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嘰嘰脫口秀》開播後， 仇瑾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人群的焦點。在外面就不必說了，在公司裡也能收到各種曖昧視線。
最開始仇瑾還有些不自在，隱隱有些尷尬，但被看多了臉皮也厚了。他這邊坦蕩蕩， 人們反而覺得他和季深霄的關系是真的， 也收斂了不少。
與此同時， 仇瑾新電影的準備也提上了日程。
《孤獨》主人公鄒子默是一個投行男，高工資、高壓力、高性1愛頻率。生活感情方面仇瑾倒是有不少經驗，但如何塑造一個職業男性卻讓他有些棘手。
投行工作專業性較強， 仇瑾惡補了半個月的專業知識，也天天瀏覽財經新聞， 但當他穿上西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時， 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為了看別人怎麽工作， 他又去大摩、UBS、高盛等投行門口觀察員工行為。
這天仇瑾一如既往來到某知名投行樓下， 剛把車停在公司門口， 就發現有個保安衝他走過來，伸手敲了敲他車窗。
仇瑾搖下半截窗戶， 隔著墨鏡看他：“有事？”
保安狐疑的打量著他， 過了好久才說：“哪家單位的啊？”
仇瑾抬了抬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您這人真是……”保安皺起了眉，一臉嚴肅的表情，“我三天前就見您停在這兒了， 一停就是大半天， 鬼鬼祟祟往我們公司門口看， 有什麽目的呢？”
仇瑾有些意外：“您還看得這麽仔細啊？”
“那當然，”保安立刻得意起來， 在陽光下，鬢角濕漉漉的， 又說道，“你別看我只是一個小小保安，我也是很嚴謹的。”
說到這兒，保安壓低了聲音，面容也警惕起來：“看你長得不像壞人，你現在回去我還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可要往上頭報了。”
仇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我沒單位呢。”
“啊？沒有單位？”保安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一時間，看向仇瑾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就你這樣的，還找不到工作啊？”
“就業形勢嚴峻嘛，”仇瑾攤了攤手，“我就是羨慕在這裡工作的人，想看他們激勵一下自己。”
“看他們有什麽用？”保安明顯不喜歡他的好高騖遠，又問，“既然你想來，那你學歷怎麽樣？”
仇瑾歎氣：“高中畢業……”
他倒是沒說謊，這一世仇瑾高中就出道了，後來工作忙更是連大學都沒上。
“你個高中生也想來這裡？也太不現實了，我都是大專生呢。”保安極其不讚同他的想法，“你知不知道，投行裡好多都是常青藤、國內top5畢業的。”
仇瑾垂下腦袋，似乎在想著什麽。他帶著棒球帽和墨鏡，保安也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莫名覺得這人挺傷心的。
於是又說：“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啊。”
仇瑾點了點頭，從車裡摸了瓶水出來：“大哥，喝可樂。”
“我正好口渴了呢，”保安也沒拒絕，伸手一摸，被冰得嘶了一聲，“怎麽還是涼的啊？”
仇瑾：“剛買來嘛。”
其實是車裡有個小冰箱。
他今天開的這輛車挺低調的，雖然是兩百來萬的輝騰，但掛的大眾牌，保安掃了一眼，撐破了也就二三十來萬，還有些心疼仇瑾。
保安是京市本地人，家裡兩套房收租，在這裡工作也只是混個日子。投行一溜高學歷的俊男靚女，他就喜歡和這些人待在一起，仿佛自己也能活成他們那樣。
見這個年輕人遊手好閑，也忍不住提點了兩句：“你在這兒看也沒用，你看了也不能變成他們，還不如好好學習工作。”
仇瑾點點頭，連連說是。
“我看你也挺謙虛的，兄弟好好乾，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來這兒找我，我給你推薦。像你長得這麽帥，絕對能被提拔到大門處，工資高了一千塊。”
仇瑾和他碰了碰杯，笑呵呵的問：“您現在就在大門處呢？”
“那可不，這可是公司的臉面，”保安立刻得意起來，“還不是看我長得周正。”
“那你天天都能看到員工們進出啊？”
“必須的，多少人都看不著的大老板，我也能天天見呢。”
仇瑾遞了包煙過來，放軟了語氣：“哥，那他們生活是怎麽樣的？”
保安被捧舒坦了，也打開了話匣子：“投行員工也分為好幾種的，最常見的就是剛進來的新人，日常嘛就是加班，早上七點下班，打車回家洗個澡，然後9點繼續到公司工作。”
仇瑾：“……這麽辛苦嗎？”
