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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受封疆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一章

      皇親兵權收到,林落音任務完成,陪光安七拐八拐地去尋姚木匠,然後又送人去到老王爺府上。

      入府門之後他就作別,那姚木匠隨著光安進府,一路垂頭,進到臥室時果然看見老王爺正在滿地打滾。

      「王爺,姚木匠到。」光安垂手說了句。

      老王爺立刻不滾了,非常艱難地從地上爬將起來,拉著姚木匠的手:「你可算來了,我今兒費了好大的勁,可算把床睡塌了。就等你來,這次你一定要把我床改成搖籃,我要在上頭晃來晃去睡覺!」

      姚木匠苦笑,那頭光安硬憋住笑意告退。

      臥室裡於是只剩下兩人。

      只是這一瞬,縮手縮腳的姚木匠突然就眉眼放開,眸裡厲光一閃,近前:「不知道老王爺找我,有何吩咐?」

      老王爺卻還是老王爺,萬年不變地摸著他的肚子:「現在全城宵禁,你能不能傳消息出去?」

      「能。」

      「那好。」老王爺將腰彎低,附耳到了他身側:「你傳信給月氏王,要他立刻退兵。退兵後潘克就能還朝,現在韓焉將韓朗逼到絕路,是時候讓他們決一死戰了。」

      從王府出來,滿街寂靜,西郊的火光也漸漸黯淡。

      林落音低頭,漫無目的地遊走,一抬頭,卻發現已到了息國公府。

      韓焉正在府裡飲茶,見到他的時候毫不詫異,抿了口香片發話:「皇親們的兵權你收到了?」

      「是。」

      答完之後他就立著,望著韓焉手裡的茶杯,一時有些失神。

      韓焉瞇眼,將茶杯緩緩放低:「有話你不妨直說。」

      「西郊那裡,國公是否捉到了韓朗,還有……」

      「還有華容是麼?」韓焉將眼一抬:「目前沒有,但是很快會捉住。林將軍是什麼意思,想要再為華容求一次情?我奉勸你思量,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你要看清楚,不管有多少次機會選擇,他都會毫不猶豫奔向他的韓朗。」

      「不管值不值得,林某想再求國公一次。」林落音緩聲,將頭越垂越低:「請國公饒過他性命。」

      「饒過他,然後將他送到你府上,你就會再無異心?」

      「饒過他,然後許他自由。」林落音的聲線堅定:「國公請放心,林某一諾千金,既然答應國公效忠,便絕不會有異心。」



      「回韓家老宅。」

      西郊別院地室,韓朗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五個字。

      地室上方烈火正濃,整個別院成了一片火海,而地室如今就活脫脫是一隻烤爐。

      這麼下去,就算韓焉的追兵找不到這間地室,他們也要活生生脫水而死。

      流雲的嘴唇這時已完全開裂,說話嘴裡象吞著把沙子:「回王爺,我們現在出不去,上面都是大爺的人,正等著甕中捉鱉呢。」

      「往左看,牆上那塊顏色深一點的石頭,你拉一下旁邊的銅雀燈。」韓朗吸了口氣,強撐住清明。

      流雲依言,機簧被他輕輕轉動,青石讓開,露出一條黑黢黢的洞口。

      「十五歲之前,我倒有七八年時間被爹關在房間禁閉。我就用這些時間挖了條道,到這裡繼續胡作非為。」韓朗笑:「這條道通往我家老宅,我的臥房,大床下面。」

      韓家老宅,二公子臥房,雖然閒置已經多年,但依舊纖塵不染,大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好像主人剛剛起身外出。

      韓朗被流雲抱著,放上了大床,將手撫過被面,摸得出那仍是自己喜歡的湖州錦緞,不由沉默。

      另外三個人也集體沉默,全部脫力,驚魂未定地不停喘氣。

      最先打破這沉默的是華貴,準確的講,是華貴的肚子。

      人沒有涵養便連肚子也強盜氣,叫起餓來好大的動靜,還一聲連一聲,好似春日滾雷。

      「我不餓!我一點也不餓!!」華貴瞪眼,兩隻手急忙去按住不爭氣的肚皮。

      「那就是我餓了。」韓朗笑一聲:「流雲,在這裡看宅子的,還是光伯嗎?」

      「是。」

      「那好,你帶你家貴人去找他。就說,他的朗少爺回來了。」

      流雲應了聲,拉華貴走人,華貴不肯,怕韓朗為難華容,結果被流雲一把抱住,直眉闊嘴的攻,就這麼被人直挺挺抱出了房去。

      房裡於是只剩下韓朗和華容。

      華容氣息已經平定,然而膝蓋發軟眼前昏黑,於是慢慢在床邊坐下,摸了韓朗那隻寒玉枕頭,一邊比手勢:「王爺,你這只枕頭莫非是整塊玉……」

      「華容華公子。」那廂韓朗將眼慢慢閉上,伸出手掌,一把捉住了他右手:「不介意的話,我不想看你比手勢。想聽你說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華容在他身側沉默,他能清楚聽見他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王爺。」隔了許久華容才開口,語調依舊生澀:「你滅楚家滿門,可是因為一把和當今聖上一模一樣的聲音?」

      「是。」

      「敢問王爺,你第一次聽到這把聲音是在哪裡,說了什麼?」

      「第一次聽見是在茶樓。」韓朗蹙眉:「說了什麼……,好像是和妲己有關……」

      「誰說妲己是妖孽,我說她才是封神榜裡第一功臣。」華容緊跟,聲音清脆略帶捲舌,還有些輕佻放肆。

      韓朗頓住。

      「不要詫異,王爺。」華容將眼慢慢抬高:「這句話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日在茶樓,一句話給我楚家招來禍水的人,正是我,楚家二公子,姓楚名阡。」



