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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地獄裡來 - 584:顧起番外:一起睡個覺~字體大小: A+
     
    他一根手指剝開了她肩上的吊帶,另一隻手也沒閑著,順著她的腿,摸進她裙子裡。

    裙擺之下,她拔刀的手被按住了。

    “你——”

    門這時被推開。

    男人把她的臉按進懷裡,再抬眸,目光驟然變冷:“不知道要敲門?”

    門口一共圍了四個人,為首那個叫徐刀疤,他恭恭敬敬地點了個頭:“譚哥。”

    K83裡被稱作譚哥的只有一位。

    譚江靳很不耐煩:“別擾我的興致,滾出去。。。”

    徐刀疤不敢大意,沒有立馬離開,壯著膽子去打量譚江靳懷裡的人,只見一雙細嫩白皙的手臂伸出來,抱住了譚江靳的脖子,然後是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哥哥,他們怎麽還不走啊?”

    譚江靳抱著懷裡的女孩子翻了個身,讓她坐在自己腰上,T恤被無意蹭了上去,腹肌半遮半露,性感中帶了一點點色氣。

    “要不就讓他們看?”

    懷中女孩嬌嗔:“討厭……嗯……”

    最後一個音調,拖得百轉千回。

    原來是譚江靳的手在她裙擺底下,似有若無地動作著。

    他眸光染上了一點紅,眼皮一抬,望向門口:“還不走?”

    徐刀疤往後退兩步:“對不起譚哥。”出去後,他帶上門。

    等門口的腳步聲消失,凌窈收回掛在譚江靳脖子上的手,一巴掌扇過去。

    他舔了舔流血的嘴角,把手從她裙擺裡拿出來,手指輕輕一勾,將她綁在大腿上的匕首帶了出來。

    “這玩意兒在這不頂用。”

    凌窈從他身上起來:“流氓。”

    譚江靳摸了摸被她打過的臉,慢條斯理地把T恤拉下去,蓋住腰腹:“你剛剛叫流氓哥哥了。”

    他笑得很欠。

    凌窈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調整一下情緒,把火氣壓下:“為什麽幫我?”

    他目光落到她臉上,像個登徒子,一點都不收斂:“因為你漂亮。”

    屋裡燈沒開,窗戶開著,外面的路燈把杏黃的光送進來。凌窈看得不是很清楚,隻隱約看到一副輪廓。

    剛剛那人叫他譚哥。

    “譚江靳?”

    她在警局見過譚江靳的照片。

    他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後平放在茶幾上,再扣上一個空酒杯。光線幾經折射,碎成了無數道,照在天花板上。

    “認識我?”

    凌窈看清了他的臉,這個混混有一張禍國殃民的皮囊。

    她是第一次見他本人,不過早查過了他祖上幾代。十一年前,他的母親作為目擊證人,出庭指認了一樁命案的兇手,不過那兇手背景了得,沒幾年就出來了。兇手一出來就去報復他的家人,他的母親、生父、繼父都被人砍死了,當時處理這個案子的刑警迫於兇手那方的勢力,故意把事情壓了下來。他申冤不成,直接提了把刀,把那個兇手砍得只剩了一口氣,然後他被警校退學,坐了幾年牢,出來後做了混混。

    如果沒有他母親那件事,他也許會成為一名警察。

    凌窈直說了:“當然認識,我懷疑是你殺了張海濤。”

    張海濤和譚江靳都是齊四的左膀右臂,而且兩人不太合,張海濤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譚江靳。

    隊裡請他去做過筆錄,是凌窈的上司經的手,他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不能扣押人,但凌窈仍然很懷疑他。

    “警官,”這聲警官,他叫得很諷刺,“說話要講證據。”

    “別讓我找到證據。”

    凌窈整理整理裙子,去開門。

    譚江靳拉住她的手。

    “幹嘛?”

    他拉著她走到窗前:“從這兒跳下去。”他把匕首放回她手裡。

    凌窈有種說不來的感覺。

    她跳窗之前問他:“為什麽幫我?”