“是啊，比我們慘多了，”保安也是心有戚戚焉，又分享了一個小八卦，“之前隔壁公司的保安吃飯時說，他們家員工為了搶客戶大打出手，直接在大廳裡打了起來。”
仇瑾：“……”
“但這都不是最厲害的，我偷偷告訴你啊，隔壁公司有一個Alpha更不得了，為了那個項目釜底抽薪，直接拿下了總裁女兒。”
仇瑾：“……這也行？”
“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嘛，”保安壓低了聲音，“這事兒在圈裡挺火的，都鬧上財經新聞了。”
“老王，你剛才跟誰聊天呢？”保安回來時，聽到同事問他，“我怎麽看著挺像仇瑾的呢？”
“你說那個大明星仇瑾？”
“對啊，我老婆可喜歡他了，搞得我也天天看他的臉。”
“怎麽可能啊，那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年輕人，說想來咱們公司，結果我一問，嘿，你猜怎麽著？他連大學都沒上過。”
“這樣啊？那可能我看錯了吧。”
仇瑾和保安聊天后就回家了，晚上睡覺時，他又把投行員工拿下客戶總裁女兒這件事這個八卦分享給了季深霄。
這招真是釜底抽薪，又損又狠。“我倒是聽過，”季深霄洗完澡躺在他身邊，發尾還帶著濕氣，“據說那個Alpha外形挺好的，情商也高，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很快就追到了那位千金，也順利從同事那兒搶過了項目。”
“後來呢？他們在一起了嗎？”
“並沒有，據說那位投行男後來又看中了別家的千金，女方受不了和他大吵一架，但因為被徹底標記也無法分手。”
仇瑾皺了皺眉：“這也……”
男方也太不是人了吧？
今晚還盼著深入交流，季深霄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沉重，勾起仇瑾一股頭髮纏繞著，問：“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我不是接了部電影嗎？男主人公是投行工作，但我也不了解，就積累一下素材。”
頭髮從手指尖滑落，季深霄手指順勢往下，停在了仇瑾耳側，說：“要不要我給你補習？”
仇瑾有些意外：“你知道？”
他還以為季深霄是某種隻做決策和監督的類型，而鄒子默這份工作雖然也不錯，但業內都自嘲金融民工，是為總裁企業家服務的。
季深霄點了點頭：“我之前在投行實習過，有一些了解。”
“可以啊，”仇瑾坐了起來，“那你跟我說說唄。”
暖燈光下，青年眼睛明亮透徹，臉頰脖子都是粉粉嫩嫩的。
季深霄喉嚨滾了滾，捏了一下仇瑾的耳朵，聲音低啞：“叫一聲老公我就答應你。”
仇瑾還在認真求教呢，不料突然被碰到那麽敏1感的地方，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幹什麽？”
季深霄沒松開，他喜歡捏仇瑾的耳垂，不厚不薄，柔韌適中，軟綿綿，肉嘟嘟，極為解壓。
被捏的仇瑾就不高興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終於逃脫了季深霄的魔掌。
“叫我一聲，好不好？”男人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說。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瞬間染紅了耳廓。仇瑾臉頰也不由得一陣發燙，他臉皮薄叫不出來，反而開始倒打一耙，埋怨道：“這還要條件？看來你也不是真心想要幫我。”
“你倒挺會曲折我的意思，”季深霄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臉，“那你親我一下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仇瑾湊過身體，輕輕吻上了季深霄的嘴唇。他本來打算點到為止，卻不料被按了一下後腰，整個人都趴了下去。季深霄趁他驚呼之余，入侵了他口腔。
仇瑾後背緊致光滑，像柔韌的絲綢。季深霄很喜歡他身體的觸感，然而這次手掌劃過時，他突然摸到了一條淺淺的凹陷。
季深霄有些意外：“你有脊柱線了？”
“嗯？”剛結束一吻，仇瑾大腦還暈乎乎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可能最近健身練出來了吧。”
“挺好的。”季深霄逡巡其間，流連忘返。
仇瑾不滿扒開他的手：“別鬧，說正事兒呢。”
季深霄眸色一深，把人按在了身下：“這才是正事……”
仇瑾：“……”
又……又來嗎？
二人早已經過多次深入了解，仇瑾完全經不起這種撩撥，半推半就從了季深霄，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季深霄問他：“轉過去好不好？我想看你的脊柱線和腰窩。”
……
第二天是被季深霄玩醒的，男人已經洗漱完畢，穿著妥帖的西服，一邊捏他的臉一邊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司？”
