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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后將軍 - 第148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百三十一章:去時

     在久無人居的宮殿深處,有一線陽光穿過窗棱的縫隙,照出跳躍起舞的浮塵。左蒼狼的額頭貼在慕容炎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紮得她有些刺癢。

     她伸出手,觸摸他的臉龐,剛要開口,慕容炎搖頭:“不要說話。”他將她攬進懷裡,就這麼安靜地擁抱著。

     無邊寂靜之中,她又感覺到他的心跳,她伸出手,輕觸他的臉,他低下頭,火熱的唇燙過她的手背。四目相對,歲月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允昭走進來,看見角落裡的二人,也沒說話,只是向左蒼狼作了個吃東西的手勢。

     左蒼狼聽他說過慕容炎兩日未曾進食的事,當然明白,說:“陛下,先吃點東西吧?”

     慕容炎不說話,王允昭已經命人端了粥進來。左蒼狼接過來,一勺一勺地喂他,他吃了幾口,才問:“你怎麼回來了?”言語之中又有點不好了:“孤下旨召你入宮了?”

     左蒼狼無奈,說:“三殿下思念父王,吵著要回來看看。”

     慕容炎冷哼,終於還是問:“他也回來了?”

     左蒼狼說:“嗯,陛下要見見他嗎?”

     慕容炎三兩口喝完粥,扶著古董架站起來,說:“走吧。”

     左蒼狼跟他一起出去,等到出了這宮室,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他方才的脆弱便消失得毫無蹤跡。他的身姿依舊挺拔,眉宇之間自有一番果決與威重。

     左蒼狼跟在他身後,他一邊行往禦書房,一邊說:“傳安陽王過來見孤。”

     王允昭應了一聲,趕緊去辦。左蒼狼本想回南清宮,王允昭示意她留下來,她便隨慕容炎一起去了書房。不一會兒,慕容宣過來,宮人呈上一盅蓮子羹。

     左蒼狼用小碗盛了喂他,慕容炎微微皺眉,終於還是張嘴吃了。

     宮人們俱都松了一口氣,慕容宣跪在下方,說:“兒臣拜見父王。”

     慕容炎說:“一別數年,你也長大了。起來吧。”

     慕容宣再拜:“謝父王。”

     慕容炎抬手,示意宮人也盛了一碗羹給他。慕容宣謝恩之後,他問:“聽說你在安陽洲頗有成就,周卓在奏章裡對你讚不絕口。”

     慕容宣說:“不過是父王福澤庇佑,兒臣何德何能,怎敢居功?”

     慕容炎說:“有功就是有功,安陽洲的事,你處理得很好,不必謙虛。有功則當賞,既然你能治理安陽洲,孤便將小泉山也劃給你。邊城雖然荒涼,但卻是大燕門戶所在,好好打理。”

     慕容宣一怔,如果說安陽洲只是一個不毛之地,可以隨意封賞的話,小泉山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當初俞國、孤竹、無終都在爭奪的兵家重地。

     他再度下跪謝恩,慕容炎說:“你一路趕回來,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等到慕容宣告退之後,慕容炎喝著粥,突然問左蒼狼:“這次,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左蒼狼替他擦了擦嘴,問:“再喝一點?”

     他又冷哼了一聲,卻總算沒有拒絕。

     夜裡,班揚再度過來侍疾的時候,王允昭攔住了她。她倒是心知肚明——那個人……又回來了吧?

     棲鳳宮,姜碧蘭說:“她一回來,陛下的身子倒是好了許多。”

     可晴陪坐在旁,說:“可不是,她可真是陛下的一劑良藥。”

     姜碧蘭再度提到左蒼狼,言語之中倒也不見恨意,只是說:“聽說她將三殿下教導得不錯。”

     可晴說:“她這個人,字也不識多少的。想那三殿下將來長大了也不過一個莽夫罷了。”

     姜碧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她宮裡出來的嗎,為什麼每次提到她,總是充滿怨恨?”

     可晴愣住,想了半天,竟也說不出憎恨她的原因。只有反問:“她害得娘娘家破人亡,娘娘不恨她嗎?”

