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桌神情興奮:“你看五校共進群沒有?溪哥在辟謠,太刺激了!那個叫小號的之前還說看過檔案,檔案上就是這麽寫的。說得斬釘截鐵,我都差點信了!”
湯銳敷衍地應和了兩句,隱蔽地按下發送,將信息發到了群裡。
他確實去過那個孤兒院,不過沒能被允許去查檔案。
但他問過在孤兒院裡工作的阿姨,那些阿姨一開始隻說裴厲成就好長得好,後來他給了她們一筆錢後,那兩個阿姨才把當年裴厲被退養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只是在他問起,裴厲現在被誰收養之後,那幾個阿姨都說不知道。
不過這已經沒那麽重要,單是被退養這件事,就足夠讓那些被裴厲蒙騙了的人,看清裴厲的真面目!
沒有發現湯銳的不對勁,同桌正在三個聊天群和貼吧之間來回切換:“小號出來了!嘖嘖嘖,他默認了之前提的檔案內容是編的!誰能想到啊,溪哥竟然真跑這麽遠去翻了檔案!”
湯銳嘴角僵硬:“對,誰能想到呢。”
他才進校時,父母就叮囑他,說賀氏和青時集團的繼承人跟他一個班,讓他一定要跟打好關系。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但無論他怎麽努力,賀聞溪都沒有把他看進眼裡,隻跟江頌那種傻逼玩在一起。雖然不屑,但他忍著情緒,也嘗試過討好江頌,依然沒辦法打進他們那個圈子。
他安慰自己,這很正常,作為賀家的繼承人,賀聞溪肯定早已經習慣了周圍不間斷的關注和奉承,難接近和討好才是應該的。
而且,越是觀察,他就越是羨慕賀聞溪那種,無論做任何事都舉重若輕的自信,以及天經地義享受一切的矜貴,從無局促。
但他真的不明白,江頌就算了,他家裡有錢,可賀聞溪作為賀家的繼承人,為什麽會選擇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孤兒,卻不選擇他?
江頌緊盯著群消息:“現在這感覺,就仿佛我方主將已經衝進了敵方家裡,即將一陣亂殺!臥槽,好爽!”
又過了一分鍾。
【江頌:忘了改昵稱,我是賀聞溪。】
【賀聞溪:怎麽,照你的意思,檔案上的記錄都不是真的,只有你說的話是真的?你什麽時候成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了?】
江頌大笑:“臥槽,哈哈哈哈,溪哥的陰陽怪氣政治老師肯定會非常喜歡!”
【小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把這個事實揭露出來,提醒大家,不要被裴厲的虛偽面具蒙蔽而已。】
【小號:最重要的是,裴厲又被新的家庭收養了,如果沒有防備心,裴厲說不定會跟以前一樣,對養父母家裡的孩子下手。】
【賀聞溪:那你還真是正義的使者,道德十分高尚。】
【賀聞溪:可我跟裴厲相處地很好啊。】
江頌正上頭:“哈哈哈那個叫小號的,肯定沒想到收養厲哥的會是——”
聲音一下子卡住了,江頌臉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轉變成了驚愕,他緩緩低下頭,把賀聞溪發的最後一條消息又認真看了兩遍,忍不住顫著嗓音問彭蒿:“溪哥這句話什麽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彭蒿也驚了:“裴神現在跟溪哥一起住?”
兩人面面相覷。
“快兩個月了,我竟然一點沒看出來!”彭蒿仔細回憶了一遍,確實一點破綻都沒發現。
江頌咂摸了兩秒:“絕了,娛樂圈隱婚都沒他們瞞得好!”
不只是他們,學委也驚訝地沒能控制住音量,震驚出聲:“厲哥第一天來,群裡是不是有人說厲哥轉學,是因為收養厲哥的人離七中太遠,離四中近一點?”
江頌想了想,棠園離七中,車程確實一小時上下,更別說早高峰了,能從七點半堵到做廣播體操。
湯銳的同桌覺得奇怪:“裴神馬上成年了,溪哥家裡為什麽要收養他啊,圖什麽?”
湯銳想到什麽,站起來,拿著手機往外走。
如果收養裴厲的真的是賀家。
賀家家大業大,怎麽可能容忍裴厲這種人繼續待在家裡?他只需要讓賀聞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知道裴厲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五校共進群裡,小號沒多久就發了新的信息。
【小號:他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人,肯定心理陰暗不健全!】
【小號:你就不怕他是白眼狼,以後跟你爭家產甚至害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定要有所防備!】
【賀聞溪:你很幸運能在正常的家庭長大,怎麽沒見你心理健全?你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吧,甚至我們班的?心理這麽陰暗,確實知人知面不知心。】
【賀聞溪:他的家人跟我爺爺有舊,所以我爺爺代為照顧一段時間。】
彭蒿扶了扶眼鏡:“溪哥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江頌隻覺得賀聞溪懟人懟得好爽,沒明白:“什麽信息量?”
彭蒿無語,怪不得江頌的閱讀理解每次都隻拿得到兩三分,他解釋:“說的代為照顧,就說明,厲哥的父母或者別的家人還在,以後會把厲哥接回去。又說厲哥的家人跟溪哥的爺爺有舊,你想,溪哥的爺爺是什麽人,又是什麽人能跟溪哥的爺爺有舊?”
彭蒿的聲音不小,周圍不少人都拖著尾音“哦——”了一聲,湯銳的同桌恍然大悟:“臥槽,太刺激人了,裴神不僅成績厲害,顏值厲害,可能連家世也厲害?現在雄性都這麽卷的嗎?銳哥你說——咦,銳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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