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宏大宇宙的尺度來看，來自未來的這些人的戰鬥實在是太渺小了，從為之戰鬥的目的來看，從導致的結果來看，都如同沙粒一般渺小。
畢竟……他們能改變的東西對於這個宇宙的影響來說真的微乎其微——就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生命而已。
所以這個宇宙並不在乎……倘若宇宙有意識的話。
……
當江成同桂一起將劍刺進猩覺體內的時候，除了不知道在哪兒的春雨第七師團，春雨十二師團……全滅。
“不錯的對手呢。”桂收回自己的劍，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劍後收回了腰間，而後側過臉看向了江成，雙眼溫和:“罪孽，終於可以幫你分擔一點了。”
“假發…”
“小氣又愛偷跑的家夥，”一旁渾身已經沾滿各種血跡的銀時撇著嘴角啐了一聲，“從小時候就是這樣，仗著長得可愛受歡迎，就總是一個人偷偷地跑去隔壁吃獨食，長大了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切！”
“原來如此，”一旁的阪本點了點頭，“怪不得戰爭的時候，你總是一個人獨佔店裡的頭牌…”
一腳踹倒阪本之後，江成沒好氣地吐槽:“白癡嗎?那個就只是因為我比較受歡迎而已。”
說著，江成帶著幾分不屑依次瞥向銀時、桂、阪本、高杉，並開啟了嘲諷模式。
“髒兮兮的毫無情趣就隻鍾愛S套餐、半夜上廁所都不敢一個人去的銀發天然卷，喜歡跟遊女討論社會問題講到遊女發困還依依不饒講一夜的長發白癡，聊不了三秒鍾就迫不及待地想進入主戲的腦袋跟下半身黏糊糊的蠢貨，還有……不愛講話就只是哼哼喘粗氣的悶騷矮子。”
江成攤著手搖了搖頭，唏噓不已:“喂喂，這種情況下還用選嗎?只要腦袋稍微正常一點的女人都會選擇更加優秀、帥氣、健談、幽默的我吧?”
“天誅！！”×4
被四人往死裡踩踏的江成，白著眼瘋狂辯駁:“你們這些混蛋！我說的都是事實了！你們就是想反駁也沒用的！因為都是真實情況了！”
看著鬧著的幾人，松陽第一次對自己曾經的教育感到了懷疑，當然還有自己曾對自己幾位學生的評價也產生了懷疑。
——他們……真的優秀嗎?自己聽那萬事屋的夜兔小姑娘抱怨過不止一次了，說是那隻銀發卷毛總是拖欠工資，把任務報酬輸到精光還不知悔改。
還有之前去江戶的時候，跟留著與自己的髮型相似的弟子外出吃飯的時候在飯館被弟子請吃的那頓飯。
吃完之後，壓根兒就沒準備付錢的自己那弟子拉著自己便準備離開。
吃霸王餐?這應該不行的吧?
江成……聽說以前的時候完全不工作，跟現在社會中的啃老族家裡蹲一模一樣，而且還是靠女人養活。
這……也不行的吧?作為人是不是有些差勁?
朧的話，最近越來越忤逆自己這個上司兼同事以及老師了。
至於剩下的晉助，雖然似乎是最正常的一個，但是自己在新時代的“教師培訓”之中學到的新概念——學生們的“中二期”是不是有些太長了?
按照人類的年齡來看，這是不是也有些不正常?
嗯…所以說，這幾個學生是不是回爐重造一下比較好?聽說那江華夫人都開始對那名夜兔小女孩兒開始某種適應時代的新教育了呢。
那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對他們來一次新的教育?
