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澄抿了口紅酒:“怎麽,有事情要哥哥幫忙?”
薑易安點頭:“過幾天有場拍賣,我想讓你幫我拍副畫。”
“什麽畫?”薑澄放下酒杯。
薑易安給他看了眼照片。
薑澄看了眼畫,又抬眼看向薑易安:“你現在喜歡這種風格?走抽象派藝術了?”
薑易安:“你管我。”
薑澄嘖嘖兩聲:“弟大不由哥。你心理價位大概是多少?”
大多數拍賣會在拍賣前都會有作品展出,每個參與拍賣的人在正式開拍前鎖定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及有一個心理底價。
薑易安想了想:“這幅畫的作者並不是什麽有名氣的大家,之前隻是一個新人小畫家,整體價格應該不會太高,反正不管多少錢,你幫我把這幅畫拍到手就行。”
薑澄更不懂了,好奇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藝術家的作品呢,這畫有什麽特殊的你非要不可?”
薑易安低頭切牛排,聞言看他:“我喜歡,我小薑喜歡的東西就要搞到手,你有意見嗎?”
“不僅沒意見,我還很支持。”薑澄說,“小朋友就是要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薑易安叉走他盤裡切好的肉:“得了吧你,你也沒比我大兩歲好吧。”
薑家四個孩子最大的鬱寒洲和薑易安差了十五歲,但是薑澄和薑易安隻差了三歲多點。
“那又怎麽了,”薑澄聳肩,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差兩天我也是哥哥不是。”
薑易安冷漠:“赫赫。”
薑澄酒量不比薑易安好多少,但他屬於人菜癮大,半瓶紅酒下去從臉紅到了脖子。
薑易安:“你少喝點吧,晚上不還有事嗎?”
薑澄點頭:“也差不多就這麽多了,都有點上頭了。”
他招手叫來服務員,在對方耳邊低語兩句,服務員點頭離開。
薑易安問他幹嘛,薑澄咧嘴一笑。
四個孩子裡長得最像的就是鬱寒洲和薑易安,他們倆長相多遺傳自薑母,溫南一像薑父更多一些,隻有薑澄,幾乎完全遺傳了薑父的長相。
他臉部線條更柔和,不像薑易安那樣充滿攻擊性,眼型圓,連頭發都是一頭渣男錫紙燙。
隻有那顆虎牙,和薑易安如出一轍。
他頂著薑易安目光,走向露台邊的演奏者,那邊剛才被薑澄囑咐的服務員已經告知了演奏者,薑澄過去時,對方將表演收尾,停了下來。
薑易安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薑澄拍拍話筒,喂了兩聲。
卡座上就餐的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薑澄。
大概是玩賽車的原因,薑澄整體氣質也是那種散漫不羈的玩世不恭,他坐在歌手的高凳上,屈著一條腿踩在凳腿之間的橫撐上,另一條腿大咧咧踩在地上。
他毫無章法地按了兩下面前的鍵盤,零落的音符伴著他笑意深深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就餐了,我今天心情好,獻醜給大家來一段,順便也祝我弟弟生日快樂,你們有人點歌嗎?”
薑易安:“……”
他捂臉,有點丟人。
外國人對這種事向來捧場,當場就掌聲如雷,還響起歡呼。
不過薑澄可不會彈鋼琴,餐廳經理給他搬了台架子鼓出來。
薑易安隻想對餐廳說,別太溺愛。
客戶的什麽要求都滿足,隻會害了你們。
他掃了眼空了一半的紅酒瓶,尋思薑澄是真上頭了。
那邊舞台上的薑澄拋擲了一下鼓槌,激烈的演奏將整個露台的氛圍都掀上頂峰,就連不是在外面就餐,而是在裡面的食客都好奇地看過來。
薑澄直接嗨了,又耍了一遍帥後,他抓過話筒:“接下來讓我們歡迎我親愛的好弟弟!!”
薑易安:“……”
薑易安早在察覺不對的第一時間就掩耳盜鈴地將頭埋了下去,企圖逃離一片讓人腳趾扣地,恨不得摳出一座城堡的尷尬之地。
結果怎麽著,不知道哪裡的一束射燈,啪,將薑易安圈在原地。
薑易安滿腦袋問題,這個餐廳,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此起彼伏的happy birthday不夠,原本站在一邊被薑澄搶了工作的樂隊,也加入來了首《祝你生日快樂》。
然後薑易安在全場合唱中,被薑澄推到了舞台上。
薑易安又丟臉又覺得好笑。
他捂著話筒問薑澄是不是喝醉了。
薑澄雙眼發亮:“雖然哥哥酒量一般,但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
他攬著薑易安肩膀,拍拍他肩頭:“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難忘的生日,怎麽樣?”
薑易安:“……”
謝謝,兩輩子都沒過過這麽尷尬的生日。
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
薑易安心裡嫌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謝謝大家的祝福,光說謝謝好像也沒誠意,那我也表演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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