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卿,是你說你需要S級的Alpha,需要S級的繼承人。”
“是你說你會和別人結婚,是你要清除永久標記。”
“是你要權勢地位,是你要為寧家犧牲,為寧家盡責,盡你繼承人的責任。”
“是你丟掉我的。”
“你現在說你愛我?你愛的是權力地位,是階級利益,唯獨不是我。”
這個如神明聖潔美麗的女人輕聲說:“是我太淺薄。”
“小懸,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女人的氣息發聲,低沉沉又輕飄飄,像是某種傳染病似的與潔淨的白檀,一同鑽入洛懸的身體。
“那些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她垂闔著眼,讓溫熱的淚流得慢一點。
“是嗎?”洛懸冷笑一聲,眼眸盡是清淩淩的寒光,“權勢、地位、責任、規矩,你的公司,你的家族,你的名譽,哪一樣你舍得不要?”
“都不要,我都不要了。“
洛懸沉默許久,與寧一卿目不轉睛地對視,然後低聲說道:
“是嗎?可我不要你。”
微弱的光芒中,寧一卿的眸色浮動破碎,好像忘記了如何呼吸。
“沒關系的,小懸,我願意等,等多久都可以。”
洛懸咳嗽起來,銀發似霜,瞳眸妖異,“寧一卿,你瘋了。我不會信一個瘋子的話。”
女人手指微顫,克制不住地牽住洛懸的手,像是害怕自己的寶物再被人搶走。
“和我在一起,我們重新戀愛,好不好?”
洛懸立馬甩開寧一卿的手,不出所料瞥見女人金絲邊鏡框後,雙眼一閃而過的陰霾和哀婉。
“你真的瘋了,大晚上跑來說瘋話,”洛懸垂眸,喃喃自語道,銀發仿佛流淌的清光。
誰會不喜歡被堅定選擇的感覺。
她可以天真地想,現在她才16歲,遇上一個特別的人,被溫柔地包容,被堅定地選擇,被注視被擁抱。
可這不是八年前,時光漫長地移動,再漂亮美好的感情也如精美瓷器一般落滿塵埃,怎麽也拂不去。
洛懸覺得自己該保持清醒,半闔著眼說:“寧一卿,不要妄想,我們回不去了。”
“不會的,我不許你和別人結婚,也不許你標記別人。”
“這個世界上,我唯獨標記不了你,”洛懸抬眸,雙瞳妖異,蒼白面容浮著邪肆的胭緋色,“這件事,你再怎麽神通廣大、權勢通天,也束手無策。”
微紅的眼裡幾秒內只有黑色空洞,女人靈魂那種先天性缺陷的東西,冷漠強勢佔有偏執好像一瞬間發作,像焰火自天際降落,生來注定焚盡全部。
骨子裡的分寸、自矜與忍耐,消失殆盡。
“那又怎麽樣?我不在意,你是我的就好。”
“寧一卿,你不明白不能標記的含義嗎?”洛懸不可置信地問,這意味著Omega在發.熱期,很難得到緩解,會像中了C藥一樣,不斷求.歡。
“我明白,但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和信息素,和標記都沒有關系。”
女人垂眸,金絲邊眼鏡架在高挺精致的鼻梁上,模糊了她眼中的病態,只能睨見那顆小小的淺色淚痣。
錦緞般的長發交纏,女人奶白色的臉頰貼上洛懸蒼白的頸部肌膚,寧一卿瑩白的手指緊繃,揉皺Alpha整齊聖潔的婚服。
“小懸,這裡有別人碰過嗎?”寧一卿柔弱無骨的手指,拂過洛懸的後頸。
“寧一卿,別想趁人之危,你離我遠點,你要做什麽……”洛懸還沒說完話,就感覺到後頸一陣甜而溫熱的刺痛。
女人檀口微啟,淚痣染著透明眼淚,唇瓣的血沾在Alpha粉白腺.體上,像是某種邪惡又荒.淫的標記。
她們同步缺氧,血液在這一刻相連流淌。
讓人無法抗拒的快.感像是水流湍急,從後頸爭相恐後流經四肢百骸,洛懸被伺候得渾身無力,忍不住喘氣。
她想要後退,但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的Omega不依不饒。
“讓你是我的。”寧一卿舌.尖染血,若有似無地搭在花瓣似的唇上。
洛懸再次感到自己後頸腺.體刺痛不已,那兒被清冷出塵的女人yao得更深。
冷白腕骨上那一串搖搖欲墜,本就傷痕累累的雪青色佛珠,在這一刻盡數斷開,圓潤光滑的珠子滾落一地。
本就破損嚴重的佛珠落進灰塵裡,聲響由大至小。
孤高自持的清月有了將墜不墜的墮落感,此刻的櫃格裡,充斥著不知是誰的絕望壓製與示弱掌控。
第53章
“她們跑哪裡去了, 這婚還結不結?”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這信息素好厲害, 弄得人頭好疼。”
“誰來告訴這席還吃不吃得成, 我還沒吃晚飯啊。”
教堂的賓客們紛紛站起身,感到一陣略帶涼意的眩暈,牧師手上的聖經也搖搖欲墜, 燭火明明滅滅,照耀世人的禮義智信仿佛在這一刻崩塌。
充滿智慧感、遺世獨立的矜貴女人竟然會做出這種當眾搶婚,拽著Alpha就跑的事情, 這到底是什麽禮樂崩壞, 天方夜譚的時代。
夏之晚更是震驚得無法回神,寧一卿竟然真的來搶婚, 不顧現場的媒體, 不顧寧家百年的聲譽, 不顧禮義廉恥, 不顧他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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