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和聶柏雪上床也證明了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沈成蔭花了太多時間才慢慢將這個事實認清, 可能以前的生長環境帶來的影響太過強大,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太過天經地義,他在潛意識裡始終都認為自己不可能會和男人在一起談戀愛, 所以他從沒有考慮過男人的可能性,可是事實上他現在連床都能毫無芥蒂的上,又怎麽會無法談戀愛呢?
他曾經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大男人, 把自己藏在混合了鋼筋水泥的殼子裡,這個殼子隨著教育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厚,讓他從沒想過另一種可能, 而現在, 在某人的不懈努力下, 他堅硬無比的殼終於被敲開了開了一條縫,這條縫漸漸擴大, 直到足夠從裡面出來。
沈成蔭終於從殼裡邁出了一步。
他想,與其倉惶拒絕留下遺憾,不如仔細去體會其中的洶湧愛意。他不想這麽粗糙糊弄過去聶柏雪這麽多年的情深。
然後——給自己一個答案,也給聶柏雪一個答案。
沈成蔭的醒來自然瞞不過聶柏雪,在他還在睡著的時候,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撥弄著他微涼順滑的發絲,慢慢撩起來,然後又輕輕松開,任由發絲一根根垂落。
聶柏雪凝視著半空中的發絲,等待沈成蔭的蘇醒。
在感受到Omega呼吸變了之後,他伸手捏了捏懷裡人後脖頸。
敏感的地方被觸碰,沈成蔭一下就睜開了。
“……幹什麽。”他臉貼著聶柏雪的胸膛,含含糊糊的問。
聶柏雪的懷抱一向讓人很有安全感,就比如此刻,他結實手臂就緊緊攬著沈成蔭的後背,沈成蔭的四肢幾乎都和聶柏雪緊貼,修長的四幾乎圈住了他,他們以一種相當契合的姿勢相擁著。
如果說聶柏雪蓋著被子,枕著枕頭,那對於沈成蔭來說,聶柏雪就是他的被子和枕頭。
聶柏雪沒有馬上說話,他沉吟一下,緩緩的問:“……你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沈成蔭一頓,沒說話。
——有些話醉著的時候可以突破羞恥和底線說出,但一旦清醒起來,就很難再說了。
這樣的話再叫他說一遍,沈成蔭覺得有些羞赧——他決定裝沒聽見。
臥室裡十分靜謐,只有Omega清淺的呼吸聲。
聶柏雪輕輕拍著沈成蔭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動作很輕緩,他看起來很相當有耐心,在等著沈成蔭的回答。
但下一秒,他身體一用力,Omega就整個被他壓到了身下,四肢被緊緊禁錮著,分毫都動不了,他根本不給沈成蔭躲避的機會,直接低頭逼問。
沈成蔭一抬頭就和那雙深邃的眼睛對上了,那眼睛深到能把人吸進去,他心裡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頭一低,薄唇就湊到了耳垂邊上——
聶柏雪咬著他耳朵:“昨天晚上說什麽了?”
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耳垂上,很癢,還激起一片麻意,沈成蔭忍不住的聳肩,可是他的肩膀卻被死死摁住了。
他勻稱的雙手抵住了聶柏雪的腰,可是對方的腰腹力量太好,緊實充滿力量,就是這樣的小腹,被網友們叫做公狗腰,而沈成蔭本人也已經親自體驗過了,確實名不虛傳。
“……快點說。”聶柏雪用他低沉好聽的腔調在逼問。
沈成蔭的脖子都紅成了粉紅色,他歪著頭,,躲著聶柏雪,試圖從找幾乎從懷抱裡出來,但遺憾的是,聶柏雪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眼睛眨了無數次,和聶柏雪推搡的時候嘴邊胡亂叫著,但就是對昨天晚上的事一句不提。
但他也沒有否認,而是說:“你都聽見了,還要我說什麽,我又不是翻臉不認了。”
聶柏雪輕輕笑了起來,沈成蔭能感受到對方的胸腔在微微震動,對方一笑,沈成蔭也跟著笑了起來,秀美的眉目很是好看。
氣氛頓時一松,聶柏雪力氣一泄,人倒在沈成蔭身上,他的手攬著沈成蔭的腰,另一隻手摸著沈成蔭的頭,好半天沒起來。
“別鬧了,我昨天特意請了半天假,下午還得去上班呢。”沈成蔭身上沉甸甸的,他閉著眼說。
聶柏雪卻不舍得起來。
沈成蔭去洗漱的時候,聶柏雪就在床邊坐著,什麽也沒乾,就靜靜看著他。
聶柏雪衣櫥裡有他的一些衣服,沈成蔭找了一下,就拿出了件襯衫穿。
他從不避諱聶柏雪,當勻稱細潤的身體在眼前展開,漂亮的脊椎微微凹陷,蝴蝶骨凸起一點痕跡,骨架相當勻稱,每一處肌肉又長得恰到好處,緊實卻不乾澀,線條起伏都是渾圓的,膚色是瑩潤的白,陽光照在上面都像是打了一層璀璨的金光——當這樣美麗的身體在他面前大方展現的時候,聶柏雪還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沈成蔭一轉頭就看見聶柏雪那雙黑沉的眼睛:“怎麽老看我,你去幹你的事啊。”
聶柏雪黑色的眼珠一動,淺淡的笑了一下,說:“我總覺得像在夢裡。”
這句話他說得普通平淡,可是想到背後這麽多年的經歷,說開的這一切都讓以往的“兄弟情”變了味兒,沈成蔭哪能不羞澀。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手不是手,腳不是腳,還有聶柏雪一直追隨他的目光,沈成蔭都快同手同腳走路了。
所以他迅速的收拾好,飛快的逃離了聶柏雪的目光,出門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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