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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纓問鼎 - 第206章字體大小: A+
     
    第兩百零六章

      一大早,李駿就從夢中醒來。這可不大常見。自從晉陽解圍之後,他這部人馬終於有了消停的時間。守城有功,都督又未到任,趁著這點閒暇時間,他很是放鬆了一下。說不上夜夜笙歌,十日也有八日是醉倒案下的。不過昨天沒有宴席,他難得未曾喝醉,反倒被門外的聲音吵了起來。

      煩躁的抓了抓肚皮,李駿披衣,走出了營房。當看清面前情形時,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見外面的校場上,已經擠滿了兵士,正在操練。有一對一比拚的,也有三五成群組陣的,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簡直趕得上實戰了。

      眨了眨眼,李駿喚來親兵:「這是怎麼回事?」

      那親兵倒是見怪不怪:「這是使君帶來的那夥私兵,已經練了好幾日了。天不亮就要列隊出營,拉出去跑上好幾里呢。回來就佔著校場,怕是到辰時才會結束。」

      這幾天李駿每每睡到日上三竿,哪裡知道這些?不過借住都已經住下了,領隊的又是個跟自己同級的雜號將軍,不好阻攔。只是這奕將軍怎地如此拚命?他記得白天這夥人還要兼任護衛農人和整頓流民的工作,就不怕太累弄得手下造反嗎?

      心中升起了點好奇,李駿整了整衣衫,向著校場走去。那奕將軍身材高大,容貌又迥異常人,倒是不難找。只是走到近前,李駿才發現奕延身邊還杵著幾人,不正是自己麾下的幾群校尉嗎?

      眉峰皺了起來,李駿清了清嗓子:「奕將軍,這麼早就出來操練了啊?」

      奕延回過了身,拱手致歉:「攪擾李將軍了。」

      李駿笑著擺擺手:「校場空著也是空著,奕將軍儘管用便是。只是現下還要操練,兒郎們能吃得住嗎?」

      「當兵就是打仗。現在操練,總好過上陣送命。」奕延淡淡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李駿聽來就覺得有些刺耳了。不過這姓奕的向來冷清,一看就是戰將型的,也不好挑什麼錯。

      呵呵一笑,李駿道:「還是刺史治軍有方,回頭兄弟們也要多學學才是……田堙,你們幾個怎麼也在這裡?」

      田堙是李駿手下校尉,趕忙拱手道:「啟稟將軍,我們幾個早間無事,便來看看奕將軍操練……」

      李駿哼了一聲:「莫打攪人家,你們幾個,跟我來。」

      說著,李駿又對奕延拱了拱手:「奕將軍繼續忙,我們先走了。」

      奕延頷首,也未遠送,繼續操練自家兵士去了。

      帶著幾名忐忑不安的部下,李駿回到了營房之中,咚的一聲盤膝坐下,斥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難不成想跟那姓奕的私自結交?不知道都督還未上任嗎?!」

      都督未到,李駿是萬萬不會跟梁刺史手下心腹交往過密的。因此同在營房住著,他也沒怎麼搭理奕延,點頭之交罷了。沒曾想手下這些傢伙,先跑去湊這熱鬧。

      幾人立刻跪了下來,田堙垂首道:「將軍,我等並無結交的意思,只是看看使君麾下私兵如何。這姓奕的,著實不能小覷啊!」

      「哦?」李駿撓了撓頷下短鬚,「都看出了些什麼?」

      「奕伯遠只是兩年,就從白身升到了將軍職。據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乃是上黨諸軍之長……」田堙頓了頓,「而且令狐元君也跟此人交往過密,據說不少勝仗,都是托他之福。」

      李駿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令狐況攀升的如此之快,是因為這姓奕的?」

      「嗯。似乎戰戰都有奕伯遠從旁協力。令狐將軍在晉陽時,可沒打過勝仗,但是跟上黨兵一起時,從無敗績!」田堙加重了語氣。

      這恐怕是刺史有意提拔令狐況那小子了。李駿反應不慢,立刻醒過神來。等等,這麼說來,奕延豈不是個不爭功的好搭檔?若是跟他一起出戰,梁使君或多或少都要提拔一下旁人,為己所用。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品行。現如今,貪功的上官屢見不鮮,哪有壓著自己的部署,分功給旁人的?

