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書同並不是落榜,而是一直被關在牢裡,根本參加不了科舉。
若是沒有寧景,冉書同一家根本鬥不過魏家,更別說背後還有黑手。
別看現在司縣令願意告訴他們這個,那是因為冉書同已經脫罪,而且讓他惜才,他才願意提這個醒。
在當時審案時,司縣令雖沒有刻意為難,但也沒有相幫,不然就魏家那淺顯的計量,若司縣令真想查個清楚不過輕而易舉的事,但是第一次審案他是直接把冉書同關了大牢五天。
若冉書同被魏家誣陷深陷牢獄,那自然不可能參加科舉,也成為不了狀元,而天災後,皇帝大赦天下,廣納賢才,冉書同自然就能參加,才能成為風光的狀元郎。
原本,寧景以為冉書同可能有貴人相助化解了這次災劫,現在才發現人家可能是在牢裡被關了四年,然後經過天災,才苦盡甘來。
從司縣令處離開後,冉書同就一直魂不守舍,讓他不能再去青山學院,不亞於絕了他的仕途。
薑朝總有九州一帝都,每個州城只有一家高等學院,其州城下的所有秀才想更進一步都需要來此求學,經過一系列考察,得到夫子的認可和舉薦,才能去統一參加秋闈,走上仕途。
寧景和冉書同就讀的青山學院就是南燕州的高等學府,裡面勢力錯綜複雜,冉書同現在被針對,便連被誰針對都不知道,但是再去是不可能了。
這次運氣好,司縣令不懼強權沒有對他下死手,若再換個人來,誰也不知是何下場。
兩人氣氛沉悶的和等著他們的幾人回合,那些人看出不對,有心問出了什麽事,冉書同只是強顏歡笑,擺手說無事。
事情解決了,他們自然是要回家了,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
寧景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村子裡,而是選擇留著城中,他不知冉書同今後是什麽打算,隻說等他三天,三天后冉書同若是沒有來城中尋他,他就獨自回去了。
冉書同沒有多言什麽,對他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隨著眾人坐馬車離去。
寧景目送馬車的影子消失在人群裡,歎氣一聲,轉身回了自己宿住的客棧。
接下來兩天,寧景一直在溪水城溜達,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反而有了頗多驚喜。
他居然看到了,海鮮!
八爪魚,牡蠣,波龍,生蠔,皮皮蝦……
寧景眼淚都快從口角流下。
他並不是在菜攤看到這些東西的,而是一家玉石鋪子,這家主人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養在店鋪裡當個盆景。
據老板說,往南去兩座城,這種海裡來的貨物十分多,價格也不貴,味道也鮮美,可惜長途運輸難,這些東西常常路上就死去大半,他曾經也想做海貨的生意,但根本運不過來,只能作罷。
寧景聽了有些可惜,他對做這種生意沒什麽興趣,他單純想吃,還想帶回去給夫郎嘗嘗鮮。
但再往南去有大量海鮮的城市,路途遙遠,他現在沒空去往,也許以後有空,可以帶上夫郎慢悠悠晃去海邊,度個假。
在寧景的軟磨硬泡下,老板賣了一些盆景裡的海鮮給他,還指明他,城裡有一家乾貨鋪子裡有乾貨海鮮賣。
寧景拜謝後,就奔向乾貨鋪子掃蕩去了。
三天后,寧景在客棧看到了冉書同,後者背著一個小包袱,坐在大堂裡喝茶,神色平淡,一如往常準備去學院時一樣。
“寧兄。”
看到寧景到來,冉書同率先起身行禮。
寧景回了一禮,讓小二過來多上些早點,兩人一起用飯。
“冉兄可有什麽打算?”寧景問道,他們都心知肚明,冉書同不可能再去學院,他現在既然來見寧景,那就是打算一起離去,也不知他有何盤算。
冉書同吃著包子,眼中有些黯然,道:“暫時沒有安排,我也不能呆在家裡,如果爹娘知道我不能繼續讀書了,怕承受不了,我想還不如先去外面找個營生,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看向寧景,道:“想來寧兄也是與我一樣吧?”他知寧景早就被逐出學院,但那天在車局遇到時,正好是他們以往回去的日子,想來寧景也不打算把這種事告訴家裡人知曉,所以才在玉周城呆著,如往常一樣往返。
寧景點頭道:“確實如此,我如今在玉周城望春樓跟著吳先生學說書,以後打算以此為生。”
“說書?”冉書同略略思索,道:“也算個不錯的營生。”但隨即他眼神黯淡下來,他還不知道找個什麽差事做呢,他還欠著寧景不少銀子,之前的二十兩和之後寧景墊付的藥費,林林總總三十兩。
雖然魏家乖乖送來了二十兩,但他爹娘身體還需要不斷吃藥養著,那錢寧景也沒讓他急著還,但畢竟欠著債,冉書同心裡對賺錢很是急切。
寧景看出他的心情,輕笑道:“萬事急不來,冉兄先隨我回家一趟,隨後我們再一起去玉周城,你我皆是有學問在身上的人,還怕尋不到活做?實在不行,在街頭支個攤子,我在旁邊說書,你給別人寫寫書信,也能賺幾個子。”
他說的灑脫,冉書同有些被感染到,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二人用過飯,就收拾行李準備去車局租車回和安村,寧景來時就背了個小包袱,回去大包小包提著,冉書同也幫忙拿了不少東西,不由疑惑的打量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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