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控制了,都沒怎麽出去玩過,誰知道在小區裡還能被拍。”晏廷有點鬱悶,“再說我爸不是說不會拖很久嗎?這都兩三個月了,生日那會兒的反響也挺好的,現在不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嚴徽被氣笑了,揚手拍了下晏廷的腦袋:“是什麽時候,金雞獎你不想要了?”
“……”晏廷難得啞了聲。
“再緩緩吧,過段時間就要提名了,最近很多人盯著你,要是現在被抓到把柄,那獎你有能力拿,也不會頒給你了。”嚴徽道,“等頒獎典禮結束,再慢慢試探,就算不為你考慮,也得為我們小昀杉考慮吧。”
徐昀杉突然被點名,心臟都顫了顫,他看了嚴徽一眼,發現嚴徽正看著自己笑,又慌張地挪開眼睛。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明明晏廷和嚴徽的每一句對話,他都聽得很清楚,卻又像漏聽了很多。
晏廷悶道:“知道了,以後注意。”
嚴徽看向徐昀杉,又重新掛上淺笑,溫和道:“其實透點信息出去也好,處理了以後還能壓壓那群人的氣焰,但你還是要想開點,就算處理引導得再好,有惡意的人也是消除不乾淨的,那些不好的言論就算看見了,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徐昀杉聽完嚴徽的話,茫然地點點頭。
嚴徽說得沒錯,就算再怎麽放慢腳步,只要決定公開,就一定會有人惡語相向,而且如果把這個陣線拉得太長,非但不會讓不支持的人有所改善,還會讓那些支持的粉絲失去耐心,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
如果真的有公開的那一天,他當然會做好被罵的準備,反正他很少上網,現在微博也交給小張在管,那些人再怎麽罵他也看不見。
而且他只是一個素人,工作行業對他的性向也很包容,真到那個時候,被罵得最狠的必然是晏廷,對事業有影響的也是晏廷。
他茫然地是嚴徽的態度。
為什麽會這麽冷靜,甚至對他很和善,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和晏廷的關系一樣。
徐昀杉腦子裡有些亂,但也覺得現在不該這麽沉默,又補上一句:“謝謝嚴阿姨。”
嚴徽笑了笑,又看向晏廷:“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你現在很會做飯麽?”
晏廷道:“是啊,菜都買好了,正好你過來,待會兒一起吃。”
“那你還不趕緊去。”嚴徽催道,“這都不早了,太晚我就不能吃了。”
“我現在就去。”晏廷說完,又扯了扯徐昀杉的袖子,“我買了蝦,教我挑蝦線吧?”
徐昀杉小幅度地躲了一下,看看晏廷,又看看嚴徽,不知道該怎麽做。
嚴徽笑道:“你們去吧,我陪我的小丘比玩玩。”
丘比聽到嚴徽叫自己名字,高興地直搖尾巴,徐昀杉還猶豫著,晏廷已經強行拽著他的手腕,拉著他上樓了。
兩人走進廚房,晏廷把水池裡放蝦的盆端出來,放到地上。
他拿了兩個小板凳,自己坐下來,拿起一隻蝦又叫徐昀杉過來。
徐昀杉走去坐下,晏廷把手裡的蝦遞給他:“給我示范一下。”
徐昀杉接過蝦,卻半天沒動,他忍不住問:“你媽媽為什麽這麽平靜?”
晏廷無所謂道:“這不是好事兒嗎?我都說了,我家人對我很寬容,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接受。”
徐昀杉一臉不信地看著晏廷。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嚴徽再怎麽寬容,也不可能剛知道就這種態度,好歹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晏廷抬頭對上徐昀杉的視線,總算要招了,他微微笑了笑,道:“你還記得之前我回家,跟你說想跟我爸媽說我們的事麽。”
徐昀杉回憶起那時候的事,立馬反應了過來:“……你還是說了。”
“我沒法像你那樣,什麽事兒都往肚子裡咽,我實在憋不住,而且七年前就是……”晏廷說到一半,又停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頭道,“也不是我非要說的,我媽太了解我了,我就對著屏幕笑一下,她一下子猜出來了。”
徐昀杉沒說話,低頭看著手裡的蝦,用備好的牙簽戳進蝦頭下面,很輕松地將蝦線挑了出來。
他將蝦放進旁邊的碗裡,又拿起第二隻,晏廷看了一遍就上手了,拿了蝦和牙簽有樣學樣地挑。
徐昀杉挑完第二個,道:“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從晏廷回去那天到現在,都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裡晏廷的父母什麽都知道,卻什麽也沒說。
既然真的是這麽支持的態度,他也不至於還不讓晏廷說,晏廷幹嘛要瞞著他?
晏廷看著徐昀杉,道:“你答應我聽了不生氣,我就說。”
徐昀杉淡淡地“嗯”了一聲,他對晏廷早沒脾氣了,而且一般晏廷說出這種話,後面的話肯定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幾乎瞬間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喜歡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晏廷笑著道,他身體前傾,歪頭靠在徐昀杉肩上,“我的一點小事情你都緊張兮兮的,讓我覺得你很在意我。”
徐昀杉的手頓了頓,垂眼看著手裡的蝦。
剛想偏頭碰碰晏廷的,就聽晏廷繼續道:“而且每次你都會嚇一跳,像突然被拍屁股的貓,很有意思。”
“……”徐昀杉將蝦塞到晏廷手裡,推開他起身,決定不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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