      但若是真的呢?自己出生入死,也不過撈點上官留下的殘羹,但是跟了梁刺史,就如同那令狐況一樣,佔大功,遷高位,還不用擔心友軍拖累,這是何其美妙的事情!

      等等,心中一凜,李駿甩了甩腦袋:「說不定使君重用令狐況,是為了奮威將軍呢。令狐怎麼也算大族,豈是我們這些寒門兵家子可比的?」

      李駿沒什麼顯赫身家,因此就算升了雜號將軍,還要窩在兵營守城。若是換了士族,怕早就有豪宅美婢,樂不思蜀了。若是使君看重的也是這身份,那跟他們又有何干?

      田堙嘿了一聲:「將軍這就有所不知了,末將也打聽過,如今在壺關守城的吳陵,也是使君一手提拔的。同樣身家平平,也是兩年之間連跳數級,現在都能守壺關那樣的重鎮了。這梁使君,是當真不重門戶之別啊!」

      這消息,可比其他重要太多了。這樣的上官有嗎?必然是有的,但是很難遇到。除非像張方那樣的悍將,否則哪個不要小心奉承,才能求個安穩?更何況勝仗豈是容易打的,他們守城守的如此艱辛,也是奕延和令狐況兩人帶兵,方才解了晉陽之圍。

      這樣又能打仗,又不爭功,還有個大靠山的傢伙,似乎真的可以結交一下。

      也不惦記什麼都督了,李駿沉吟片刻,開口道:「奕將軍已經來軍營數日了,總是怠慢也不好。不如今晚設宴相邀?也不用去外面,只在營中招幾個營伎相陪便好。」

      這可是個安全無比的法子。既跟人拉了關係,又不會傳出門去。營中的事情,旁人怎能曉得?只是不知那奕伯遠會不會嫌棄。

      田堙大喜過望,立刻道:「末將這就去問!」

      他也是一點點打熬上來的,想當將軍也不知要熬到什麼時候。若是能跟隨長官一起投了刺史,豈不是佔了便宜?不敢怠慢,他立刻轉身出了門去。

      奕延還守在校場,見了去而復返的田堙,也不見怪。聽他說了來意,便道一口應下。看著田堙興高采烈的背影,奕延在心底舒了口氣。這些天,晉陽的守將在觀察他,他同樣也在觀察這些中層將領。李駿是個敢戰之人,在守城時也立了不少功勞。可惜身份低微,不受人重視。他麾下這些兵將,更是一個個前途渺茫。

      這樣的人,才是最好拉攏的。更何況田堙此人對於他們練兵的種種極為好奇,不像個甘於貧賤之人。有自己和吳陵、令狐況做榜樣,他又怎會罷休?一來二去,不就搭上了關係。赴宴這種事情,奕延向來無甚興趣。但是為了大計,去去何妨?

      日落月升,很快到了赴宴的時間。奕延收拾停當之後,只帶了兩個親衛,來到了李駿這邊的營房。房中,酒宴早就備妥,還有五六個營伎在旁伺候。作為將軍,李駿自然有招營伎作陪的資格,這些女娘也是營中數一數二標緻的,還算拿得出手。

      「奕將軍來了!快快請坐!」李駿一反幾日來的冷淡,熱情招呼道。

      奕延謝過之後,方才落座,身邊自然體貼的塞了個嬌媚女伎侍候。然而不知是不是他面容有異,那女伎態度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上酒布菜,不敢貼的太近。

      奕延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承蒙將軍相邀,我也略備了些上黨出產的薄酒,送將軍嚐嚐。」

