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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放走了最大的boss - 第171章 決裂天空城(四十八)爬樓字體大小: A+
     
    狂風卷過小小的『迷』宮, 地面的塵土震動浮起,迅速卷成一個四四方方向上延伸的龐然大物。過了好一會,盛鈺才認出,那是由土做的泥台階, 是天空城副本即將結束的標志!

     這個時候還吵什麽吵呀, 回家才是頭等大事。盛鈺也不管這樓梯是怎麽出現的,又是為什麽出現, 他當機立斷的要往那邊跑。

     徐茶甚至已經超前跑了過去。三十米的距離說遠也不遠, 他很快就跑到了樓梯之下,在狂風中手腳並用的向上攀行,想必他自己也知道, 左子橙算完了盛鈺的帳,就會來找他的麻煩。

     之前忍著不殺他,只不過是因為眾人要齊心協力屠聖器。如今聖器都已經被盛鈺放跑了, 他要是再不跑, 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想到這裡, 徐茶不禁加快了步伐。

     果不其然,身後立即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左子橙毫不猶豫的追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都爬上了階梯。

     狂風大作, 塵土飛揚, 將大半天空染成了黃沙漫天的景象,模糊眾人的視線。

     胖子焦急喊了句:“傅佬腿傷了啊, 他跑不了, 必須得先給他治一下。”

     盛冬離看他一眼,幾步靠近,蹲下來將手附在傅裡鄴膝蓋處, 過了兩秒鍾,他神『色』蒼白的搖頭:“和之前兩次一樣,治不了。”

     胖子驚訝:“這不是外傷嗎?”

     盛冬離不太想理他,轉頭見到剩下兩人也看著自己,他才開口說:“唐豆子和翁不順當時所受的也是外傷,你們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胖子問:“什麽感覺?”

     盛冬離剛要開口說話,三十米開外忽然響起陣陣沉悶響聲,一聲接著一聲十分急促。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盛鈺厲聲喊道:“快跑!”

     這一聲就像是某種奇異的開關一般,話音剛落,身體行動快過於大腦,胖子和盛冬離已經衝了出去。等回過神來,他們已經於狂風呼嘯中跑到了泥土階梯的最下端。也正是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方才的‘陣陣悶響’到底是什麽。

     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竟是泥土階梯土崩瓦解之時,泥土掉落到地面的聲音。

     而現在,最下面的三階已經軟化。胖子伸腳往上一踏,壓根沒用什麽力道,階梯就已經化作新一輪狂風席卷上天的黃沙。

     “呸、呸呸!”胖子吃了滿嘴的沙子,吐了幾口口水以後連忙向上跳。

     好在現在只有樓梯的最下層消失,他伸手一撈,把住了離他最近的那層階梯。剩下來的可就輕松許多了,雙臂用力、右腿上抬用力一跨,胖子圓墩墩的身體就撲騰著翻了上去。

     隻躺了一秒鍾不到,身下階梯又有變松軟的跡象,胖子哪裡敢耽擱,連忙直起身重新爬了起來。正準備一鼓作氣衝到階梯最上端,轉頭一看,盛冬離竟然還站在階梯之下。

     胖子心中大驚,連他這個噸位這個身高都靠著自己的努力爬了上來,比他更輕巧挺拔的盛冬離沒道理爬不上來呀。

     難不成這人看起來頂天立地男子漢,實際上卻是個肌無力,引體向上完全不行?

     “你怎麽還在下面杵著?”危機時刻胖子個大老爺們也懶得顧念那些私人小情緒,他將手向下伸,喊道:“快上來,我拉你一把!”

