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的，路過的看一看，瞧一瞧，百年秘方串串香。素菜一毛錢五串，肉串一毛錢一串。保證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馮慧珍突然的吆喝聲，把身邊的三個人都震了一下。
江磊看到馮慧珍賣力地吆喝，而且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心裡一暖，這就是馮慧珍在任何環境之下都能很好地適應那個環境。
她可以是一個在拍賣場裡叱吒風雲的賭神，也可以是一個街邊擺攤的小商販，還可以是一個商業女精英。
無論她在哪一面，在江磊的心目中都是那麽精神奕奕，充滿了朝氣。
姚雅麗看到妹妹這麽喊，臉上有些羞愧，說的要邁出這一步，可是到了跟前的時候居然要讓妹妹喊。
羞紅了臉走上前，努力地扯開了嗓子喊道。
“瞧一瞧，看一看，這裡有好吃的串串香。”
開始的那句話還有點磨不開，聲音和蚊子叫一樣，可是等到後面的那句話已經能夠提高了聲音八度。
馮慧珍衝著嫂子豎起了個大拇指。
邁出的第一步，都值得鼓勵。
姑嫂兩個人對視一笑，開始熱烈地招呼路過的人。
“大哥看一看串串香，一毛錢五串。”
“嬸子，您看看這麽冷的天氣，熱乎乎的串串香特別好吃。”
可惜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串串香，也不知道怎麽吃。
只是看兩眼，轉身就離開。
躲在角落裡的馮志強嘴裡嘟嘟囔囔，
“我就說不要做這麽丟人百姓的事兒。你們還非要來做，你看看連吃的人都沒有。”
馮慧珍白了一眼大哥。
“大哥，你要是不幫忙呢，你就在那個角落裡躲著，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別在那裡嘰嘰歪歪，打擊我們的情緒。”
“我保證今天這些東西全都能賣出去。”
馮志強說了縮頭。
“你就在那裡胡說吧，一個人買東西的人都沒有，還說全都能賣出去。”
又衝著江磊說道，
“小江，你快過來，別跟著他倆一塊兒，在那兒丟人。”
江磊卻笑呵呵地上前說道，“同志，這串串香是啥呀？我也沒吃過，要不然嘗嘗。”
馮慧珍眉眼一轉，立刻明白江磊想做什麽。
江磊雖然做不到幫他們吆喝，可是完全可以做到第一個吃螃蟹的客人。
姚雅麗不知道妹妹和妹夫在這裡賣什麽關子，可是還是按照江磊挑出來的那些串串煮進了鍋裡。
很快江磊就端著盤子坐在了小桌子跟前，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真好吃！麻辣鮮香，尤其是這個牛肉丸特別好吃。”
“同志，你吃的這個是什麽呀？”
果不其然，有人看到他吃東西那麽香，立刻湊上來打聽，主要看到他端的盤子裡面的紅紅的辣椒油，感覺特別吸引人。
“說是串串香素菜一毛錢五串，肉菜一毛錢一串，我也是嘗一嘗，倒是挺好吃。來，再給我來五串。”
江磊一邊介紹一邊朝著姚雅麗說道。
旁邊看的人也有些饞的流口水。
一毛錢五串又不多。
“行啊，那給我來十串，對了，再來一串那個牛肉丸嘗一嘗。我瞅著這牛肉丸兒從來沒見過。”
姚雅麗聽見客人這麽說，激動得都有點手足無措。
這算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客人。
“好嘞，您等著，馬上就來。”
馮慧珍看著嫂子手都有點兒哆嗦，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嫂子，別緊張，這只是剛開始。”
很快，客人的串串香端上去，那人咬了一口牛肉丸，不由的眼睛都亮了。
“好吃，好吃！我還第一次吃這個串串香。還別說，挺好吃的。”
有了他們兩個顧客在攤子上吃東西，立刻就有了其他聞風而來的客人。
尤其等到放學的時候，一大幫學生出來看到這新奇的串串香，聞到了香味兒，立刻就圍攏了上來。
等到學生們圍上來，這裡就擠得站不開人。
不少學生都喜歡挑自己想要的串串。
攤子前面圍滿了人，馮志強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尤其是看到妻子手忙腳亂的樣子，有些心疼妹妹，妹夫和妻子，現在全都在忙。就我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
馮志強忽然就覺得自己特別慫。
他以前也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什麽時候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咬了咬牙湊了上去，這些都是學生，又不是廠裡的那些老熟人。
既然看不到熟人，他總得幫幫忙。
他沒有湊到攤子跟前，反而是幫著收那些已經吃完的盤子。
主動到旁邊去洗盤子。
馮慧珍揪了揪嫂子的袖子，讓姚雅麗看蹲在一邊洗碗的大哥。
姚雅麗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自己丈夫做出改變，這只是第一步。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
馮慧珍捂著肚子說道，
“哎呦，嫂子，我肚子疼，不行，我要去廁所。
我沒辦法幫你了。你一個人能不能忙得過來呀？”
江磊急忙扶著馮慧珍說道，“帶你去。”
姚雅麗有些慌張地說道，“你們倆都走了，我一個人哪能忙得過來呀？”
江磊慌慌張張地說。
“不行，嫂子，你看慧珍頭上都出汗了。我先帶慧珍去廁所。”
兩個人已經亮亮嗆嗆地離開。
而圍在攤子面前的那些孩子們早已經嚷嚷開了。
“阿姨，我的串串好了嗎？”
“阿姨，這個是我的串串。”
看著妻子有些手忙腳亂。馮志強終於忍不住了。
把洗好的盤子直接放到了一邊，把手擦了擦，急忙上前來招呼。
“這個是你的串串，稍等。”
“這個串串是誰的？”
有了馮志強的加入，兩口子配合之下，終於場面穩定下來。
孩子們吃到心滿意足的串串，終於離開。
馮志強早已經替換了姚雅麗，自己站在了鍋邊，專門負責煮各種串串。
姚雅麗的手腳比他麻利。
也能記住每一個串串是誰的收錢收碗，還有給安排串串排隊。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
“辛苦你了，媳婦兒。”
馮志強這會忙完了才覺得做生意也就這麽回事兒。
忙起來哪顧得上什麽熟人不熟人，臉面也不臉面。
重要的是胸前的這大口袋裡面滿滿當當裝的都是錢。
這些錢讓他感覺心裡踏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