“啊？”仇瑾昨晚被弄得太過了，腰還有些軟，懶洋洋道，“我去做什麽？”
“不是說要補習投行知識嗎？正好最近華益有個分公司要上市，你可以跟一下流程。”
“可以啊，但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季深霄視線在他頸側停留了一瞬，這才淡淡道：“不礙事，你可以當我的助理。”
“那你等我半個小時吧，我化個妝。”仇瑾這麽說著，就掀開被子走進浴室洗漱。
起身的瞬間，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一片斑駁痕跡。仇瑾早已習以為常，赤腳走進了浴室。
仇瑾身材很好，肩寬腰窄，有著薄薄的腹肌和人魚線，雙腿筆直修長……直到仇瑾走進浴室，季深霄這才收回了視線。
腦海中卻依然還停留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腺體上的牙印，後背曖昧的粉色，還有空氣中淡淡的玫瑰香氣……
突然有點不想上班了。
仇瑾化到一半，從鏡子裡發現季深霄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幹嘛？”
季深霄從沒見過仇瑾化妝，有些好奇：“你竟然會化妝？”
“這有什麽難的？”仇瑾一邊修飾臉型一邊說，“我可是上過專業的化妝課。”
全部工序完成後，他覺得還缺了點什麽，又找了一個黑框眼鏡，劉海放下來遮住眉毛，徹底變了個樣。活脫脫的剛入社會的小青年，青澀又膽怯。
仇瑾轉身給季深霄看，“覺得怎麽樣？”
季深霄愣了愣：“你誰？”
仇瑾眨了眨眼，有些得意：“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來是我了？”
這個妝看上去挺自然的，不湊近了看幾乎看不出來。但功效可謂強大，幾乎改變了他整個外貌，而且美貌度也低了兩分，由光彩奪目變成了普通好看的清秀類型。
季深霄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麽化成這個樣子？”
仇瑾對著鏡子整理頭髮：“你不會讓我正大光明去你公司吧？那還不得傳成什麽樣了？”
倒也是這個道理……
但季深霄總覺得不習慣，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直到到了公司裡，這才徹底接受了仇瑾的新造型。
好再仇瑾身材好，就算現在五官沒有那麽奪目，但整體來看，依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挺拔青年，被季深霄直接帶進來時，人事很快送來了他的工牌，總裁特別助理——秋季。
季深霄又對貼身秘書周雨交代：“這是我助理秋季，給他在我辦公室安排一張桌子，他的工作由我安排。”
周雨：“知道了。”
仇瑾進去前，發現周雨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對方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周雨轉身找行政安排桌椅，其余幾位秘書全都湊在了一起。
“新人？”
“什麽助理啊？空降的？”
“不知道，看起來挺學生氣的，找關系進來的？”
“什麽關系能當季總的特別助理啊？之前的許辰也才只能呆在外間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
秘書們說了一會兒，就各自散開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桌椅很快安排好，就放在季深霄辦工作側面，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工作中的季深霄。和平常的樣子有點不一樣，現在的季深霄看起來更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還蠻嚇人的，怪不得有那麽多人怕他。
仇瑾收回視線，整理起了自己的辦公桌面。雖然也沒什麽要整理的，但他閑不住，而且突然來到這個新環境中還有些不習慣。
“這是華益新能源電池分公司的盡職調查，你可以抽空看看，看不懂問我。”
仇瑾翻了幾頁，發現實在是太專業了，各種財務狀況、市場規模、風險預警……他看得一知半解，但也不打算去打擾季深霄，畢竟他拍戲用不了了解這麽透徹。
又過了幾個小時，季深霄那邊似乎忙過了一陣，對他說：“你申請個微信小號吧，我把你拉群裡。”
不一會兒仇瑾就進入了“華益新能源上市籌備組”的群。
季深霄把他拉進去後，發了一句：“我助理秋季。”
沉默了一會兒，群裡刷屏式撒花。
“撒花，歡迎秋秋！”
“合作愉快~”
這個場面仇瑾還算比較熟悉，加入劇組時通常都是這樣，他回了個：“請大家多多指教。”