    “我不是說了嗎?”他突然湊近,唇快要碰到她的臉,“因為你漂亮。”

    凌窈縱身跳了下去。

    譚江靳站在窗前,伸手摸了摸被她的巴掌弄破了的嘴角:嗯,裙子太短。

    他關上窗,去打了一通電話:“幫我刪一下監控。”

    凌窈脫身後,回到車裡,給緝毒隊的隊長打了通電話。

    “盧隊,問你個事兒。”她問,“張海濤是不是自己人?”

    金爺說了,齊四手底下混進了條子。

    盧隊說:“不是。”

    不是張海濤,那張海濤應該就是替罪羔羊。

    已經十點了,酒吧裡依舊燈紅酒綠、喧囂沸騰。

    “北北。”

    “北北。”

    身穿藍色襯衫的男人迎面過來。

    秦肅把宋稚擋在懷裡,自己被撞了一下,男人說了聲抱歉,繼續跑去追人。

    “北北,你聽我解釋。”

    張北北原本是來喝酒的,這下興致被掃了個乾凈:“我不喜歡聽人狡辯。”

    她臉蛋圓圓的,短發,長相偏幼態,板著臉的時候也不顯得兇,穿著長袖長褲,站姿像一棵挺拔的松樹。

    糾纏她的是她前男友,馮逸懷,送了她一頂綠帽的那個。

    兩人是高中同學,馮逸懷大學畢業之後留校當了老師,他出軌的那位也是老師。

    “我沒有狡辯。”他在狡辯,“我說的都是真話,是她先勾引我,我當時喝了酒,把她錯當成了你。”

    張北北是個工作狂,感情在她那裡佔的份量不多,也可能是她沒有那麽喜歡馮逸懷,其實他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說一聲就行,她不是那種會糾纏挽留的人,但她很討厭偷吃了還不承認的這種行為。

    她打開手機裡的視頻,把音量調到最大。

    馮逸懷“性”頭上時,一口一個綠綠寶貝,一口一個寶貝好棒。

    那個女老師名字裡有個綠字。

    張北北把手機裡的活春宮懟到馮逸懷眼前:“還狡辯嗎?”

    渣男只有被掛在墻上的時候才會老實認錯,他總有一萬個理所當然的借口:“你就知道找我的問題,難道你就沒問題?”

    張北北認真地反省一下:“我也有問題,我瞎了眼。”

    她木訥呆板,不懂情趣。

    她總是一身警服,從來不打扮。

    她頭髮永遠不留過耳朵,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她單手能放倒兩百斤的男人,扛槍負重可以輕松跑十公裡。

    她忠於國家,把人民放在首要位置。

    她父親身居要職,她能走捷徑卻不知變通。

    追求她的時候,這些都是優點,現在撕破臉了,全變成了不能忍受。愛的時候就是朱砂痣,不愛的時候全成了蚊子血。

    馮逸懷最不能忍受的是:“我們交往了兩年,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正常的是你。”

    看熱鬧的路人把目光投向張北北,似乎想探究探究她哪裡“不正常”。

    “馮逸懷!”

    張北北回頭,看見了人群裡面的謝芳華。

    他撥開人群,從旁邊桌子上拿了個酒瓶子,對準馮逸懷的腦袋,一瓶子掄下去。

    馮逸懷被打懵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摸摸後腦杓,一手的血,他頓時眼暈,看人都不清楚:“謝芳華?”

    謝芳華是他的學生,曾經的得意門生。

    此時他握著個沾了血的酒瓶子,野蠻兇狠得像剛出籠的獸:“你再罵她試試。”

    “你,”馮逸懷指了指謝芳華,又指了指張北北,“你們——”

    謝芳華拎起酒瓶子就要砸下去。

    張北北出聲製止:“夠了。”

    四周很多人在拿手機拍,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謝芳華狠狠地瞪了馮逸懷一眼,然後扔掉酒瓶子,收起兇狠的表情,站到張北北身邊去。

    他很年少,又生得唇紅齒白,這樣老實安靜的時候,就像個乖學生。

    馮逸懷擦了一把血站起來,氣得臉發青:“你睡的那個學生就是他?”