這般想著的松陽，暗自點了點頭，而後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還在鬧著的江成等人身後，並悄無聲息地伸出了拳頭。
砰！砰！砰！砰！砰！
好熟悉的感覺，而且總覺得舒爽了很多。
松陽心滿意足地收起了自己的拳頭，隻留下了五個隻留在地板之上鼓著大包陷入昏迷的五隻腦袋。
不過緊接著，松陽似乎發現了什麽，向著阪本開口:“抱歉抱歉，一個沒注意把你也牽連進去了，因為正好是五位弟子，所以…”
聞聲，站在人群最前排的朧，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兩步。
“這…這就是原版的嗎?！”吃過江成曾經無數次的拳頭的晴太，眼角抽搐地吐槽。
“嗯?”松陽疑惑一聲，而後閉上眼睛半仰著臉思索了起來。
看來江成連自己的教育利器都給繼承了呢，不錯不錯。
“老師…怎麽比以前
多用了好幾倍力?”桂斷斷續續地問。
“啊，”松陽豎起一根食指滿臉微笑地作答，“因為新時代的老師不允許體罰，已經很久沒用過了所以有些生疏，再加上現在還有些不適應人類的身體，所以力氣有些沒掌控好。不過等老師再熟練個三千次左右應該就能找到曾經的感覺了。”
“松陽校長，”總悟眯著豆豆眼舉手並開口，“這個V字劉海想要協助那個三千次什麽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十四炸毛。
“啊，我記錯了，土方桑說的是五千次。”
“給我適可而止！那種東西一次我都不想承受！”
“不不不，hair(劉海)君，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哦。”不知何時起身的江成來到了十四身後將手放在了十四的肩膀上，“要知道老師的拳頭不僅可以起到活血止瘀的作用，還能促進腦中的多巴胺分泌會讓人感到快樂哦。換言之，就是比【嗶——】的十倍還要爽哦。”
“誰信啊！話說【嗶——】的十倍是什麽?！完全不能想象啊！惡心死了啊！”
“喂，江成，再怎麽說也不能說【嗶——】的十倍啊。”來到十四身後的銀時搖了搖頭，“對於我而言，也就只有八倍左右。”
“你也差不多啊！話說為什麽要用那種糟糕的東西來比喻啊！”
高杉輕哼一聲:“哼、別拿那種惡心的東西來比喻老師的拳頭。”
“你這個說法也有點問題吧！意思是說無數倍嗎?！根本沒有可比性嗎?！”
“松陽老師，我想體驗一下男人【嗶——】的感覺。”神樂用著最為天真的表情說出了非常非常糟糕的話。
“女孩子怎麽可以說這種話！”星海坊主白著眼嚷嚷起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欲OO滿的【嗶——】啊！”
轟！！
被江華一記上勾拳送進天花板只剩下身子的星海坊主沒了聲息。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江華開口。
“哦！再來個三千次左右吧！媽咪！”
一旁的松陽看著掛在天花板之上的星海坊主，心中也是思襯著……還有這種用法呢，自己以前怎麽就只是往地裡栽呢?往天花板裡栽不是也可以嗎?
“總之，這裡的大家不都是憋的慌嗎?不憋得慌也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吧。”
江成走了出來，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輕笑著開口接著道:“那麽用【嗶——】來比喻不行嗎?那麽，最後的最後，就舒暢的【嗶——】出來吧！”
松陽:……我怎麽總覺得哪裡不對?最後面對的不是虛嗎?你們要【嗶——】他?
越想越不對勁的松陽，舉起拳頭用盡了全身力氣……
……
盡頭的那扇金屬門，是江成這一生的終點，也是此刻跟在江成身後的那些人穿越時間的最終目的——虛。
只有在這個時代的江成到來之前，將這個原本江成的終點提前畫上句號，江成活著的未來才有可能到來。
嗤——
自動金屬門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虛已經倒下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明明提前到來了，究竟…究竟是誰?
不過緊接著，神樂突然發覺了什麽，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身側，剛剛…剛剛那個小舅舅明明還在自己身側的！
“小…小舅舅他…”
這時，高杉與銀時以及桂三人率先轉身衝了出去。
“混蛋！！”銀時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竟然…！！”
「當然了，我永遠相信自己。過去也好，未來也罷。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不然的話，現在我也不會在這裡。」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江成的這番話。
……
噠、噠、噠……
江成不緊不慢地走著，前方不遠處那個低著頭捂著胸口扶著牆的男人就是他這次的目標——自己。
不是都說過了嗎?我永遠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一定會來到這裡，未來的自己也好，過去的自己也好，總會來到這裡的。
這般想著的同時，江成再一次地拔出了腰間的劍，在過去的自己面前停下了腳步。
而這個時代已經完成了所有任務的江成，抬起無神的雙眼瞥了一眼面前的自己，輕輕一笑。
“辛…辛苦了，未來的我。”
“…你也是。”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比任何人都要聰明的江成，在發現眾人時便已經意識到了一切。
過去的江成在發現眾人的時候直接略過了一切，直達終點，而未來的江成則是跟未來而來的大家一起，為過去的自己拖延了足夠的時間。
雖然沒有相見，也沒有打過招呼，也沒有任何交流，但是兩人還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看出任何端倪。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聽你說說那個美好的未來，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用了…你的時間也很緊急吧?動手吧。能殺死我自己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
“啊，永別了。”
說著，江成高高地揚起了手中的劍。
不過……
看著揮砍下去的停留在空中劍身止不住顫抖的劍，江成愣了一下。
“蠱毒麽…”
“不，不是那種東西。”月詠的聲音突然從江成耳旁傳來。
江成不自覺地眨了一下眼睛，並看向了一側不知何時到來，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另隻手同自己一樣握住了刀柄的月詠。
“月…月…”
“大概是因為漸漸知道你在想什麽了吧。”月詠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柔和表情，“現在的你，想要做什麽我也全部知道。”
“放手……”
“啊，可以。”
說著，月詠松開了江成，不過江成這時才發現，自己面前那過去的自己，竟然化作了齏粉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消失！
“這…這是…！”
“普通的女人，可是很難纏的哦。”
突然想到了什麽的江成，瞪大著眼睛，瞳孔地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月詠。
“你…你們去了更加遙遠的過去嗎?！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啊！這樣一來別說未來了，就連這個現在也會被改變的！”
“不會改變的，”月詠捏著煙管緩緩地吐出一口煙，“你不是說過嗎?你是不會改變的，然後，大家也不會改變的，那麽未來也不會改變的。”
“江成大人。”緩緩走來的小玉拿出了自己的聯絡器，將屏幕正對向江成。
「這邊已經結束了，江成桑。魘魅被我們提前截下了。」
畫面上，赫然就是穿到了攘夷戰爭時期的黑子野！
“黑子野…你……”
“混蛋！！！”
伴隨著銀時的怒吼，一記飛踢直接踹了過來將江成踹出去數米遠。
“忘記了嗎?這次是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出風頭了啊。”高杉的聲音緊隨其後。
桂開口:“是呢，早就料想到會有這種結局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你們都知道你們做了些什麽嗎?”江成擦著嘴角的血一點點地爬起身來，聲音不大，卻滿是怒意，“從攘夷戰爭以後的未來都會被改變的啊！混蛋們！”
“所以你自己不都說了嗎?！蠢貨！”銀時怒衝衝地反駁，“只要大家沒有改變，未來的方向就不會改變什麽的！還是說你不相信你自己?”
