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親親
清詞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剛剛魏君顧說的是什麼?親、親親她?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他會說出這種話,偏生他還一臉單純,好像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遵從內心的感覺,說出自己想要的而已。
清詞猶豫著該拒絕還是答應,一時沒有說話,魏君顧就當她默認了,整個人靠得越來越近。
清詞眼睜睜看著他的動作,心裡亂作一團,身體像是被點了穴不受思想控制,僵硬著不能動彈。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魏君顧的眼睛像是在發光,清詞清楚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甚至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接著,清詞的視線全部被魏君顧擋住。
唇上被一片溫熱觸碰,像是打開了開關,清詞這時才能動彈,只是,魏君顧早已環住她的腰和肩。
四眸相對,距離太近,清詞看不清他全貌,眼裡只剩一雙清澈的眼睛,那眼睛似有魔力,對她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叫她掙不開他用愛織就的牢籠。
清詞忽地就沒了掙扎的想法。
她不是打算和他試著做真夫妻嗎?那她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繼續把他當小孩子看了。
雖然她現在還是在彆扭跟一個小孩心智的人談戀愛,但慢慢的,這股彆扭會消失的吧!
愛情無關年齡和性別,就算他一直是這樣的心智又如何?只要兩人心裡有對方,便足矣。
清詞輕顫著伸出胳膊,也環住了魏君顧。
魏君顧像是受到鼓勵,眼神又亮了些,甚至無師自通地開始探出舌尖在清詞唇上舔舐,好像她唇上有什麼好吃的。
清詞臉上原本就帶著薄紅,現在,這紅隱隱有越來越明顯的趨勢。
她在心裡努力安慰自己,這種親密是正常的,可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清詞終於閉上眼睛,她還是沒他臉皮厚。
魏君顧像是親上癮般,除了舔舐,他還開始輕咬輾轉,哪裡看得出他之前什麼都不會。
清詞的放縱叫他越發放肆,直到取茶回來的流霜,猛然見到兩人的親密之舉,驚訝之下發出一聲驚呼,清詞這才猛得將魏君顧推開。
她這下真的沒臉見人了!
天哪,她為什麼會忘記流霜會回來,任由魏君顧親了這麼久,還被撞見。
清詞想穿越回去打死剛才的自己,為什麼那麼蠢?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負。
流霜早就識趣地退到一旁去,並不往這邊看,但清詞還是無法忘記剛剛的尷尬。
「阿詞。」魏君顧還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阿詞要推開他。
「都怪你。」清詞以手掩面,不想看到魏君顧的臉在自己面前晃悠。
「阿詞~」魏君顧的聲音委屈得很,他又做錯了什麼?
清詞才不會被他的表像欺騙,慣會裝可憐叫她心軟,她已經看透他的把戲了。
「阿詞~」魏君顧來拉清詞的手,希望她看看自己。
清詞又羞又惱,哪裡肯應付他,從秋千架下來,頭也不會地往自己屋子走去。
魏君顧在後面追趕,一邊喚她名字,一邊說自己錯了。
清詞才不理會他,回到房間把門一關,將他隔絕在外。
流霞在屋裡打點東西,見此情況,疑惑不已,剛想問發生什麼事,就被流霜拉到一旁。
「你別問,主子和殿下沒事兒,你去了反而添麻煩。」流霜小聲提醒流霞。
「這是怎麼了?」要是沒事兒,殿下怎麼會被關在外面。
「主子心裡彆扭,所以不想見殿下,一會兒就好了。」說著,流霜露出幾分笑意。
主子平日老成,也只有在面對殿下時,才會有小女兒家的姿態。
她們跟在主子身邊,對她的變化最瞭解。
清詞回到房間,賭氣地把魏君顧關在外面。
一轉頭,忽然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這是她嗎?清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五官絲毫沒有變化,但眼睛卻泛著水光,還有點發紅,臉上更不用說,早就紅的跟什麼似的。
最關鍵的,還是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被親太久,現在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麼。
清詞生無可戀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將臉埋進被窩。
門外,魏君顧還在鍥而不捨地叫她。
見她久久不開門,魏君顧真的開始急了,連聲音都變了調。
清詞一聽,暗道不好,別真傷心了吧?她連忙起來把門打開,果然看到魏君顧要哭不哭的樣子。
魏君顧一見到她,立馬來了個熊抱,生怕她再次丟下他,勒得緊緊的,幾乎要叫清詞呼吸不過來。
「你先放開我,我不氣了。」清詞艱難出聲。
看來以後有必要教教他,不能這麼抱人了,不然她要窒息了。
「真的?」魏君顧還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你快放開我。」
魏君顧這才輕輕鬆開她,不過,他的眼神還是很緊張。
因為下午的事,清詞一直躲在房間裡不願出去。
直到霍秦氏叫人喚她用膳,她才重新整理衣裳出門。
進入六月,氣溫一天高似一天,有條件的人家,早早開始用起冰來。
王府裡又冰窖,府裡總共就清詞和魏君顧兩個主子,不用擔心不夠用,多餘的冰,清詞還配給了齊嬤嬤,林嬤嬤以及流霜流霞幾個。
至於那個錢嬤嬤,先前仗著太后作威作福,她才不會那麼好心,今年的暑熱,就受著吧,可別以為她會好心讓她用冰。
六月中旬,是秦夕煙出嫁的日子,清詞自然是要去的。
外祖家的那些姐妹,和她最要好的就是二表姐,其餘幾個,要不是年紀太小就是性格不合。
秦夕煙年底就17歲了,她訂婚早,不過先前男方家中有長輩去世,婚期才往後拖了一年。
按清詞來看,這個年歲出嫁正好,就是再遲幾年都不算晚。
二十歲後才是女子最佳生育年齡,但這些大家庭有可能讓媳婦三四年不生孩子嗎?