     盛冬離對他依然心存怨懟,連話都不想說,竟然自顧自轉身背對著階梯。

     胖子罵道:“他『奶』『奶』的,胖爺腦子被驢給踢了,才天天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他被氣出了大串髒話,盛冬離就像聽不見一般,依然背對著階梯,就連一個眼『色』都懶得給他。

     “……”

     “……”

     僵持幾秒鍾,胖子又從樓梯上跳下:

     “快去爬樓啊!”他面『色』略急的去伸手拽盛冬離,不顧後者的反對強行將他推到了泥梯之上。

     盛冬離臉被氣的通紅,咬牙說:“你沒看見嗎?我哥他還沒過來。”

     胖子嘴巴裡說‘看見了看見了’,隨即在盛冬離驚訝的視線中,第二次跳下了階梯。

     這次可就沒有像之前那樣輕松了。

     一來一回多次,泥梯下端第五層已經斷裂,胖子跳下去後向前猛竄,人就像一個圓溜溜的湯圓般打了個滾。他也不是什麽金枝玉葉的人,忍著疼痛爬起,就背著樓梯向風沙前進。

     盛冬離已經完全呆住了,他驚愕的大喊:“你過去幹什麽?”

     胖子撿起一物,揚手扔到盛冬離身後:“盛哥和傅佬沒過來,你站在那裡看站在那裡等他們就會過來嗎?我扔給你的是攀岩繩,之前一直隨身帶著它,這次總算派上了用場。拿好,待會你哥能不能成功爬樓,可就全看你了。”

     盛冬離原本想要再次跳下階梯,一聽這話就止住了動作,抱著攀岩繩不知所措。

     曾經的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技能為治療,在所有同伴衝鋒陷陣的時候,他永遠不得不待在眾人之後,在最安全的地方苟且偷生。但在之後的逃生過程中,也正是因為他的治療技能,才救活了許多同伴的『性』命,彼時的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偏見,真誠的接納自己懶惰王身份。

     然而在天空城,又一次的滑鐵盧到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麽他的技能對外傷不起作用。

     若他的技能沒有用,那他的存在又有什麽意義,他這個懶惰王到底當來做什麽?

     盛冬離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的懶惰王卡牌,心中的複雜心緒已經無法用語言概括。

     另一邊。

     黃沙彌漫遮天蔽月,盛冬離與胖子跑的太快,盛鈺再叫他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他拽過傅裡鄴的胳膊,攙扶著他走了幾步。

     只是這幾步,他就知道不行。

     太慢了,等他們走到目的地再抬頭向上看的時候,說不定都看不到泥土階梯的低端了。屆時即便是『插』上翅膀,恐怕也無法趕在階梯消失之前登頂。三十米的距離確實說長不長,但對於腿上有傷的人來說,這可就太長了一點兒。

     盛鈺當機蹲下:“上來。”

     等了幾秒鍾,身後的人毫無反應,他不禁扭頭,焦急說:“愣著幹什麽,快上來啊。”

     眼角余光撇到身後人鮮血淋漓的膝蓋側面,盛鈺瞳孔驟縮,心跳因惶恐跳的更快了些。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惶恐什麽。

     其實之前的遊戲過程中已經驗證過,就算爬不上樓也沒有關系,至多只是會滯留在樓層中無法上升,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怕的是連傅裡鄴也會誤會他、懷疑他。

     平心而論,要是有一個人對盛鈺這樣,先是共同對戰敵人時毫不猶豫的反手傷他,過後又滿臉茫然無辜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即便不將懷疑擺在面上,他的心裡一定在不斷戒備質疑。

     若他是傅裡鄴,他絕對不會放下所有的戒備,傻乎乎的上前任由‘嫌疑人’背起自己。

     若他是傅裡鄴,權衡利弊以後,他一定選擇不爬樓。大不了下一局一個人闖副本。

     若他是傅裡鄴……

     這時候,背上忽然一沉。

     盛鈺愣愣偏頭,耳畔傳來熟悉的低沉聲音,剛剛遲疑的那兩三秒,傅裡鄴果然在懷疑他。

     他皺著眉懷疑問:“你背的動我嗎?”

