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上午，吉原。
江成房間內，總悟與江成兩人並排著面對顯示器席地而坐，兩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顯示器上的遊戲畫面，同時手指不斷的操控著遊戲手柄。
“老板，昨天跟近藤桑還有松平大叔喝酒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傳聞。”總悟突然開口說道。
“是嗎?”江成隨意的應了一聲，“是那個大叔的女兒又被哪裡的小混混纏上了嗎?”
“不，不是那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總悟回道，“話說老板應該也知道十年前的攘夷戰爭吧，昨天那個大叔喝醉的時候可是說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秘聞呢。”
“是嗎?”江成眯眼笑著說，“不過我對那種事情可不感興趣哦，現在感興趣的就只是面前的遊戲而已。”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總悟緊緊盯著面前的顯示器，同時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還以為如果是老板的話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據松平大叔說，攘夷戰爭後期可是有幾個非常不得了的家夥呢，狂亂貴公子——桂小太郎，鬼兵隊總督——高杉晉助，桂濱之龍——阪本辰馬，還有強大卻如同謎一樣的白夜叉四人在戰爭的後期被稱為攘夷四天王。”
“哈哈哈，這種綽號聽起來就像是一群問題兒童呢。”江成笑了笑說。
“世人都是這麽認為的，”總悟接著說道，“但是昨天那個大叔喝醉以後卻又說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秘聞，在那四人的身後，還有一隻更加不得了的怪獸…不，應該是野獸才對。名字，性別，年齡全部不詳。”
“但是毫無疑問，那個人在那場戰爭的後期是比那四人還要活躍的家夥，一個人面對成千上萬的手持先進武器的天人也面不改色。聽說有他參加的戰爭，敵人全被殲滅了，如同被什麽可怕的野獸撕咬過一般，屍體完整的都沒剩幾個。”
“是嗎?聽起來那還真是可怕呢，”江成隨意的應道，不過緊接著瞳孔一縮，急忙喊道:“總悟君，丟個煙！六點鍾方向！十米左右！快一點！”
“嗨——”應了一聲後，總悟操控著遊戲人物從背包裡掏出煙霧彈扔向了兩人六點鍾方向。
“結束了！”
喊著的同時，江成的手速突然飆升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一陣劈裡啪啦地操作後，這局遊戲結束。
“呼~”江成放下遊戲手柄，有些慶幸的說，“真是一場不錯的勝負呢。總悟君要喝點什麽嗎?”
說罷，江成起身向著房間角落的冰箱走去。
“可樂就可以了。”總悟放下遊戲手柄稍稍的活動了一下肩膀，並瞥向了江成的方向。
……
“哈——”江成噸噸噸的一口氣喝下半罐可樂後，發出了舒爽的一聲，“真是不錯呢，在激烈的戰鬥之後來上一杯冰可樂~”
“說的是呢老板，”總悟放下手中的可樂，直接枕著雙手躺倒在了地板上，“說起來老板這裡還真是不錯呢，比真選組那種地方要好多了，女人、錢、遊戲全都不缺，也沒有那麽多的紛爭，真是個能讓人放松下來的好地方呢。”
“啊哈哈哈，總悟君也到了對女人感興趣的年紀了嗎?”
“一直都挺感興趣的，話說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男人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嗎?”總悟反問道，“不存在的吧?”
“說的也有道理呢。”江成單手抱胸，另一隻手支著下巴點了點頭。
“老板，還是說回剛才的話題吧。”總悟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那個大叔說，那個家夥好像可以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國家。”
“真的嗎?那可真是可怕呢。”
“如果真有那樣的家夥的話，我也想見一見呢，”總悟的臉上露出些許的遺憾，唏噓道:“真想試試跟那種人比一場，但是果然還是算了，如果被殺了的話，會很苦惱的了。”
“確實，我也會很苦惱的，”江成點了點頭，而後豎起一根食指眯起眼睛笑著接著說:“難得遇到總悟君這樣的相性很合的人，如果死了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呢。”
總悟接著說道:“之後大叔被土方灌的醉倒在了桌子上，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那個人現在就在江戶。這個只有幕府上層極少數的幾位真正掌權者知道的秘密，被他們畏懼的那個人現在就在江戶的某處。”
“真的嗎?！”江成直接用雙手護住了胸口，驚恐道。
“啊，好像是真的，嘿咻”說著，總悟突然坐起身來，“但是，今天早上的時候，大叔卻突然跑到了真選組的屯所，說昨天只是喝多後的醉言醉語罷了，還強調不要讓真選組做那種根本就沒有結果的傻事。但是，這樣一來的話，也太奇怪了，那個大叔可從來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
說著，總悟抱起手，接著分析道:“突然以上司犒勞下屬的方式請我們喝酒，自己喝到酩酊大醉。醉酒後說出那麽一番話，第二天卻又矢口否認。他…是想提醒我們什麽嗎?”
