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禮進行曲,管弦樂演奏得恢弘而莊重。
“哇,沈芊爾這次換口味選的Alpha好漂亮,銀發異瞳,又純又野,這是搞什麽cos唯美邪神的婚禮。”
“要不是這次不許拍照,我高低要跑過去跟新人合影,顏值也太高了吧。”
“怎麽還不來搶婚啊,天都快黑完了,一會兒下雨這麽辦,我都沒帶傘,煩死了,”站在教堂的紅毯前端,沈芊爾的聲音帶上幾分焦急的味道,“等她來了,我一定要咬死她。”
“你說誰?”一直思緒遊離的洛懸,回光返照般地提問,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我當然說的是我的心上人,難不成是你的心上人啊,來來來,和姐姐說說,”沈芊爾為了緩解此刻的緊張情緒,便和洛懸聊起來,“你有沒有心上人?”
“暫時沒有。”
“真的嗎?我不信。”
沈芊爾再次擺出不相信的表情來,但還沒等她說話,便聽見遠遠地傳來汽車輪胎經過地面的聲音。
音樂噴泉也在此時此刻應景地噴出心形的水流,陽光熾烈,有彩虹斑斕美麗,玫瑰花瓣芬芳滿溢,與彩帶適時飛舞,落入水中,流光溢彩又別出心裁。
或許是花瓣和噴泉在空中的交匯,每一片花瓣都充盈著蓬勃的色彩,清泉泠泠流水知意,太過夢幻的景色讓人恍惚以為這是一場無與倫比的婚禮。
Omega一臉開心加興奮地說:
“肯定是那個死鬼過來搶婚了,小崖,一會兒我跟她走了,你自己知道去哪裡用餐吧?酒店房間也給你開好了,自己管好自己啊。”
洛懸撩起眼皮,音色優美,猶如金玉之聲,“行了行了,你都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路的。你就放心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吧。”
演戲演全套,沈芊爾立馬示意現場樂隊更加激情演奏,她自己也挽住洛懸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紅毯盡頭走去。
“快和我裝得恩愛一點,我要她後悔到發瘋,最好今天晚上跟我在床上也發瘋。”
洛懸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勸自己說算了算了,沈芊爾本來就不正常,說點葷話很符合人設。
黑色銀頂的轎車如遊龍般,駛進婚禮會場,穩穩停在一邊。
司機戴著白手套舉著黑金長傘,恭敬地打開車門,現場的工作人員也紛紛躬身,浮金般的陽光下,像是在恭迎君主蒞臨。
這對新人已經走到手執聖經的牧師旁邊,牧師環視一周,在看見飛馳而來的豪車後,皺了皺眉。
同一時間,沈芊爾和洛懸的藍牙耳機裡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沈總,寧董到了,我們已經安排她往vip區最好的位置上,全程都能清晰地觀看整個婚禮過程。”
“好好好,一定要給寧董最好的視野享受。”
“不對,寧董沒有到賓客席上,她……她直接闖進教堂了。”
此時,牧師正翻開聖經,鄭重地說道:
“各位女士、先生們,今天我們歡聚一堂,共同見證一段美好愛情走入婚姻殿堂,對此我深表榮幸和快樂,相信你們也與我一樣,想衷心地為這一對新人獻上世上最美好的祝福。”
他頓了頓,說道:
“相信我們大家都有過這樣美好的經歷,在心血來潮下,衝動地愛上某人,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但誰又能斷定這不會是幸福的開始呢?一對新人走入命定的緣分,向過去告別,迎來嶄新……”
教堂的大門被人推開,清冷矜雅的女人戴著金絲邊眼鏡,金屬細鏈垂在西裝領口裡玲瓏剔透的鎖骨處,冰冷的金屬反光透出禁欲迷人的氣息——
像是從一場商務談判中脫身,一身疏冷貴重的黑色西裝,表面上溫雅沉穩,實際狹長眼眸裡全是佔有欲與沉迷。
夏日落雨往往是最美的時候,仿佛霓虹的瑰麗霞光中,女人逆光而立,優雅高挑,淡漠眉眼被渲染成柔嫵曖.昧的顏色。
教堂的簷廊下雨絲成串,偶爾落入廳內,飄在發間帶來涼爽的感覺。
光影變幻,不過都是在給她增色。
洛懸手握潔白捧花,回頭看向衣裝潔淨,神色自若的女人。
雖然遲到了,但寧一卿還是來參加自己和沈芊爾的婚禮。
命運之輪的轉動就是如此有趣和相似,總讓兩個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人,於相同的場景下,上演一幕幕不同的畫面。
曇花一現的錯愕後,她心底五味雜陳,腦海裡不斷閃現當年與寧一卿初遇時,那驚鴻一瞥的心動。
只不過早就物是人非,也許這一次能畫上一個不算完美的句號。
洛懸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畫上句號。
工作人員上前準備引著寧一卿到vip坐席去,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略微頷首致意,直接越過了屬於她的座位,一直向前。
寧一卿踏月光而來,若月光皎潔,似群星璀璨,星屑搖曳,宇宙輪轉。
穿透並破碎草尖的清露與世人偏見,毅然走入萬劫不複。
現場工作人員剛想上去阻攔,迫於女人與生俱來的威勢,與此時周身散發的尊貴氣度,遲遲不敢上前。
“寧董,您不可以再過去了,請您停下,這不是您的婚禮,打斷新人宣誓是件不吉利的事,會給您招來禍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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