     “…………”

     即便心裡有再多的自愧茫然,這時候也消失的乾乾淨淨。盛鈺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僅背的動,還能背著他跑的飛快。

     邊跑邊氣喘籲籲說:“你的傷不是我踹的。”

     身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嗯’,也不知道是讚同還是反對,或者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盛鈺正要再向他自證,這時候胖子已經穿過風沙靠近。這些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專門往胖子的鼻孔裡鑽,他不得已將衣服脫掉,隻套到腦袋上,眼睛處還挖了兩個小孔。哪知道將鼻孔擋起來以後,風沙又一個勁的往眼睛裡鑽,盛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不斷的『揉』眼睛呢。

     盛鈺氣喘籲籲的從他身邊跑過。

     胖子一驚:“誒,等等我啊!”

     盛鈺很想把傅裡鄴扔給胖子背,但有了之前那一番對話,他得證明自己背的動人。就這樣一口氣背到了泥土梯子正下方。

     聽起來耗時長,其實也不過一分鍾左右,只是這次的泥土梯垮塌的格外迅速。等他們重新靠近這裡的時候,階梯已經垮的有半棟樓房高。

     盛冬離將攀岩繩吊在泥土梯中間,焦急的催促:“快上來,樓梯支持不了多久了。”

     一起闖過那麽多副本,幾人早就鍛煉起默契程度,一般不論何時,只要有危險那麽打頭陣的永遠是傅裡鄴,掃尾的永遠都是胖子。

     這一次雖說沒有危險,但事態緊急,他們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如此。

     因此傅裡鄴毫不猶豫的第一個握住攀岩繩。

     在他爬上去以後,盛鈺正想要也上去,卻忽然微微皺眉:傅裡鄴現在有腿傷,不一定能爬完全程,要是中途落下,憑他這個體格是不可能接住對方的。換成胖子來接還差不多。

     想到這裡,他退後一步讓位。胖子『迷』『惑』的看他一眼,也沒有問太多,順勢爬了上去。

     這攀岩繩應當是其他玩家專門帶來逃生的,看起來極其專業,盛鈺爬的還算輕松。即使黃沙遮掩了目光,也不妨礙他的動作。

     心中正要松一口氣,最上方忽然傳來驚呼,是盛冬離的聲音:“繩索掛不住了!”

     盛鈺心中一驚,立即抬頭。

     什麽叫做繩索掛不住了,是說這條攀岩繩承受不住他們三人的重量嗎?可是他們都快爬到樓梯最下層了,現在再說會不會有點遲。

     仔細一看,他才知道自己弄錯了。

     原來盛冬離的意思是繩索所掛的地方很快就要化為黃沙粉末,而以盛冬離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拖拽著他們三個人往上走。

     他們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

     有時候盛鈺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抓住繩索,單單憑著本能向上爬。好在直到看見泥土樓梯最低端,他也沒有失手脫落。

     若在這個高度掉下去——那可就太恐怖了點。來的時候距離地面有半層樓房高,現在足足有兩個樓層那麽高。腳下與身上又毫無防護措施,低眸向下一看,人的頭腦都陣陣暈眩。

     這要是摔下去,沒有重傷也得缺胳膊斷腿。並且更為可怕的是這傷勢還得延續到現實世界。醫院人滿為患,估計還得不到及時醫治。

     越想越糟糕,盛鈺不再想,專心致志於收下的攀岩繩。不一會傅裡鄴已經登頂,他回身伸手,胖子握著他的手,就力也翻了上去。

     胖子效仿傅裡鄴,向下伸手。

     盛鈺抬起右手向上伸去,兩隻手即將接觸到、甚至就差幾厘米的時候,他左手所握的繩子忽然一松——

     就好像賴以維繼的支撐點忽然變得渙散,繃緊的繩子在一刹那間松散。偏頭一看,攀岩繩彎勾所掛之地變成了黃沙。而盛鈺的手心恰恰從胖子手中滑過,他猛的向下墜去。

     “盛哥!!”

     “哥!!!”