     姜碧蘭低下頭,繼續繡手中的腰帶,說:“若是從前,本宮定然恨之入骨。但其實……害得本宮家破人亡的,不是她。”

     可晴有些不解,她卻再不言語。

     幾天後,慕容宣準備返回安陽洲了。左蒼狼把他送到西華門外,慕容宣欲言又止。左蒼狼拍拍他的肩,說:“去吧,宣兒長大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慕容宣還是問:“你真的不跟我回安陽洲了?”

     左蒼狼說:“不了,好好照顧你母妃。”

     慕容宣不放心,說:“你一個人在晉陽,我總是不放心。”

     左蒼狼笑說:“沒有殿下的時候,我一直是一個人在晉陽。”

     慕容宣想想,也是,他說:“那你等我回來,如果呆得不開心了,就來安陽洲找我。”

     左蒼狼目光低垂,笑著說:“嗯。”

     慕容宣這才上馬,行出不遠,複又回頭,只見她還站在城下,衣袂飄舉,似將乘風而去一般。他突然翻身下馬,緊跑幾步,猛地抱住了她。左蒼狼一怔,許久之後,伸手拍拍他的背。

     慕容宣出了西華門,一直覺得路上有人跟蹤。因為擔心慕容炎猜疑,他跟左蒼狼返回晉陽沒有攜帶任何隨從。是以返回之時,也是隻身而返。但路上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他當然夠警覺——晉陽城裡想他死的人可不在少數。

     是以一路左繞右拐,最後進了林子就再不出去。不久之後,竟然有個和尚找了進來。慕容宣一臉困惑:“大師,你誰啊?”

     那和尚回過頭來,雖然袈衣芒鞋,但居然長得還不錯。他說:“阿左怕你遇險,讓貧僧護你回安陽洲。”

     慕容宣說:“就憑你?一個和尚?”他笑,“如果真有人要殺我,你一個人能護得住啊?”

     那和尚也不跟他貧,說:“速速上路。”

     慕容宣說:“大師,你法號是什麼?”大和尚不理他,他追著問:“阿左怎麼會認識你的?為什麼又從來沒提過你?”

     和尚還是不理,他點點頭,恍然大悟,說:“你不是也跟我父王有仇吧?”

     和尚微微一僵,慕容宣大聲叫:“我靠,還真是!鄭褚說他的同袍、師長都被我父王殺了。這已經夠慘了,你跟我父王又是什麼仇?不會是殺了你全家吧?”

     和尚終於說:“可以這麼說。”

     慕容宣拍了拍額頭,一臉頭痛的表情:“誒,我父王這皇位,真是得來不易,嗯,得來不易。”

     大和尚有點不耐煩了,一手拎起他的領子,三兩步就出了樹林。慕容宣只覺得眼前一恍,自己已經被擲到馬上。然後馬屁股被用力一拍,整匹馬箭一樣躥出來。他看呆了——這武藝,鄭褚過來提鞋也排不上號啊!

     他大聲喊:“阿左太過分了,為什麼不讓我拜你為師——”

     大和尚當然是藏歌,他跟在後面,這小子是慕容炎的後代。若是再猶豫一下,說不定自己會改變主意,取他性命。可是想想當初藏劍山莊被滅門、非顏身死之時,他還沒有出生。

     又有什麼錯呢?

     晉陽城,慕容炎的病勢一天比一天沉重。太醫束手無策。王允昭想要昭告天下,遍尋名醫,慕容炎拒絕了。他就是這樣,不願撩起自己的傷處給別人看,說是諱疾忌醫也不為過。

     宮裡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緊張,姜碧蘭幾乎時時刻刻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暗處的勢力,在他纏綿病榻之時蠢蠢欲動。

     然而慕容炎卻再未召見過左蒼狼,他不願在病入膏肓時看見她。甚至不希望任何人隨侍榻旁。然而這天夜裡,左蒼狼正在看書,突然有內侍趕過來,說:“將軍,陛下有請!”

     左蒼狼有些奇怪,跟著內侍起身出去,走的卻不是前往慕容炎寢宮的路。

     一路之上,禁軍林立。左蒼狼左右觀望,沒有看見薜東亭。她問:“薜統領去了何處?”

