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可以、不錯,一個家裡沒個書房,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上過大學的。
秦大海又站在樓梯口,探著脖子朝上看。
佟貝貝:“上面是臥室,還有一個大書房。”
秦大海沒邁步,問:“怎麽還有一個書房?”
佟貝貝:“給秦嶺準備的,我想他可能會需要在家辦公,有些工作文件什麽的可能也需要放在家裡。”
秦大海“嗯”了一聲,點點頭,最終沒上去。
反而走到大廳落地窗前,背著手、好奇地往外看:“這陽台能有這麽大?”
佟貝貝:“是個大露台。”說著推開落地玻璃。
秦大海走上露台,見露台上已經搭了兩個花架,還豎了一個爬藤用的竹架子,問:“準備養花?”
佟貝貝:“地方挺大的,準備一半拿來養點花,剩下一半種種東西。”
秦大海聞言一愣,問:“你還會種東西?”
佟貝貝笑笑:“不太會,不過可以學,剛好有地方。”
秦大海:“打算種什麽?”
佟貝貝:“都可以啊。”
“西瓜、草莓、絲瓜,再種點蔥啊、青菜什麽的。”
秦大海來了句:“有苗沒有?”
啊?
佟貝貝:“還沒買。等我先把土弄上來。”
秦大海:“哪裡的土?”
佟貝貝:“花鳥市場有得買。”
秦大海心說城裡就是矯情,土還用買?
“我回頭找人給你捎點,保管養什麽活什麽,絕對比你買的土好。”
佟貝貝正要說好,秦嶺走上露台,說了句:“一點土不夠,多了你讓誰捎?”
秦大海懟道:“你管我讓誰捎,又不用你回去拉。”
懟完就不理秦嶺了,轉向佟貝貝,聊起了自己格外在行的種地:什麽天播什麽種子、種什麽苗;哪些東西不能放在一起種、會打架;哪些今年種了今年就能有果,哪些要種好幾年才能開始結果。
佟貝貝聽得格外認真。
秦嶺瞧著兩人站在一起的和諧背影,唇角浮了絲笑意。
等準備離開婚房的時候,秦大海背著手、站在秦嶺身邊嘀咕了句:“會種地的娃不會差。” 秦嶺有些好笑,又佩服佟貝貝,他爸這麽難搞的都被他搞定了。
當晚,秦大海自然是住在佟貝貝這兒,吃也是在家裡吃的。
秦嶺進廚房,正挽袖子,被佟貝貝叫住:“不用你,你出去陪爸爸吧。”
秦嶺:?
佟貝貝探頭往外看了眼,見秦大海看電視看得認真,收回目光,低聲:“爸爸難得來一次,給我個機會表現表現嘛。”
秦嶺:“真不用我幫忙?”
佟貝貝搖頭:出去出去。
秦嶺就出去了。
剛出去,沙發上坐下,眼一抬,就見開著門的廚房裡映出大片的火光,就跟煤氣泄漏、灶台噴火一樣。
秦嶺趕緊起身,走向廚房。
廚房裡什麽事都沒有,佟貝貝站在灶台前顛杓。
他見秦嶺又進來了,納悶地扭頭。
秦嶺莫名,問:“剛剛怎麽了?”
佟貝貝扭頭:“沒怎麽啊,我炒菜。”
秦嶺反應過來:“你在翻鍋?”
他只見過酒店後廚的廚子這麽翻鍋,第一次知道有誰家裡做個菜還把火顛進鍋裡的。
佟貝貝理所當然的樣子:“是啊,這樣好吃嘛。”
秦嶺放心了,關照道:“你小心。”
佟貝貝幾下翻炒完,灶台下的抽屜拉開,一手舉鍋、一手拿盤子,利落地將菜倒進了盤子裡:“放心。”
做飯,他可是專業的!
吃飯的時候,秦大海成了複讀機:
“中!”
“這個菜中!”
“這個也中!”
忍不住就誇起了佟貝貝:“你這娃太中了,學會上,單位會考,飯也能做得這麽好吃。”
佟貝貝笑得格外燦爛。
晚上,客廳,三個男人各坐一側沙發,靠著靠背、仰著頭,臉上敷著熱毛巾,褲管卷著,腳下各一個桶,桶裡裝著熱水,熱水裡泡著藥材。
秦大海:中~
秦嶺:生活~
佟貝貝:舒服~
這麽舒服,秦家父子倆自然沒了冷臉,還就著秦大海睡前喝幾杯的習慣,泡完腳後,父子倆坐在一起喝了點酒。
——秦嶺喝的紅酒,秦大海喝不慣紅的,問佟貝貝要了他炒菜用的白酒。
白酒裝在丁點大的透明酒杯裡,舉起來、湊到唇邊,噘著嘴閉著眼小口地一抿,外加剛泡了腳,舒服的熱意從腳底板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配著小酒和桌上的涼菜、花生米,秦大海都不得不承認,這小日子太舒坦了。
父子倆都多少年沒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過天了,今天仿佛是個意外。
秦大海心情好,沒念叨也沒罵罵咧咧,反而和秦嶺聊起了從前,聊起那些一個男人拉扯兩個兒子長大的苦日子。
秦嶺的手擱在桌上,指尖夾著高腳杯的杯柄,輕輕地晃著,深紅色的液體隨之晃動旋轉。
杯身倒映著屋內的燈光,以及秦嶺靜默聆聽的面孔。
沙發處,佟貝貝邊看電視邊盤腿直背,兩手握住、舉到頭頂,做了幾個舒展手臂、拉伸背腰的動作。
一室的溫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