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很近,潤雪稍微側著耳朵,極認真地聽嚴路講課。
潤凌琛唯恐打擾,將果盤放在門口附近的櫃子上,又很小聲地離開。
飽滿多汁的果切就放在那裡,還是潤雪覺得口渴,讓嚴路幫他去倒杯果汁,果盤才被發現。
“剛好餓了。”潤雪拿起盤邊的銀叉,隨意地戳中紅通通的草莓,咬了一口,正想著繼續往嘴裡送,瞥見身旁的嚴路。
“啊……”潤雪眨巴眨巴眼睛,“草莓屁屁,吃不吃。”
嚴路聽得一笑,“想喂我的話,也不用這麽找借口。”
潤雪耳朵微紅,像是被戳破了,氣急敗壞地說,“就是想喂你吃不甜的草莓屁屁!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哦,好吧。”
嚴路薄唇微啟,含住草莓,黑眸透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原來不是想間接接吻。”
潤雪面色一紅,默不吭聲地又叉一塊甜瓜吭哧吭哧地咀嚼。
“看什麽,這次不喂你了。”他沒好氣地說。
雪腮一鼓一鼓,發色又還是淺栗色,一下就讓嚴路想到可愛的卷毛金絲熊。
說出來鐵定又要將潤雪惹炸毛,這一次,嚴路只是在心裡偷笑。
……
嚴路是裴家的人這條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回四中的。
等嚴路和潤雪去學校上課時,全學校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
下午體育課,十六班和十班剛好是同一節課。
自由活動時間,段凡把嚴路和潤雪叫過去一起玩球。
潤雪懶得動彈,便坐在球場長椅上,和周梓雅、溫芸敘舊。
“我靠,沒想到這麽狗血的豪門幸事就在我身邊?”段凡下巴都驚得快掉了,又覺得這件事好像並沒有什麽違和感。
“以前我就覺得你這臉長得不一般。”
“看來我當時的第一感覺還真沒錯。”
段凡興奮地問起嚴路去滬市裴家有沒有發生什麽趣事。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嚴路漫不經心地擦掉額角的汗水。
“那有沒有繼承豪門家產?”俗人段凡對錢比較感興趣。
聞言,嚴路輕挑眉梢,“應該有吧。”
“我就知道!”段凡激動得差點破音,“好兄弟,苟富貴勿相忘啊。”
嚴路:“有點出息。”
“出息是什麽!我不要出息,我要抱大哥的大腿!”段凡笑得賤兮兮的。
打籃球了小半會兒,渾身都熱起來,嚴路喉結洇薄薄的細汗,下意識去尋找潤雪的身影。
也不知道潤雪和兩個小姑娘在說什麽,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我歇一會兒。”嚴路和段凡告別後下場。
剛走到潤雪身邊,潤雪就彎腰拎起放在地面的運動飲料遞給嚴路,還是嚴路最喜歡的青提味。
“累嗎?要不要一起坐一會兒。”潤雪抬眸問。
周梓雅和溫芸互相對視一眼,很有自覺,堅決不做電燈泡,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溜了。
嚴路在潤雪身邊坐在,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
長腿微微敞開,腳抵在地面,運動消耗了不少體力,嚴路此時的坐姿也不像平時那麽板正,慵懶散漫,純黑的額發輕輕晃動,有種說不出的少年感。
“看來,我還是佔到大便宜了。”潤雪彎了彎眼睛。
“嗯?”嚴路側眸。
“因為你在學校很受歡迎呀,好多女生都喜歡你。”
潤雪腦袋上的呆毛得意地晃動,“不過你是我的人了。”
還有,高中時代的嚴路也好帥,深得他喜歡。
重來一次,可不是佔了大便宜,能早早和嚴路遇見在一起,更早地相愛。
“嗯,我是你的人。”嚴路坦然又淡定地承認。
緊跟著話鋒又一轉,“你也是我的。”
潤雪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地回:“沒說不是。”
“那你以後是叫我……老公嗎?”嚴路想起,他和潤雪已經領過結婚證。
持證上崗,合法夫夫。
操場上,明晃晃的太陽還懸在空中,周圍也全是學生鬧騰的聲音。
猛地被問到這件事,潤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呃……”不知道該怎麽回。
“應該是吧,都領證了。”嚴路好奇地問。
“有時吧,會那樣喊。”
潤雪沒敢把會在床上那樣喊這件事說出來,絕對會被嚴路殺人滅口的!!!
“那要不要喊我一聲,我想聽聽。”嚴路漆黑的眸光亮了許多。
潤雪整張臉都暈開薄薄的紅,對著眼前這張充滿少年感的臉,完全叫不出口。
嚴路定定地看著他,大有一種潤雪不這樣喊他,這件事就過不去的架勢。
“難怪之前你睡懶覺,就喊我老公,說讓你再多睡五分鍾。”
嚴路陰陽怪氣,“我當時還以為你在叫我,心跳很快……原來並不是喊我啊。”
“現在我也想聽,就不行了嗎?”
“不行的話就算了,是我太強人所難,沒事,我真的沒事。”
嚴路放下運動飲料起身就走,“我再去打一會兒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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