     內侍說:“回將軍,太子即將大婚,薜統領被委派出城了。”

     左蒼狼點頭,說:“難怪。”

     一路來到偏僻的撫荷殿,左蒼狼正在殿中,突然門從後面關上,姜碧蘭和可晴等人竟然已經等在殿中。

     左蒼狼說:“王后娘娘這番機密,又是想做什麼?”

     姜碧蘭說:“你沒有得到消息嗎?陛下……突然不好,恐怕是過不了這兩天了。”

     左蒼狼聞言,說:“這些,還真是沒有人說給我聽。”

     姜碧蘭起身,走到她面前,說:“其實你我之間,本不該有什麼冤仇。如果順著我的心意,我更願意引君為友。但是形勢所迫,卻是註定了不死不休。”

     左蒼狼看了看左右,見副統領藍錦榮等禁衛立在一旁。她說:“你想怎麼樣?”

     姜碧蘭沉聲說:“禁軍聽令,陛下有旨,若他殯天,將此人銅澆鐵鑄,立於帝陵,令她提燈執戟,為他守墓。現在……陛下已近彌留,這些事也需要早作準備。爾等還不速速動手?”

     藍錦榮等人齊聲應:“是!”

     左蒼狼明白了,說:“現在就急著殺我?不怕陛下醒過來?”

     姜碧蘭說:“呈上毒酒,本宮要親自看她飲下。”

     藍錦榮端了託盤上來,姜碧蘭說:“你也是個體面的人,還是自己飲下,以免他們動手吧。”

     左蒼狼說:“娘娘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呢?畢竟對太子有威脅的是三殿下。”

     姜碧蘭還沒說話,旁邊可晴說:“娘娘別跟她多說,小心她拖延時間。”

     左蒼狼看了她一眼,拿起盤中杯盞,杯中酒泛著盈盈藍光,她說:“姜碧蘭,是你害了他們。”姜碧蘭說:“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

     左蒼狼點頭,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竟也沒有什麼痛苦,不多時,她慢慢倒地。姜碧蘭十指交握,藍錦榮上前,說:“卑職這就將她帶至皇陵。”

     姜碧蘭說:“慢著!”她上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見確實氣息全無了,仍不放心,又去試她的心跳和脈博。許久之後,她終於說:“去吧。”

     藍錦榮問:“娘娘不前往親驗嗎?”

     姜碧蘭說:“本宮不能離宮,畫月,你跟藍副統領前往帝陵。一定要親眼看著左蒼狼被鑄為銅像,以免違背陛下旨意。”

     畫月應道:“是,娘娘。”

     藍錦榮命人用白布將左蒼狼裹了,一路扛出晉陽城,來到城郊的地陵。畫月跟在後面,剛剛下得地道,突然看見裡面有個人。她吃了一驚,定睛一看,頓時失聲驚叫:“薜東亭!”

     薜東亭微微一抬下巴,畫月旁邊的禁衛抽刀向她劈過去。她慘叫一聲,頓時一命嗚呼。

     薜東亭上前,接過藍錦榮手裡白布包裹的左蒼狼,說:“其他照舊。”

     藍錦榮應了一聲是,將畫月換了衣服,鑄於陵下甬道盡頭。

     薜東亭扛著左蒼狼離開皇陵,來到城東碼頭,夜色正濃。碼頭上停靠著一艘漁船,船上坐著一個削弱老叟,一身蓑衣,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見到薜東亭,他只是將他讓到船上。

     薜東亭把左蒼狼身上的白布解開,老叟為她診脈,許久說:“交給老夫就好。”

     薜東亭說:“還請姜大夫順水直下,將她送往益水鎮,藏歌會在那裡等她。”

     老叟當然是姜杏,他說:“老夫知道。”

     是夜,小船順流而下,離開晉陽城,消失在厚重夜色之中。

     左蒼狼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嘴裡一股腥味。她走出船艙,姜杏在船頭煎藥,外面碧波爍金,夕陽西斜,已是傍晚時分。

     她回首而望,只見煙水茫茫。旁邊畫舫之中,有說書人講《將軍傳》,說大燕名將,無外乎溫離、溫砌、左蒼狼……

     那夕陽纏金帶赤,披裹著河山。

     她在船頭坐下來,衣絛垂水,櫓槳輕響,小藥爐咕嚕咕嚕,沸騰出嫋嫋輕煙。

     正是來時殺伐驚世人,去時城郭漸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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