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潤雪面色通紅,嘴唇貼在男生耳邊罵他:“你怎麽這麽流氓。”
嚴路覺得好笑,他哪裡流氓了,於是問潤雪。
潤雪面色一紅,小聲小氣地幫嚴路回憶:“之前你背我隻抱……腿。”
“現在不是嗎?”嚴路說。
潤雪感覺得分明,嚴路現在背他時的手就是不清不白啊!
“不是!你……還說手感好。”潤雪嘟囔著。
話音剛落,潤雪身上那處肉多的地又被捏了下。
嚴路一副我只是再次求證的語氣,“手感確實挺好。”
潤雪被欺負得臉更紅了,雙膝自然地垂著,羞赧至極地罵他:“變態。”
嚴路喉間發出兩聲輕笑。
高中生晚自習放學放得晚,小區裡的住戶都沒在樓下閑逛,早早回了家。
一戶戶窗戶亮起橘黃色或白色的光。
老小區以前是沒有電梯的,前兩年改造,增加電梯,出行會更方便。
嚴路就這麽一直把潤雪背到電梯邊才放下。
兩人進了電梯,潤雪靠在廂壁上,忽地睜大眼睛,緊張地說:“你媽不會是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吧。”
畢竟這麽正式地說要和嚴路聊一下,肯定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嚴路輕挑眉梢,覺得有這個可能。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潤雪咽了咽口水,等嚴路走出去後,他揮揮手,“我覺得今天我還是回自己家住好了。”
嚴路:“……”
追他的時候也沒怎麽慫啊。
他抬手擋住快要闔上的電梯門,握住潤雪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的身邊。
“這麽晚你回去路上不安全。”嚴路說。
“男生有什麽不安全的。”潤雪毫不在意。
嚴路眯了眯眼睛,睨著少年那張驚為天人的女媧畢設臉,抬手輕捏綿軟臉蛋,靠近沉聲道:“男生出門在外……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特別是你這麽好看的。”
也不知道這話是誇還是損,潤雪一張臉完全紅透了。
怔愣之際,他已經被拉到房門外,潤雪心跳得快,緊張得不行,他覺得自己還沒做好在沈阿姨面前和嚴路一起出櫃的準備。
“早晚的事,再說……”嚴路偏頭笑著安慰,“我會好好護著你的。”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透著堅定的信念和繾綣溫情。
潤雪被蠱惑地跟嚴路進了門。
……
換好鞋,潤雪打了聲招呼。
沈桉微笑道:“小雪也來了啊,那先去書房做作業吧。”
“我和小路說點話,待會兒再讓他去書房陪你。”
聽到這裡,潤雪莫名地松了一口氣,笑臉相迎,就應該不是要說那檔子事。
潤雪笑笑,接過嚴路的書包一起拎在肩上:“好,那我先去做作業。”
沈桉點點頭,她拉著嚴路在客廳沙發坐下,看見潤雪關上了書房的門才準備開口。
沈桉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說說你父親的事。”
“嚴一平又惹事了?”嚴路眼裡閃過一絲煩躁。
沈桉微頓了一下,“不是他,是你……親生父親的事情。”
聽聞,嚴路唇角不自覺地抿緊,眼神透著一些驚訝錯愕以及……一點兒輕松。
這場談話持續了好幾分鍾,沈桉也沒瞞著,簡單地講了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下午裴家人找過來的事情。
最後,沈桉忐忑不安地問嚴路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嚴路讓自己穩住情緒,又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意外。
原來這就是嚴一平一直對他不好的原因嗎?
嚴一平討厭厭惡他,小時候嚴路還不通為什麽,大了也看淡了。
原來如此。
“我父親是……時路。”嚴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可想到自己名字裡的那個“路”字,又覺得自己和親生父親有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聯系。
“挺好的。”
“不是嚴一平挺好的。”嚴路對著母親笑了笑。
沈桉眼眶微紅,心裡有些難過,見嚴路這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應該瞞嚴路這麽久。
“那我親生父親就葬在滬市的陵園?”說到這裡,嚴路突然想到,國慶節自己其實有去過陵園祭拜烈士。
“嗯……”沈桉說了個地址。
嚴路心想,原來不是上次去的那個陵園。
知道兒子心裡所想,沈桉翻出手手機保存的照片拿給嚴路看,溫聲道:“過兩天我們母子倆一起去看看他?”
嚴路緊緊地握住手機,低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屏幕裡那張與他有著幾分相似的眉眼,一直壓在他心底最深處的巨石突然就挪開了。
嚴一平那種人和他並沒有血緣關系。
這對嚴路來說,無疑是一份天賜的禮物。
“嗯……周末一起去吧,我想看看他。”嚴路把手機還給母親。
沈桉笑著說好。她又問起嚴路想不想見裴家的人。
害怕嚴路誤會裴老爺子,沈桉也把這些年的一切錯過說清楚了。
裴老爺子並不是對他不管不顧,而是之前本身就不知道,現在找來也不是要搶走嚴路,只是想要見見孩子。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