     兩聲疾呼聲隨風掠來。

     胖子與盛冬離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都定格在呆滯與彷徨,還有些無法回神。他們一瞬間想不到那樣多,只是單單看著這兩層樓的高度,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擔憂與恐慌。

     千鈞一發之際,側面突然跳下一人。那人眼疾手快的拽住盛鈺的手,另一隻手抓住樓梯最下方的階梯。他的手臂都快被盛鈺的重量拉成了一條直線,並且抓住的階梯也在逐漸變得松軟。

     “快點……”傅裡鄴面不改『色』,只有話語中幾分沙啞才稍顯他的艱難:“拽我們上去!”

     胖子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拽:“好重!”

     他齜牙咧嘴的試圖拽兩人上來,誰知道險些自己也被拽下去。就算有盛冬離幫忙也毫無用處,狂風呼嘯著卷積黃沙,似乎在有意拖拽著階梯之下的兩人,與他們進行著這場力量的‘拔河’。

     兩人幾乎是一起被緩慢的向下拖。

     ‘梭梭’一聲響,原先的攀岩繩重重摔落在地面上,又被狂風卷到了半空之中,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奇異又古怪的圖案。

     恐怕再僵持下去,他們四人都會變得像這繩索一般,重重的跌落下去。

     盛鈺不作他想,大聲喊:“松手!”

     胖子與盛冬離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也不知道是風沙太大,他們沒聽見,還是不願松手。兩邊僵持之時,盛鈺感覺到傅裡鄴正用力向上拽他,憑借一隻手臂的力氣,將他向上送。

     他面『色』立即一變,胖子和盛冬離拽兩人拽不動,也許他們拽一人可以拽動。而傅裡鄴的舉動很明顯,他想送盛鈺上去。

     盛鈺又哪裡肯依他,狠狠一咬牙,心道摔斷腿就摔斷腿吧,只要不是頭著地就好。這樣想著,他下狠勁去掰傅裡鄴的手指。

     就在所有人打定主意犧牲自己的時候,又有一人的手穿過黃沙,緊緊抓住傅裡鄴的手臂。

     來人正是去而折返的左子橙,他擰眉看著周身的狂風,另一隻手從煙盒中掏了根煙放在唇間,‘啪’的一聲按下打火機。

     煙霧騰騰而起,迅速包裹風沙。

     幻覺對現實,他們身邊的狂風竟然當真變安靜了許多。這一次是三人拖拽兩人,在胖子一聲崩潰的‘嗬’下,他們兩人總算腳底重新著地。

     再度起身,有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蹦極以後再次接觸到地面,那些與鞋底接觸的台階都仿佛變得如同空氣一般,有些松軟……頓了一下,盛鈺猛然反應過來。

     腳底的台階哪裡是‘仿佛’變松軟呀,它就是變松軟了,因為這□□的垮塌並未停止!

     話不多說,幾人抬腳就向上跑。

     左子橙吐掉嘴上的煙,罵道:“還好我回來看了一眼,要不然你們一起掉下去,四個人整整齊齊的全部摔成殘廢。”

     他一來,胖子就又尷尬的不說話了,自覺當個邊緣人。盛冬離邊跑邊問:“徐茶呢?”

     左子橙次次追殺失手,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使得他無法順利報仇。到了現在,他反倒變得更加冷靜:“本裡打算追,看你們都沒上來,我就先下來看了一眼。現在他應該已經成功爬樓了,只能下次副本再找他算帳。”

     說完,他又看向盛鈺,皺著眉問道:“你真的放走了聖器嗎?”