總悟抬起頭來，直直的看向了江成的眼睛，“究竟是想提醒我們那個人就在我們的身邊，那個比高杉、桂還要危險的家夥就在我們身邊讓我們提防…還是說想要讓我們替他從那個人那裡得到什麽答案?”
“現在想起來，怎麽看都應該是後一種可行性比較大呢。畢竟如果是擁有著像那樣的力量的家夥的話，真選組就算再怎麽提防，都經不起那樣的家夥認真起來吧?所以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搞清楚，那個大叔究竟想讓我們替他問什麽。是這樣吧?老板…”
“哎?是這樣嗎?”江成一臉疑惑的問，而後誇讚道:“不愧是總悟君呢，腦袋真的好聰明呢，這種問題如果是我的話，大概喝完酒之後就全部忘記了呢。”
“老板…”
“總悟君，”江成打斷了總悟的話，而後緩緩的起身來到了窗口處，一臉柔和的看著下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客人與遊女們，“你覺得這個國家如何?或者說如果總悟君是那個人的話，有著可以顛覆這個國家的力量的話，會做些什麽又會想些什麽?”
總悟指了指天花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把上邊那些對這個國家指手畫腳的人一個不留的全宰掉。”
“真心話呢?”
“乾掉土方成為真選組的副長。”總悟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確實像是總悟君的風格，”江成笑了笑，“或許那個人也是這麽想的也說不定，就只是單純的想過普通的生活而已，所以我覺得，總悟君和真選組的各位不用驚慌。那個人可能並不會做些什麽。”
“這樣啊…”說了這麽一句後，總悟撐著地板站起身來，而後轉身便向著門口緩緩走去，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哦，老板，翹了一上午班這種事如果被土方發現又會喋喋不休了。”
“那個，總悟君，”江成指著總悟的後腦杓，忍不住開口提醒道，“那個…在那之前我覺得你還是先休息幾天才對，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好的緣故，你的頭髮…”
“頭髮?我的頭髮怎麽了嗎?”總悟轉過頭來伸出手摸了一下腦袋，“很正常啊，怎麽了嗎?”
“不，那個狀況真的談不上正常，”江成想到總悟後邊那已經快完全禿了的後腦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已經完全快要…禿了…”
“禿了?怎麽可能，我這個年紀…”
還沒說完，總悟便看到了手中的一大把頭髮，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再摸摸你的後腦杓…”江成試探性的提議道，而後指著原本總悟坐著的位置，“其實從你進門後就一直在掉頭髮，但是…想著總悟君或許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就沒有說……”
聽罷，總悟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向了自己原本坐的位置上，同時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腦杓，在看到自己原本位置上那躺在在地上的一堆栗色頭髮並感覺到後腦杓上只剩下稀疏的幾根頭髮之後，總悟兩眼一翻仰面直接倒在了地上。
“總悟君——！”
……
“那個，總悟君，其實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江成看著面前抱著腿蜷縮成一團整個人被陰影包圍著的雙眼無神的總悟安慰道，“但是！或許來的早了一點，也要挺起胸膛接受才行啊！畢竟有很大一部分人到了某個年紀之後都是會禿的！沒錯！某種意義上禿子也是人類一生當中的必要階段啊！少了禿頭人生就會變得不完整這種事情也是處處可見呢！基本上當上課長的家夥沒有一個人在四十歲之前可以逃過頭髮稀疏的命運！所以振作起來吧！十八歲當上課長已經很了不起了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老板…變成禿頭跟當上課長根本就沒有必要聯系了，”總悟有氣無力的反駁道，“禿頭也從來不是人生的必要經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