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沈桉聽得一驚,雙眼茫然:“我怎麽……沒聽小路你說過這件事。”
嚴路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晃動酒杯,香檳在水晶吊燈璀璨的燈光下泛著明亮的光澤。
“嗯?我之前沒和你說過嗎?”嚴路裝傻。
沈桉點點頭,“沒呀,是和你一個學校的?”
“嗯,同一個學校的。”
嚴路抬眸掃視會場一圈,發現潤雪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埋著頭。
心生疑惑,這是喝醉了?
裴氏這場宴會,新聞媒體也拿到重磅消息,接下來滬市日報連續一周的頭條都會是這場認親儀式。
赴宴的賓客幾乎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裴銘。
裴銘是真的被氣暈了,大腦缺氧感覺緩不過氣,被助理攙扶著回到休息室裡坐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儀態盡失。
“裴總……嚴路被老爺子找回來了。”助理擔心地問。
“還用你提醒我?!全都瞞著我!秀珠那個賤人都知道!”
裴銘失態地吼著。
“都怪嚴一平那個廢人!”裴銘起身踹掉椅子,椅子落地撞出劇烈的聲響。
“操他嗎的,也不提前給我通聲氣!”
裴銘眼神陰鷙,“去,把他找過來,綁也要給我綁過來!”
不狠狠地揍一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當務之急,是怎麽解決嚴路和裴秀珠這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就直接被這麽瓦解。
操——!
……
宴會結束之前,沈桉和嚴路率先離場。
潤凌琛提前預定了五星級酒店,就在宴會樓上。
他和潤雪會在酒店歇一晚,明天再回去。
而沈桉和嚴路應該回老宅。
酒店門口,嚴路摟著微醺的潤雪。
“那我和小路就先回老宅那邊了。”沈桉向潤凌琛道別。
潤雪眼尾被酒意熏得泛紅,腦袋搭在嚴路的肩上,像一隻小貓咪胡亂地蹭著嚴路,嘴裡還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好,我和潤雪就住這樓上,明早我們再見。”潤凌琛伸手想要接過潤雪。
他這不爭氣的兒子,稍微沒看住,就喝成這樣。
知道自己酒量淺還能喝醉,當真是不聽話!
嚴路垂著眼,睨著潤父伸過來的有力的胳膊,抿緊了唇,手卻下意識收緊。
有些不舍。
可潤凌琛是潤雪的父親,母親又在這裡,他也沒什麽合理的理由留潤雪在自己身邊。
臭小子,還不把我乖兒子還回來,愣著幹嘛呢!
潤凌琛眼神變得有些凶狠。
他雖然認同嚴路,但一想到他就是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偶爾想起來也會生氣。
嚴路:“……”
沒辦法,潤父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警惕,無比灼熱。
只有把潤雪交出去。
“嗚嗚嗚,你竟然想拋棄我?!”潤雪緊摟著嚴路的手臂,看都不看父親一眼,眼尾紅得像是快哭出來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剛才那麽多漂亮美女問你要聯系方式,你一定很開心吧!”
“果然那句話沒說錯,只見新人——唔唔唔。”
潤雪的嘴巴被嚴路的手完全堵住,嚴路心裡一跳,潤雪差點就當著母親的面,說漏了嘴。
潤雪還在不停地嗚咽著,鬧騰個不停。
氣氛變得尷尬。
潤凌琛橫了眼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不是,有必要嗎?
有必要談了戀愛就成黏黏怪了?
他和阮田可是穩重得很!
迎上沈桉微愣的目光,潤凌琛又還要給兒子擦屁股,他解釋:“這不是喝醉了,平時他經常和嚴路住一起,現在怕是覺得……嚴路拋棄了他。”
偷聽的潤雪一個勁地點頭。
嚴路緊繃著下頜線,看向母親:“媽,潤雪喝醉了,我今晚住酒店吧,好照顧他。”
“那我一個人回老宅也……”沈桉遲疑地說。
嚴路是裴勝的親孫子,她和老爺子卻沒什麽直接的關系。
“那乾脆都在酒店住下吧。”沈桉說。
於是,一行人在酒店住下,裴勝覺得遺憾,又表示理解,並且多開了兩間房。
潤凌琛過來時,本來定下的是標間,現在多出兩間房。
沈桉一間,他一間,嚴路和潤雪倒是睡一起去了。
而裴老爺子定的兩間房都是大床房。
潤凌琛無奈扶額:“……”
行吧,反正在家裡兩孩子就習慣睡一張床上。
“嚴路。”喝得迷迷糊糊的潤雪趴在嚴路的背上,對著男生的耳朵低聲呢喃著,時不時還亂動一下。
沈桉也沒往那方面想,和潤凌琛一起把潤雪放到床上後,又讓酒店準備醒酒湯。
“那我和你叔叔就回自己屋子裡了,好好休息。”沈桉在門口說。
潤凌琛:“那就麻煩你今晚多照顧下他。”
嚴路輕輕地頷首:“好,你們早點休息吧,晚安。”
房門關上,嚴路返回床邊。
潤雪大喇喇地躺在床上,鞋已經脫了。
嚴路湊過去伏低身子,修長的手指褪去潤雪的西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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