     盛鈺腳步一頓,心底微涼。

     這又是在懷疑他了,否認了那麽多遍還要再問,他抿唇:“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翁不順曾經說過聖器身上攜帶有詛咒,會讓一切悲劇再次重演。所以今天一整天,我們都試圖摧毀聖器,徐茶不知道什麽緣故,竟然也在幫助我們。

     剛剛是唯一一次摧毀聖器的機會,無論你剛剛在不在場,去問問盛冬離,他的話你總應該相信吧?聖器強大到我們根本無法想象,錯失了這唯一一次摧毀聖器的機會,如今的聖器已經不是我們幾人可以對付的了,就算能,也必定會有人犧牲。”

     左子橙並沒有正面回答信或不信,他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褪下,眼底宛如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只有在轉頭看向盛鈺的時候,那些冰霜才消退了些許,不那麽刺骨寒冷。

     “有一個方法,可以走捷徑‘摧毀’它。”

     交談之時,他們已經跑到了階梯最上端。身前是幽深的黑洞,幾分鍾以前,徐茶剛剛從這裡跳下去。身後是垮塌速度越來越快的泥土階梯,傅裡鄴等人緊隨其後。

     盛鈺止步不前,問:“什麽方法?”

     那根煙熄滅,左子橙製造的幻覺消失,周身的狂風重新變得彪悍起來。他的聲音被飆風扯的稀碎,話語中所蘊含的情緒比這風還喧囂:

     “我們還可以……使用它!”

     左子橙猛的扭頭,眼神亮的人『毛』骨悚然。

     他的聲音變得十分激動:

     “你想想看,萬年以前不就是大戰造成了太多傷亡,整個二十一層樓生靈塗炭,是鬼王們利用聖器,拯救了本應該消失不複存在的二十一層樓。萬年以後聖器再現,我們可以做相同的事情啊!二十一層樓的毀滅,不正像是現代無數人死亡嗎?若是能效仿萬年前,說不定死去的那些人都可以重新回來!”

     “……”

     盛鈺都聽愣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在離開高台之後,左子橙對胖子的敵意沒有那麽深了,他甚至對徐茶都冷靜了許多。因為他重新看見了希望。

     這時候,胖子從他們兩人之間跳過去,急匆匆跳入前方幽暗。

     與此同時,左子橙開口念著一個又一個姓名:“廖以枚、齊微雨……你還記得常暮兒嗎?那個死在更衣室裡的小姑娘。還有翁不順,也許我們可以安慰自己,她們還可以轉世投胎,她們只是這一世運氣不好,那翁不順怎麽辦?他已經死透了,他甚至連轉世都沒有。”

     盛鈺被他說得鼻子一酸:“……”

     說著說著,左子橙眼眶也逐漸變紅:“死的人太多了,你明白嗎?二十一層樓若是將屍骨堆積起來,一定會變成一片又一片的屍山血海。”

     隨著他話語的遞進,盛鈺仿佛真的看到了屍山血海,各個死的淒慘無比。略微眨眼再看,又好像能看見故人的音容笑貌,十分鮮活。

     如果是一日以前,以盛鈺混沌不知自己在幹什麽的思緒,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心動。會異想天開的救這些人回來。

     但不知怎地,他好像略微清醒了一些。

     想了想,盛鈺嗓音發緊:“你是不是忘了,萬年以前我們是怎麽救下二十一層樓的?所有的鬼王,還有許多神明從鑄劍池邊跳下,生生用自己的血肉祭劍,才逆轉了二十一層樓覆滅的悲劇。”

     “……我沒有忘。”

     對上盛鈺滿是悲傷的眼神,左子橙如同被當頭棒喝,熱血上頭一整天的大腦終於冷靜了許多。他自然不可能強『逼』其他鬼王隨自己再次祭劍,於是拯救所有人這個宏偉的計劃夭折。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放棄:“翁不順還說過,當時胖子想利用聖器的力量,召回廖以枚。這代表這條路是可行的,我也可以利用聖器的力量,召回齊微雨。”

     “你為什麽聽話只聽了一半,翁不順為什麽要說這件事?因為胖子沒有成功啊,他不僅沒有成功,還差點毀掉了二十一層樓。”

     盛鈺終於忍無可忍,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說出他最想說的一句話: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現在說的話、做的事,和萬年以前的暴食王一模一樣?!”

     噔噔——

     左子橙後知後覺的大驚,臉上一下褪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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