麽這麽猖狂,還不是因為他們前有前縣令後有敦夙大長公主庇佑,所以旁人都不敢招惹他們,望春樓也退避三舍。
若是他也能有這樣一個靠山,便是袒露身份又如何,別人豈敢動他!
寧景心裡盤算,總感覺自己露了什麽線索,而且很重要,明明之前一直放在心上,但是一下想不起來。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縣令澹禦!
他怎麽忘了,他能當上望春樓四大說書先生,除了自己身上的華夏故事,還有關鍵一點,就是澹禦。
但是澹禦一句狀似無意的話,才是讓望春樓主下定決心讓寧景佔上一席之位,不然望春樓還有三位替補的說書先生,他們說書經驗豐富,還有自己的聽客基礎,也能為望春樓信任,怎麽也輪不到他寧景。
也許當時望春樓主隻想等賞月會結束,給寧景一筆報酬,然後買下兩個話本,但因為澹禦一句“看來只能日後去望春樓聽景先生的話本”,才讓望春樓主改變了決定。
也許,他們還在背後交談了什麽。
寧景此時正在書房裡,給《孔雀東南飛》做最後填充,想起這事,不由敲了額頭兩下,他怎麽忘了這事!
這就是一個信號啊,搭上縣令大船的船票。
縣令在薑朝地位不低,屬於一城之主,尤其是玉周城縣令,玉周城是南燕州最繁華的城市,可以說是南燕州的省會城市,玉周縣令在南燕州地位僅此於州守,背後勢力不容小覷。
如果寧景能和澹縣令綁在一起,在玉周城橫著走都行。
只是,如何讓澹縣令注意到他,是個難題。
寧景在書房想了很久,最後一個歎息,光想有什麽用,他缺的是信息,若他知道縣令想做什麽,再迎合過去,才是最正確的辦法。
可惜,這些消息不是現在他能接觸到的。
等回了玉周城,再做布置吧。
天色已經不早,寧景拿著寫好的話本找到了柳靜秋,後者正在研究怎麽做鹵菜,寧景發現自從學做菜後,柳靜秋就對研究各種吃的很感興趣。
昨天拿回柳和宜做的鹵菜後,柳靜秋和寧何氏吃了都讚不絕口,然後柳靜秋今天就研究起來了。
只是……
“夫郎,這個真的能吃嗎?”寧景看著遞到面前一坨看不出本來面目一絲一毫的鵲黑肉塊,發出靈魂拷問。
柳靜秋看著他,信誓旦旦道:“好吃的,夫君嘗嘗。”
寧景閉了閉眼,下定決心,一口吃下去。
謝謝,一年的醬油今天一口吃下了。
寧景面不改色咽下,道:“好吃。”
柳靜秋頓時很開心,樂顛顛把做好的醬肉盛出來,準備晚飯吃。
寧景不由好奇,為什麽柳靜秋那天他回來的幾道菜燒的很好,不說特別好吃,但也中規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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