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魚璃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做了個鬼臉,這下可是讓他解氣了。
但是一轉頭,他就感覺手中有異,抬手一看,手裡一隻金桂。
“誒?”
柳靜秋把金桂給了他,看了看附近離開的人群,沉靜的眼眸裡有著濃濃的失落。
晚會都散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寧景,看來這次來玉周城,終究有些遺憾。
柳魚璃拿著花,道:“景先生給你的花,你給我做什麽?”
柳靜秋隨口道:“傳遞祝福啊,祝魚璃也早日尋到如意郎君,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柳魚璃最是了解他不過,哼了一聲,嘀咕道:“你可真是個貞德標杆,不是夫君給的花不要。”
剛剛那麽多人看著,加上說書先生只是送祝福,柳靜秋就接了,但是過後直接就送出去,那是一點不帶猶豫。
對柳靜秋來說,接花是禮數,但留一個陌生男人送的花,就沒必要了。
說書晚會是最後一個大節目,散開後還有夜市和燈會,今夜玉周城燈火通明,官差通宵把守,百姓可以自行遊玩,然後回
柳靜秋已經沒了繼續玩的興致,走在回酒樓的路上,周圍人潮如流,對影成雙,他卻形單影隻。
他舉目看了看周圍,旋即低下頭,失魂落魄的走著。
柳魚璃看著情緒低迷陷入自己世界的人,覺得柳靜秋估計已經把身後的自己忘了,覺得天地之大只有他獨身一人。
啊,該死的!
他知道柳靜秋素來心思細膩,平日裡還好,有時情緒會莫名低落下來,然後就是傷春悲秋,誰也不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偷偷在哭。
本來柳魚璃攛掇柳靜秋來玉周城看晚會是圖個開心,來的路費都是他和張弦兒掏,也是他們聽說柳靜秋夫君打算請他們聽書,先禮尚往來一下,至於隨行而來的柳安川一家人,柳靜秋執意出了銀子,柳安川本不想佔這個便宜,但最終還是柳靜秋一錘定音,由他出錢。
只是來時好好的,現在見不到想見的人,反而弄得柳靜秋不開心了。
柳魚璃還在琢磨明天要不還是直接帶柳靜秋殺去青山學院找寧景,不經意抬頭望前一看,頓時眼睛瞪大。
他看到那個男人對他豎指噓了一聲,淺笑著幾步走近,然後抬手捂住柳靜秋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寧景下台後,找了個隱蔽地方摘了面具,換上了柳靜秋給他做的那身白色衣裳,便急急走了出來,尋了一會,就找到了柳靜秋二人。
只是柳靜秋看起來興致不太高,也不知為何,莫非是晚會玩的不盡興?
他特意將花送給他,夫郎怎麽還不高興了呢?
寧景感覺到手心處的眼睫顫了顫,柳靜秋兩隻手拽住他的袖子,在寧景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柳靜秋就一個回身,撞入他懷中。
“夫君——”
柳魚璃看著大庭廣眾之下抱在一起的兩人,捏著桂花的手緊了——
他真該死的啊,他居然帶靜秋來找寧景!
好難過,感覺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劈裡啪啦砸他臉上。
好痛。
好酸。
嗚!
寧景很快就安撫好小夫郎的情緒,他心思細如發,不過想了想就明白柳靜秋剛剛不高興的原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他還在想夫郎為何出現在玉周城,畢竟柳靜秋不像是喜歡亂跑的人,就算來也會先和他通個信。
現在一詢問,才知道是柳魚璃等好友帶他出來玩,這點寧景很讚同,多出來走走玩玩是好事,不過路上得注意安全。
而柳靜秋不開心的原因也很明顯——他沒有見到自己。
對於這點,剛剛被喂了狗糧的柳魚璃那是一點也沒有給柳靜秋留面子。
“他就差踮起腳尖,對人群大喊,夫君~你在哪~”柳魚璃聲情並茂的道,還踮起腳尖作左顧右盼狀,又皺著鼻子,兩眼汪汪,活像一隻走丟的小奶狗模樣。
此時有寧景在旁邊,他們已經摘下面紗,玉周城畢竟是南燕州最繁華的城市,人傑地靈,像他們這樣優秀漂亮的哥兒女子不少見,人們也沒有過多關注他們。
寧景被柳魚璃的描述逗得失笑,牽著柳靜秋的那隻手微微緊握了兩下,安撫安撫自己的夫郎。
而柳靜秋面無表情,抬眸給了柳魚璃一個眼神,其意不言自明。
柳魚璃撇撇嘴,渾不在意。
“夫郎還沒有好好逛過玉周城吧,困不困?”寧景低頭,微微側過臉,看向柳靜秋。
現在天色不算早了,柳靜秋一向好睡,若是平時早就休息了。
柳靜秋搖搖頭,抿唇對他笑了笑,道:“不困。”
既然這樣說了,寧景自然是要帶他去好好玩玩了。
只是,寧景看向柳魚璃,他還沒有開口,後者連忙擺手,道:“我找弦兒去,你們玩你們玩!”
柳靜秋蹙眉,叮囑道:“那你小心,太晚了。”
柳魚璃道:“我就往人多,有官差把守的地方走,你別擔心了。”說罷,他轉身,甩著手裡的金桂離開了。
寧景頷首目送他走開,真識趣。
兩人走在人群裡,一人白衣玉冠,面容俊美,氣質溫雅,一人藍衣束發,馬尾以同色發帶高高束起,耳邊還垂著面紗,容顏清麗,清冷的眼眸卻柔軟的看向男人,額間孕痣旁淺紅色水滴花紋裡細細金閃在燭火燈光下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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