他們恨不得三年抱倆,要真三四年不生,恐怕早就叫囂著要給自己兒子納妾了。
清詞先去了秦夕煙的閨房,送上自己的添妝,一套赤金頭面,上面鑲著紅寶石,好不華麗,估計沒有五千兩是拿不下來的。
秦夕煙連忙推卻,「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表姐,這是我的心意,談什麼貴重不貴重,你且收下就是。」清詞不容拒絕地把盒子塞給秦夕煙。
秦夕煙推卻不過,只得收下,暗自記下清詞今日的情。
就清詞所知,她要嫁的那個齊安侯府二公子齊昀,是二房的人。
去年老侯爺去世,他們就分家了,二房被分出來,只得了小份家產。如此一來,光論身份,齊昀其實是比不上秦夕煙的。
只不過,親已經定了,男方也沒有不良惡習,秦家自然不能退婚。
清詞特意送這套價值不菲的添妝,自然是希望能給秦夕煙增加點底錢。
秦夕煙還算受寵,但府中子孫眾多,她的嫁妝都是按府中定例三萬兩來,加上自家父母添補些,也就五六萬。
清詞那種幾十萬兩的,完全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清詞在房裡陪著說了會兒話,就聽到外面報信的人說新郎官來了。
「我去看看我的表姐夫今天是什麼模樣。」清詞打趣道,真的起身就要出去。
秦夕煙被她的話鬧紅了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
清詞出來時,正好看到新郎官擁著一幫人來到院子,看來是他找來的幫手。
在這一群人中,清詞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宋錚。
她沒太關注,倒是不知道齊昀和宋錚關係這麼好,都能來陪著迎親了。
不過,仔細想想,宋錚是武官,齊昀也是武官,說不定就是意氣相投呢!
秦家的姐妹站成一排擋在門前,誓要為難為難新郎官。
等他們又是作詩,又是發紅包,又是做完各種刁難人的事,才終於闖過難關,見到了新娘子。
齊昀呆呆地看著那一抹紅色身影,好像有點回不過神,直到他身邊的宋錚戳戳他,這才忙清醒過來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清詞看著秦夕煙漸漸遠去的身影,突然有點傷感。
小時候的這些好友,一個個都要開始嫁人了。
嫁人後的日子,可沒做姑娘時自在,她只希望她們都能開心順遂,別被後院生活磨平了現在的性子。
清詞感傷一會兒,隨著眾人去花園入席。
她剛過來,就聽到前面一片混亂,一邊在吼什麼「卡住了」、「叫大夫」、「快想辦法」之類的話。
走近一看,才聽別人說是北定王府的小公子被荔枝卡住了,已經過了幾十息,還沒把荔枝弄出來。
眼看小公子臉都開始發白髮青,眾人急得不行,想了好多辦法都不奏效。
「快讓開,我有辦法。」清詞大吼一聲,撥開人群往裡擠。
真是的,幫不上忙還圍作一團,在這裡礙手礙腳,想獻殷勤也不該在這個時候。
北定王妃急得不行,突然聽到有人說他有辦法,連忙問,「誰,誰能救我兒?」
「我說我有辦法。」清詞終於擠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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