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言這麽說,林峋知道他今天是必須要回許家了,想到這裡,林峋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聖誕節讓葉智琳自己過?”許言問。
林峋:“……”
兩人前段時間剛好上,這算是談戀愛後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節日,他當然不能放葉智琳自己過聖誕節。
但他也不能放許言自己回許家。
“我……”林峋的小腦袋瓜又要想什麽解決方法,他還沒說,許言打斷了他。
“我只是回去一趟,就待兩天,他們能把我怎麽著?明天晚上,壽宴結束了我就回來了。而且到時候壽宴上,阿姨肯定也會去的,我到時候就跟在她身邊就行了。”許言道。
許家是北城的大家族,許家老爺子在五年前次子去世後,就一蹶不振,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療養院,只有在過壽的時候才會回趟許家。
老爺子雖然身體不行了,但終究是在北城商界叱吒了幾十年,深受北城商界同僚的愛戴與敬仰。他過壽,北城很多家族都會過來,其中自然包括索家。
這段時間,索彧一直在外出差,這次會派索菁過來。
在許言說完這番話後,林峋似乎被他安慰了下來,可是他看著許言,仍舊有些緊張。
兩人就站在教學樓門口,站了一會兒後,許言手機震動。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對林峋道。
“司機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說罷,許言按了接聽,朝著學校門口走了。
聖誕節這天,北城降溫到了零下十幾度,許言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寬厚的羽絨服下,少年的背影單薄修長卻挺拔。
他接著電話,朝著學校門口的方向走。林峋看著許言的背影漸漸消失,抬腿踹了一腳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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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坐車回了許家。
許家大宅位於北城西郊的一座山林裡,佔據了這片山林的整片山腳。現在天已漆黑,大宅燈火通明,光芒透過山林照耀出來,遠遠望去,彰顯著許家的榮耀與氣派。
車子沿著山林主路,很快駛到了許家的大門前。主宅門前,早已等候的管家在車子停好後走下了台階,打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許言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夜幕已經降臨,院子裡的燈光和黑暗對抗,也無法突破這漆黑如墨的夜,只能散發著小范圍的光。許言站在這燈光下,單薄的身材修長挺拔。他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主宅,起身走了進去。
相比院子外的晦暗,主宅內可謂是璀璨光明。偌大的客廳裡,水晶吊燈折射著耀眼的光芒,將奢華傾撒在主宅的每一個角落。
今天是聖誕節,許家也多少裝飾了一些,高大的聖誕樹放置在了落地窗旁,上面纏繞著彩燈和亮色的蘋果模型,一派節日氣氛。
在許言進門前,客廳裡也沉浸在這種節日氣氛中,歡聲笑語。而在許言進門後,這種歡聲笑語仿佛被切斷。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不約而同得看了過來,看到許言時,大家的神色籠上了一層冷淡。
許言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客廳裡的人。
“爺爺呢?”許言問。
“你還知道問爺爺呢。他從下午就一直在等你,剛才體力不支,先去睡了。”說話的是許言的小叔許昌城,在和許言說話時,話裡滿是長輩對小輩的呵斥。
“明天再說,你先回房間吧。”
在許昌城說完後,客廳沙發主位上另外一個男人開了口。他身上還穿著西裝,應該是剛從公司回來。老爺子重病後,許家的一切就被他包攬了起來。他是許言的大伯許儒城,年紀大了許言很多,說話做事帶著家長的威嚴,和並不怎麽公正的客觀。
許儒城說完,其他幾個人看向許言的目光也都收了回去,旁若無人得繼續聊起了剛才的事情,像是許言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這裡沒他什麽事,許言也沒回房間,他轉身離開主宅,去了趟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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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許家這樣的大家族,一般家宅裡是直接供奉著祠堂的。許言到了祠堂後,進去給爸媽上了柱香。
上完香後,許言就在祠堂待了一會兒,一會兒後,他離開祠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很少回許家,所以他的房間裡,也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不過好在許家夠有錢,不會出現不給他打掃或者把他房間當成雜物房這樣的事情。
許言剛才在祠堂待了一會兒,身上都染了些熏香的味道。他脫掉衣服,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後,許言回到了床上。
到了床上,許言拿過被子蓋住了身體。他並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了那裡。房間裡的燈在他上床時,已經關掉了,隻開了床頭燈。
床頭燈下,他的床頭櫃上,放了幾本故事書。
這幾本故事書都是他小時候看的,故事簡單又幼稚,由於翻閱的次數過多,書都已經有了磨損,變舊了。
許言坐在床上,拿過了一本小人國的通話書。
他靠在床上,在這燈光下,在這安靜的房間裡,一頁一頁地翻閱著。故事情節一閃而過,平淡又簡單。這種故事就像是一條只有很淺凸起的波譜,你能看到它的凸起,也能很快忘記這個凸起。
但是在這個房間,在他的床上,在他手上拿著的書上,關於這些的回憶,卻是一個很大的波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