“怎麽可能！”江成反駁，不過下一刻卻突然愣了一下低下頭並握緊了拳頭，“豈可修！”
“總之，你給我聽好了！”銀時上前一步，一把拽起了江成的衣領，咬著牙吼了出來:“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偷跑了！”
“你們這群…！！”江成不甘心地將拳頭握得哢哢作響。
同一時間，所有人都來到了這裡，來到了江成的身後。
而也就在這時，某種屬於時間之外的柔和光芒籠罩了所有人。
“喂，看。”高杉示意一番，並看向了某個方向。
“事到如今…”江成下意識地開口並順著高杉的視線看了過去，不過在看到遠處的情景時卻突然愣住了。
不遠處，這個時代的自己、高杉、桂、銀時、神樂、新八唧、神威、月詠、星海坊主……還有很多很多認識的人，正圍在虛面前。
“這次…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了，江成。”
看著遠處這個時代的自己親手將心臟送進虛胸口，江成愣神了許久之後，才輕輕地揚了揚嘴角。
“啊，是呢。這才算是真正的結束吧。”
原來，因為黑子野回到更遙遠過去的關系，未來被
徹底改變了，包括這個時代最後的結局。
雖說整體上沒有改變，但是在最後的最後，眾人在江成在最終篇章剛剛離開地球之時便察覺到了什麽並逐步解開了江成所隱瞞的一切。
一個個與江成相熟的人，離開了地球來到了宇宙之中並追上了試圖一人背負一切的江成。
他們同江成一起，以最後的天道眾之名背負起了所有的罪孽，不論是阿爾塔納解放大軍、還是春雨……
最後，又一起面對虛，給與虛終結，結束了虛那漫長的痛苦……
……
看著被柔和光芒包圍的大家，江成淡淡一笑。
“抱歉了呢，大家。我……”
銀時切了一聲，撇著嘴角轉身:“這種話回頭見面再說吧，畢竟時間已經不多了，別忘了你這次的最初目的什麽的。”
同時，幾乎所有人都很知趣地轉身，在柔和的光芒之中一個個地消失不見。
因為過去已經改變，那些這個未來也會消失不見，這些屬於不存在的未來的人，也注定會消失。
到最後，剩下的也就只有江華以及月詠還有江成三人。
看著相對無言的兩人，江華眼神柔和，輕輕一笑，轉身也在光芒之中消失不見。
果然是這個孩子呢……江華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心中這般想著。
“已經完全看不到了，”江成有些感慨地看著一點點模糊的這個時代的影子，“未來什麽的。”
“誰知道呢，未來那種東西不是本來就難以琢磨嗎?注定了的未來才是最無聊的東西吧?”月詠一臉的隨意。
江成彎起眼睛露出一臉的微笑:“那麽，或許我們的未來也會改變哦，不會覺得寂寞嗎?”
“不，完全不會。對於女人的戀情來說，一生之中可以有很多段。我跟那些因你沉迷的庸俗女人可不一樣。”
“啊，也是呢。”
說著，江成向前一步，伸手攬過月詠的腰，眼神柔和地直視著月詠的眼睛:“不過至少也可以期許一下，我們的嶄新的未來。”
“啊，是呢。”月詠放下煙管，溫柔一笑。
最後的最後，被時間之外的光芒所籠罩著的兩個人影，在消失前的一刻，唇總算是交融到了一起。
以及……
兩個人的兩顆心。
(正篇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