      沒想到這麼冷面的傢伙,竟然也能禮數周到,李駿哈哈一笑:「還叫什麼將軍!我比賢弟略長幾歲,不妨兄弟相稱!這上黨的瓷器天下聞名,未曾想還產酒,快快斟上!」

      酒確實是好酒,乃是梁府新釀,色美味醇,比平常穀酒要純濃幾分。晉陽被困一年,哪還有這樣的好酒?!李駿直呼過癮:「賢弟這若是薄酒,怕是為兄喝得都是馬尿了!」

      奕延舉杯抿了一口:「這樣的酒,我那裡還有不少。李兄若是喜歡,回頭我著人送來。」

      「哈哈,沒想到這頓飯能換賢弟如此好酒,早知如此,前幾日就該請了!」李駿大笑道,順手摟住了身邊女伎,「只是賢弟這日子過得未免拘謹,也不見飲酒作樂,怎地,不喜晉陽城中的女子嗎?」

      奕延的眼角掃了眼身邊笑容僵硬的女伎,淡淡道:「使君初來,還有不少要務須得處理,哪有時間逍遙。」

      李駿眉峰一抬:「梁使君手段頻出,著實讓兄弟們驚豔。有這樣的刺史,并州指日可定啊……只是匈奴還在腹背,愚兄我也是在城裡守了一載的人,每每想到,就心有餘悸。哪像賢弟這般勇武,戰無不勝!」

      「李兄謬讚。我也不過是聽從使君差遣。」奕延放下手中之杯,「想我一屆梁府家奴,從無到有,哪裡不是使君提攜。得使君重用,才是受益終身之事。」

      奕延是個冷面的,但是說起梁刺史,卻極為鄭重,忠義之情溢於言表。李駿心中微動,看來之前田堙探到的東西,並非虛言。只要能得梁刺史重要,陞官發財都是小事,沒看人家奕延,區區羯奴都能升任將軍了,還有何不可?

      心中意動,李駿沉吟道:「梁使君自是大才,不過怕是看我不上。唉,說來羞愧,虛長賢弟幾歲,如今愚兄也只是個雜號將軍,恐難再進……」

      「李兄何必妄自菲薄?當初令狐三郎還是使君從獄中救出的呢,如今不也升了折衝將軍?李兄堅守晉陽一載,已是大功了。」奕延隨口答道。

      沒想到令狐況竟然是被梁子熙從牢裡救出來的!李駿也是吃了一驚,更是心動無比。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梁使君可以用到他們?

      乾咳一聲,李駿揉了揉頷下短鬚:「這麼說,愚兄還有用處?」

      「晉陽剛剛解圍,并州戰亂未止,建功立業,多得是機會。」奕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話裡的意思,也足夠清楚。

      李駿心頭那塊大石頓時一鬆,這是有戲啊!一拍案几,他笑道:「我就喜歡賢弟這樣的乾脆人!來來,今日不提正事,喝酒喝酒!」

      有他這句話,作陪的幾人立刻慇勤勸起酒來。奕延來者不拒,也隨他們喝了起來。這樣的酒,他喝上四五罈也不會醉,不如跟這些人拉拉關係。有了這樣的態度,酒宴的氣氛自然高漲。

      被上面的姐妹瞪了好幾眼,坐在奕延身邊那怯生生的女伎,也終於鼓起了勇氣,放軟身段,想要靠在那羯胡身上。誰料還沒挨到人,一隻舉著酒杯的手就擋在了前面。

      「滿上。」

      那雙醇酒也無法浸染的冰冷藍眸望了過來,女伎一個激靈,立刻坐直了身體,規規矩矩繼續倒酒。奕延不再理會這女子,轉頭,繼續和其他人痛飲起來。

      夜色漸濃。

      在通往并州的陘道上,一隊兵將正趁夜趕路。

      「將軍,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前面的關隘了。」有親隨前來稟報。

      坐在馬車裡,一個面容俊雅,身著華服的男子催促道:「再快些,三日之內,務必趕到晉陽!時不待我!」

      那親隨不敢違抗,低頭稱是。本就勞累一日的隊伍,立刻又快了幾分,向著遙遠的并州腹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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