      「我是楚陌的孿生弟弟。他比我大了半個時辰。可是我們長得一點不像,唯一一樣的就只有聲音,一模一樣的聲音。」華容嘆口氣:「有的時候我想,也許這就是天意。」

      韓朗又再次頓住:「沒錯。你們聲音的確一模一樣。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哥哥叫楚陌弟弟叫楚阡。你家老爺子莫非不識數,不曉得千比百大?」

      「楚阡楚陌,楚家老二就一定叫做楚陌。這是咱們英明神武的太傅此生所犯的一個大錯。」華容接口,將唇勾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有個什麼都比自己強的哥哥,這是華容人生第一個不幸。

      除了聲音一模一樣,兩人的差距也委實太大。

      哥哥長得比他漂亮,大字比他寫得好,練功比他勤勉,比他更討人喜歡,就連小雞雞也比他長,比賽尿尿也比他尿得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歲的華容終於爆發,對天長嘯之後宣布:「我要和哥換名字,我叫楚千他叫楚百,不給換我就尿床,天天尿!」

      不學無術的他那時候堅定地認半邊字,很堅定地認為千比百大,遭到拒絕後更是無比堅定地天天尿床。

      一個月後父母投降。

      哥哥改名楚陌,而他改名楚阡,終於可以仰頭長嘯慶祝,自己總算有樣東西比哥哥大。

      「楚家二公子叫楚阡。不是叫楚陌。」回憶到這里華容嘆氣,慢慢抬眼:「打一開始你就犯了個大錯誤,認錯了人。」

      韓朗不由開始冷笑:「那天我在茶樓聽見的聲音是你?而不是楚陌?」

      「是,韓大爺。」華容答得爽脆。



      那天在茶樓,韓朗聽到的那把和小皇帝一模一樣的聲音,的確就是華容。

      不過當時韓朗在二樓,就只看見他一條背影。

      奔下樓去追問茶樓老闆,那老闆回他:「方才說話的是楚家二公子。」

      當夜韓朗去往楚府,楚府所有人等立在大院,公子共有兩個,一位叫做楚阡,一位叫做楚陌。

      睿智的韓朗立刻就站在了楚陌跟前,吃准他是二公子,問:「今天是你在茶樓大放撅詞嗎?」

      楚陌當時愣了下,然後點點頭。

      替身邊這個無惡不作的弟弟背黑鍋,也算他人生一大要務。

      韓朗當時無話,只是一雙長眼半斜,將手舉高。

      身後立刻有人手起刀落,將楚府一十九口劈殺當下。

      之後的故事韓朗已經差人在雙簧裡演過。

      菊花陌上開,說的是楚陌反抗,如何鮮血淋漓被人強暴。

      這一幕華容當年親眼見證。

      施殺手的那人不知道他心臟偏右半寸,所以那一刀只是讓他暫時昏厥。

      醒來的時候他滿眼血污,離楚陌只得一尺,滿耳只聽見他痛苦的撕吼。

      他握緊拳頭,在塵土之中慢慢積聚力氣,餘光撇向地間一枚斷劍。

      如果當時能夠拼得一死,楚阡就永遠都是楚阡,這世上便永不會有華總受這號人物。

      可惜的是楚陌不給他這個機會。

      在極度的痛苦和屈辱之中,楚陌仍然能夠分神,發現他意圖,於是佯裝不支從那張台上滾落,落在弟弟身上,揚起額頭,照准他後腦,一記將他敲昏。



      「所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全家一十八口因我而死。我哥代我受過,過了這八年零兩個月生不如死暗無天日的日子。」複述到這裡華容止不住顫抖,一下又一下撫著自己掌心。

      韓朗沉默,許久許久才開口:「所以你裝啞。來到京城?」

      「是。」

      「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能壓你,一是為了錢財。二是為了打探消息?」

      「是。所有大爺們都異口同聲,說當今聖上寡言少語,三天說不到兩句話。我這才慢慢確認,我哥是被你弄到宮裡,做了聲音。」

      「在王府,鄒起住的小院。那個刺客是你?」

      「是。」

      「進宮差一點帶走楚陌的也是你?」

      「是。」

    「二十萬兩僱人入宮劫人的也是你?」

      「是。」

      「很好。」幾問幾答之後韓朗終於嘆氣:「我所料不虛,華容華公子,果然是很好很強大。」

      「王爺謬讚。」

      「那麼,很好很強大的華公子。」韓朗慢慢轉頭,將那蒙著霧色的雙眸對準了華容:「能不能勞煩你告訴我。你將我這不共戴天的仇人從墳裡刨將出來,又告訴我實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爺可覺得華容有趣?」

      「那又如何?」

      「楚陌並非不可替代。」華容一字一頓:「我的聲音也和聖上一模一樣。」

      「那又如何?」

      「我想和王爺做個交易。請王爺重新掌權後,放楚陌自由。我留下,既做聲音,也做王爺的玩物。生時被王爺壓著,死後替王爺棺材墊底。」

      華容這句說得無波無瀾。

      韓朗再次頓住,心頭萬千滋味湧上,慢慢笑出了聲。

      「敢問機關算盡的華公子。」最終他側頭,一笑:「我若不能重新掌權,也不想和你做這個交易呢?你是不是要自刎要挾,吃定我現下捨不得你死?」

      「王爺必定會重新掌權,華容也不要挾王爺。」華容迎上他語鋒,語聲溫和但內有鋼骨:「王爺可以思量,這個交易值不值得。我等王爺答案,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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