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能標記你嗎?”
“她能讓你……起來嗎?”
一道道質問的聲音響起,混雜著點點曖昧的氣息,又伴隨著平靜與歎息,明明是調情的話語,卻說得很一本正經。
Alpha微微低頭,他薄唇蹭過Omega柔軟粉色的耳垂,吻過白皙脖子,牙齒咬著圓潤的肩膀,凡是被他吻過的地方,無一不再戰栗。
最後,聶柏雪咬著他的耳朵,盯著鏡子裡眼神已經恍惚的沈成蔭總結說:“萌萌,只有我才能讓你滿足……你也是時候認清這一點了。”
……
酣暢淋漓的事後,沈成蔭已經抬不起胳膊了。
聶柏雪放了浴缸水,抱著他進去洗。
溫暖的熱水包裹著身體,氤氳的水汽緩緩上移,沈成蔭腦袋一點一點的,睡過去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聶柏雪好像還在睡。
沈成蔭眨了眨眼,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他不敢亂動,等他確定聶柏雪確實還沒醒的時候,就輕手輕腳的起了身,回了自己房間。
然後,他就徹底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每天早出晚歸,連晚飯都在外面解決,以至於他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勤勞的人了。
——沈成蔭實在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了,拒絕直接了事,但聶柏雪是和他從小長大的竹馬,他們現在還是夫夫關系,不是一兩句拒絕就能把事情結束的。
他自己分析了一下。
一方面,他其實挺願意和對方待在一塊兒,可是他自己又沒有辦法回應聶柏雪,他還是有點兒良心的,沒法對著一顆明明白白擺在他面前的真心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他甚至無法像以前那樣坦然的面對聶柏雪了。
甚至即使自己待在房間裡,還偶爾懼怕對方過來敲他房門。
就好像此時此刻,聶柏雪不是聶柏雪了,而是什麽可怕的洪水猛獸。
沈成蔭覺得大概聶柏雪也感覺到了什麽,和他形成了無形的默契,雖然同住一個房子裡,他還真沒和對方面對面碰上過。
就這麽過了幾天,就當沈成蔭準備自欺欺人繼續過下去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那天晚上他正準備睡覺,臨睡前想喝水,就出了房間去廚房接水。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半夜十一點了,聶柏雪還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沒有回房。
沈成蔭一出來,就和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上了。
聶柏雪穿著居家服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電視也沒開,眉目很平靜,看起來就是在等人。
至於在等誰,不言而喻。
沈成蔭目光一閃,沒說話,直接去了廚房的島台倒水。
等他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心情竟然也平複了下來。
雖然他現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聶柏雪,但他一見著本人,倒也不像之間在房間裡那麽緊張了。
緩解了嘴裡的乾燥,沈成蔭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水,眼神偶爾瞥向聶柏雪,視線在半空中對上,他心跳一下就快了,就好像做壞事兒被抓住了一樣。
聶柏雪站了起來,看著他說:“……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沉默。
沈成蔭是個鴕鳥,他沒接話。
聶柏雪頓了一下,薄唇微動,換了個問題:“來我這裡睡覺嗎?”
沈成蔭有點猶豫,他挺想去,畢竟聚少離多,再加上聶柏雪之前的疏遠,沈成蔭根本就沒和他同床過幾回,以往他早就答應了,可是現在如果真去他的道德感又讓他良心不安——
“來嗎?不來我走了。”說著,聶柏雪就轉身離開了。
沈成蔭一下放下杯子,嘴比腦子快:“來、來!這就來!”
等沈成蔭跟著聶柏雪躺上了床,他才將將反應過來,他僵在床上,頭一次覺得和聶柏雪躺一起這麽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聶柏雪靠近了過來攔住了沈成蔭,他的動作相當自然,畢竟他們之前就已經度過無數個這樣相擁而眠的夜晚。
乾燥的手掌慢慢撫摸過沈成蔭的脊背,每當聶柏雪做這樣的動作的時候,沈成蔭總覺得很安心。
漸漸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他靠著聶柏雪的胸膛,覺得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然後,他試探性的把手搭在了聶柏雪的腰上。
聶柏雪的胸膛在振動:“這兩天怎麽在躲我。”
這樣親昵的姿態麻痹了沈成蔭,有些話自然而然的順著嘴唇說出:“嗯……就是有點兒不適應。”
“其實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沈成蔭驚訝:“怎麽會,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面對你了,哪裡一樣?”
聶柏雪停了一下,說:“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這一點從未改變。”
沈成蔭先是覺得有些肉麻,然後聽著對方平靜的語氣,覺得很奇怪,小心翼翼的問:“你說你喜歡我,可是為什麽語氣這麽如此平淡呢?我感覺不到你喜歡我,我覺得你對我和從前沒有什麽變化。”
這次,聶柏雪沉默的時間比較長了。
沈成蔭不明白他沉默的原因,心裡有許多猜測,他眼睛在眨動,對聶柏雪袒露的感情感到困惑。
半晌,聶柏雪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他先是重重吐出一口氣,胸膛有一個很明顯的起伏,就好像埋藏許久的寶藏被挖掘出來,語氣中有著驚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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