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兒子比他乾脆,直接接過銀子,保證一定完成。
雲海想了想,道:“爹,我們去找族老爺爺,讓他去幫咱們說話,‘勸’秀才公買咱們家的地,找完族老爺爺,再去找村長,一個個找下去,要讓全村人都知道秀才公‘不’買咱們家的地,非柳家的地不可。”
雲藏腦子木訥,但他知道自己兒子素來有主意,就點點頭,搭著兒子的肩一瘸一拐的走,“好,咱們拿了秀才公的銀子,就要忠他之事,就一家家走過去,讓村裡人都知道這事。”
隨著雲家父子一家家找人“幫忙”,沒多久這事就傳到了柳大嫂耳朵裡,頓時讓她大喜不已。
“好好好,寧景你這回栽我手裡了,哼哼,還想要地,想得美!”
柳大嫂急匆匆往家裡趕去,急不可耐把這事告訴了柳家兄弟。
柳二嫂本在廚房準備晚飯,聽聞頓時神色大變,她不是已經把事情原委都告訴柳靜秋了麽?!
怎麽他們還要柳相明家這塊地蓋房子啊!
柳二嫂就是聽說了他們要買柳相明家的地,又被刁難的事,才急匆匆去把當初內情告知柳靜秋,讓他遠離柳家,不然誰知道以後會被怎麽算計。
可是,寧秀才怎麽鐵了心要買那塊地呢?
莫非靜秋沒有把事情告訴他?
柳大哥聽了消息,同樣是大喜過望,哈哈笑道:“這寧景就是嘴硬,早上還說看不上伯父家的地,其實心心念念的想著,但就是裝樣子,想嚇一嚇伯父,讓他們自己降點價!哼,這點小把戲,也就唬唬別人,我做生意這麽多年,早一眼就看穿了。”
柳大嫂和柳二哥同樣是笑得合不攏嘴,後者一邊笑一邊想,嘖了一聲,道:“大哥,既然這樣,我覺得伯父說的一百五十兩還是太便宜寧景了,我可聽別人說他娘到處吹噓他走商和人賺了二三百兩銀子,再加上靜秋帶去的嫁妝,寧景手裡現在少說這個數。”
他比了個四的手勢,眼裡亮光直冒。
柳大哥笑了笑,道:“有這麽多銀子,難怪他敢誇言說要蓋個大房子,還買那麽多地,嗯……咱們家開鋪子的銀子還沒有個著落,這筆銀子給我們開鋪子剛剛好,不能都讓伯父家拿去。”
柳大嫂也連忙道:“夫君,伯父家拿一百五十兩也太多了吧,他家那幾塊地五十兩頂天了,這事還是托我們的福,不是我們教他這樣做,估計寧景給個三十兩他都賣了,我覺得這筆銀子應該有我們的份!”
柳大哥想了想,眼中貪婪一閃而過,嘴上卻道:“夫人,算了算了,既然已經答應伯父,就不能反悔,不然以後關系都生分了,不值得。”
柳大嫂頓時一急,心裡不解,剛想反駁就被柳大哥眼神一鼓,霎時就閉了嘴。
多年來的夫妻默契告訴她,柳大哥在算計什麽。
柳大哥和顏悅色對柳二哥,道:“二弟啊,我思前想後覺得,開鋪子的銀子不宜現在就逼寧景交出來。”
柳二哥一愣,頓時有些著急,道:“現在不找他要,他的銀子買地建房子花光了怎麽辦?”
柳大哥搖搖頭,淡淡一笑,眼中精光一閃,道:“你還是太急了,現在寧景一點血都沒有出,那些銀子在他身上,他想怎樣就怎樣,有他那個潑婦娘在,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但是——”
他低聲道:“如果寧景花一百五十兩買了相明伯父家的地,銀子就被套進去了,他肯定要在那塊地上建房子,那時候我們只要往那裡一堵,寧景不把從靜秋那拿的銀子交出來,我們就不讓他開工建房子,他建多少我們砸多少,左右這塊地離咱們家這麽近,我們也不怕跟寧景耗著!”
“到時候,寧景要麽交錢消災,要麽就讓那塊地爛在那裡吧!”
柳二哥頓時眼睛一亮,仿佛茅塞頓開,連連點頭道:“這個方法好,不怕寧景不拿銀子,反正我們不吃虧!”
柳大哥得意一笑,慢條斯理道:“二弟,等把靜秋從奶奶那裡哄騙去的銀子拿回來,我們就拿這筆銀子給你開個鋪子,到時候我再把做鹵肉的方子交給你,幫你開店,但是我得說明白了,你每年給我二成分紅,這也不算多。”
柳二哥已經完全信服他了,道:“好好,都聽大哥的!”
廚房裡,柳二嫂聽的心裡拔涼,想快點去告訴柳靜秋,但是現在不宜出去,怕她一出門就被柳大嫂逮住了,只能按下心思,想著找個空子再跑出去。
晚飯過後,柳大哥和柳大嫂關起門,後者就急不可耐問他剛剛是什麽意思。
“你不會真的想讓相明伯父家拿去一百五十兩銀子吧?那可是一百五十兩啊!”
柳大哥手一下壓,按捺住柳大嫂,得意笑道:“你還是沉不住氣,剛剛二弟也在,你這要去伯父家要銀子,你說到時候幾個人分啊?”
柳大嫂被他這話一說,頓時冷靜下來,反應過來後大喜,連連道:“還是夫君聰明,還是夫君想得周到!”
對於這番吹捧,柳大哥很是受用,摸了摸胡須,道:“這件事自然由我去和相明伯父說,這次他家能把地賣出這個高價,全靠我和夫人的主意,不然就那麽一塊地,五十兩頂了天,這價格伯父心裡也有數,要是真的能一百五十兩賣出去,理應分我們家一半!”
柳大嫂點頭如搗蒜,讚同道:“夫君說的是,要不是我們提醒他,他早三十兩賣了,這就是白撿的銀子,那幾塊破地能賣七十五兩,他們家得對我們磕頭謝謝哩!”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