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魚璃氣的一張巴掌小臉通紅,卷起袖子就一副要動手的架勢,手腕上的金鐲子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陳瑞雪被他懟的也是雙頰泛紅,指著柳魚璃怒道:“你們好不要臉,張口就是要別人未婚夫婿帶你們去聽風樓見世面,真是不知羞恥!”
柳魚璃不甘示弱道:“你不要臉!你最不要臉!你搶來的未婚夫婿還挺自豪,一點哥兒的矜持都沒有!再說不是你自己先上來找不痛快的?陳瑞雪啊,看來你還知道自己在賈少爺心裡幾斤幾兩,這麽點事都不敢答應,以後別裝模作樣來顯擺了好嗎?”
“你、你、你管不著!”
兩人吵的面紅耳赤,旁邊的人也紛紛看來,他們三個都年輕貌美,本就引人注目,不少人偷偷打量著,現在一吵起來更是個個都圍過來,詢問什麽情況。
寧景走過來扶住柳靜秋,見他臉色有些泛白,眉頭蹙起,右腳虛虛提起。
“怎麽了?扭到腳了?”
柳靜秋手扶著他的胳膊,輕輕靠在他懷裡,點點頭道:“應該是的。”
陳瑞雪動作突然,猛的一推他,一時不小心就扭到腳踝了,一股股鑽心的痛讓他不由輕輕抽氣。
寧景見此,將他一把打橫抱起,快速走進房間,點起燭火,才脫下他的鞋子,褪下襪子,露出一隻白軟的腳。
借著光,寧景捏上柳靜秋的腳踝,已經有些輕微紅腫,他輕輕揉了幾下,按住骨頭一扭,就聽到“哢”的一聲,柳靜秋嘶了一下,連忙咬住下唇。
這一下劇痛過後,就感覺疼痛感迅速褪去,腳感覺也有力了。
柳靜秋眨眨眼,有些意外,本來還以為要痛一會兒,說不得還要看郎中,沒想到寧景一下就給他骨頭正位了。
“你怎麽什麽都懂……”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寧景還在看他的腳踝,沒聽清楚他的話,下意識“啊?”了一聲,抬頭道:“怎麽了,還有哪不舒服?”
柳靜秋搖搖頭,縮回自己的腳,剛剛被寧景一直捏著,加上腳本來就是個敏感的位置,痛感過後便就感覺不好意思了。
他目光有些飄忽,看向外面,道:“魚璃不會被欺負了吧?我要去看看。”
寧景道:“你那朋友跟個小辣椒似的,應該不會被欺負了去,再說還有冉兄在,你的腳真的無事了嗎,要不還是找大夫瞧瞧?”
他隻懂一些急救手段,憑感覺正骨,也不確定好了沒有。
見柳靜秋瘸著腿還要出去,寧景有些無奈道:“你且坐著吧,我出去看看情況就好。”
柳靜秋卻搖頭,堅持道:“魚璃生氣起來脾氣大,其他人勸了不好使,還是我去。”
柳魚璃脾氣大是一回事,他總不會吃了虧,主要是他氣起來口不擇言,一口一個賈少爺和靜秋,柳靜秋真的擔心他胡亂說錯話,惹來謠言。
當初賈少爺確實追求過他,但柳靜秋性子低調,除了私塾的人和家裡人知道,村裡的人都隻知曉有個城裡的公子看上了他,卻不知那人是誰。
現在柳靜秋已經成親,自認和寧景相敬如賓,可不想把以前的事情捅出來,讓寧景被外人說閑話,引起不快。
他如此堅持,寧景拿他沒辦法,只能扶住人走出去。
外面這一會兒就分成兩波人在吵,柳魚璃激動的聲音三裡地都能聽到,沒人想到他小小的身軀裡怎麽有這麽大的嗓門。
此時,柳魚璃袖子已經卷起,露出一截白藕似的小臂,雙手叉腰,衝著對面三個人劈頭蓋臉一頓唾沫星子,激動的時候還能雙腳一跳,直接邊蹦躂邊罵。
而寧景寄以厚望的冉書同正擋在他面前,將他和對面三個婦人隔開,擋在中間像是防止他們動手,又像是拉住柳魚璃,就差安撫他,大哥別氣別氣。
在他們對面的三個婦人赫然是陳瑞雪,柳大嫂,還有柳大嫂的手帕交,三個人三對一卻被罵的臉紅耳赤,偶爾還會啞口無言,瞠目結舌瞪著柳魚璃,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繼續戰鬥。
寧景有些無語,這種畫面他還是第一次見,沒想到柳靜秋這小蜜友戰鬥力這麽強,少了人數卻不輸氣勢,大有兩國外交,舌戰群儒的氣概。
實際上,現在他已經聽不清楚兩方人在吵什麽,完全是氣勢取勝,陳瑞雪方的柳大嫂的手帕交已經想不出詞了,直接雙手不停點向柳魚璃,嘴裡大喝道:“退!退!退!”
柳魚璃齜了齜牙,“一個不要臉!兩個不要臉!三個不要臉!生兒子都沒□□!”
陳瑞雪都快氣暈過去,掙扎著道:“你家還生不出兒子,你家絕後!”
柳魚璃直接嗆道:“你就是我兒子,你全家都是我兒子!”
柳大嫂道:“你一個未說親的小哥兒怎麽能這樣粗俗,當心沒有人家要你!”
柳魚璃轉頭對準她,道:“你也是我兒子!”
柳大嫂:“……!!”拳頭緊了!
手帕交:“你怎麽能隨便說別人是你兒子,不知羞!”
柳魚璃:“閉嘴,你也是我兒子!”
手帕交:“……”
旁邊的人啼笑皆非,這柳魚璃可真是一個“妙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有村民問道。
馬上有所謂知情人道:“還不是柳大家的這個妻弟放大話說請人去聽風樓吃茶聽書,結果反悔了,現在就吵起來了,真是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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