    張北北懶得理他,掉頭走人。

    馮逸懷沖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張北北!”

    整個飛鷹特警隊裡,只有張北北一個女特警,她是從三千人裡選出來的。

    她身體壓低,雙手鎖住馮逸懷的手臂,利索地將他摔到地上:“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馮逸懷抱著身體嗷嗷叫,謝芳華一腳踩在他手背上,跑去追張北北了。

    國慶剛過沒多久,街上掛的紅燈籠還沒撤,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樹葉鋪了一地,踩上去有點松軟。

    張北北沒回頭:“別跟著了。”

    謝芳華把腳步放輕,但還跟在後面。

    她回頭,冷著臉看他:“你到底想幹嘛?”

    他走近一些,手伸到背後,緊張地握了握:“想讓你對我負責。”

    燈光下面,少年的耳朵通紅。

    張北北接不住太滾燙的目光,倏地轉身,加快了腳步。

    謝芳華摸了摸發燙的耳朵,跟上去。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是他室友在聊天群裡發消息。

    老王:趕緊回來,今晚要查寢

    老謝:不回去了

    老朱:你幹嘛去了?

    老謝:追老婆

    他關掉手機,走快一些,讓自己的影子追上張北北。

    那天也是在酒吧。

    她一個人在喝酒,他坐過去,她認出了他。開始沒有交談,他們各喝各的。

    “你成年了嗎?”她突然問。

    當時她眼睛已經迷離了,醉得不輕。

    他也喝了很多:“成年了。”

    其實沒有。

    “多大?”

    “下周就十九。”

    下周滿十八。

    她糾結了很久:“你要不要跟我睡覺?”她還不忘說,“我很乾凈,也很健康,不抽煙不喝酒,每年做兩次體檢。”

    那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二次是在學校的停車場,她來找馮逸懷,馮逸懷跟他介紹說她是師母。

    “為什麽選我?”

    她醉了,所以胡來:“因為你是他學生。”

    那真是謝謝老師他老人家了。

    謝芳華揣著幾分醉意跟她去了酒店。

    喝醉?他怎麽可能真喝醉,他千杯不醉。對了,她手機裡那個垃圾的出軌視頻也是他找人發的,不謝。

    他第一次見張北北的時候,十六歲,是他非常中二叛逆的年紀,抽煙喝酒燙頭打架,除了泡妞,什麽混事都乾。他當時染了一頭奶奶灰,去珠寶店買耳釘。不巧,那家珠寶店被匪徒盯上了,事情鬧得很大,出動了特警。

    是張北北一槍斃了挾持他的那個匪徒,他手臂擦傷了,是她給他包扎的。

    “你多大了?”

    他當時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十六歲。”

    她看了看他那一頭不良少年的頭髮,用很大人的口吻說:“你要好好學習,以後報效祖國。”

    謝芳華對報效祖國沒興趣,但對她有興趣。那天晚上他做夢把她壓在了身下,第二天去把頭髮染黑了,還報了四個補習班。

    父母很高興,以為他學乖了。

    他乖個鬼哦,馮逸懷第一次給他介紹師母的時候,他就在盤算怎麽把師母拐到床上去。

    當時,他還未成年。

    後來跟她睡覺的時候,他依舊未成年,不過她不記得十六歲的他,他有點後悔,就應該染一頭奶奶灰。

    宋稚不肯回自己家,秦肅把她帶回了瀧湖灣。

    “睡吧。”

    他剛把被子給她蓋上,她就踢掉了:“我還沒刷牙。”

    “不刷了。”

    她搖頭,像個難哄的小孩:“要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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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權歸原作者顧南西所有,本書僅代表作者本人的文學作品思想觀點,僅供娛樂請莫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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