很快微信提示音就響了起來，竟然有十幾個人加他微信。
“……”
仇瑾有些茫然：“怎麽這麽多人加我？”
季深霄：“這是我第一次帶人進來，他們估計想和你拉好關系，看你自己，通不通過都行。”
仇瑾想了想，還是通過了大家的請求，也算是積累經驗。
這一眨眼的時間，也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他們今天帶了便當，仇瑾去微波爐加熱時，看到了之前找他要簽名的前台小姑娘。
仇瑾對他還挺有好感的，主動打了個招呼：“你也自己帶飯了？”
“嗯，你請用。”對方點點頭，對他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仇瑾：“？”
他的錯覺嗎？為什麽覺得對方有點兒躲著他？
仇瑾熱完飯後，把便當盒帶回了辦公室。
身後幾位小姑娘已經聊了起來：“他和總裁一起吃午飯？”
“他們什麽關系啊？”
“不知道，但應該之前認識吧。”
“可能是親戚？不然也不會放在身邊吧。”
“但你們不覺得這樣太親密了嗎？就算是季總親弟弟，也沒見他這麽上心啊？”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起來，有人心中有了隱約的猜想，但又不敢在背後亂說，一個個擰著眉，退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仇瑾有午睡習慣，吃完飯後，去辦公室的小隔間裡躺了一會兒。小房間裡做了隔音，很安靜，仇瑾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等他出來時，遇到了過來匯報工作的陸平音。
見他過來，陸平音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打擾你們了？”仇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先進去。”
“沒事，”季深霄對陸平音說，“繼續吧。”
陸平音看了仇瑾一眼，很快收回視線，開始了繼續溝通。
仇瑾聽得雲裡霧裡，開始打開小號刷微信。
“華益新能源上市籌備組”的群裡已經刷了好多條消息，大部分是完成季深霄的指令、匯報工作，還有發各種調研文件請求季深霄過目。
群裡的人說話倒是都挺客氣的，就連季深霄對下屬都不會使用很嚴厲的詞，但或許是因為問題請求太多，談論的事情也過於重大，依舊有種緊張的氛圍彌漫在群裡，仇瑾跟著看下來，隻覺得頭都要大了。
“不習慣嗎？”季深霄不知什麽時候抬起了頭，“我的工作一部分就是這樣，其實挺無聊的。”
仇瑾搖了搖頭：“還好啊，就是看不太懂。”
“不懂很正常，我們公司也沒幾個人能完全摸懂我的工作。”季深霄轉過椅子，對他張開了手，“過來，讓我抱抱。”
“你還在上班呢。”
季深霄：“累，抱抱解壓。”
仇瑾：“……”
如果只是抱抱，也不是不行……畢竟他們當初可是在這裡做過更加羞恥的事情。仇瑾挪了過來，把身體落在季深霄懷裡。
男人順勢把腦袋埋在他頸間，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你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真的很累啊？”兩人專業完全不同，工作上仇瑾也幫不上什麽忙，隻得問，“要不要我幫你捏背？”
“不用，”季深霄不舍得讓他累，只是說，“你親我一下就滿血了。”
“……”
仇瑾親了季深霄一口，又抬手揉了揉他太陽穴。
季深霄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又說：“如果你覺得待在這裡沒用，也可以去投行體驗一下，但是我不在你身邊，估計沒有現在這麽方便。”
仇瑾：“我先看看吧，反正時間很多。”
季深霄：“電影什麽時候開拍？”
“易導說審批有點卡，等通過後開機，估計得9月底了。”
“嗯，那你不想繼續就告訴我。”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仇瑾立刻從季深霄懷裡跳了出來。下一刻，總裁秘書周雨出現在門口，提醒他下午有個會議。
“知道了。”季深霄擺了擺手，神情放松而愉悅。
而他旁邊的仇瑾強裝鎮定坐在座位上，嘴唇泛著紅，領口都亂了。
周雨出來時，有人八卦兮兮的問了一句：“雨哥臉色這麽難看？你看到了什麽？”
“沒什麽，”周雨提醒了那個秘書一句，“做好本職工作就行，別亂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我也沒說什麽呀……”
女生嘟噥了一句，但也不敢造次，乖乖回到了座位。
周雨他能做到總裁貼身秘書，嘴嚴是他的必備素養，保護總裁隱私是他的專業能力。
理智上他是怎麽做的，然而感性上，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之前的仇瑾，青年陽光又禮貌，自帶一雙笑眼。就是沒想到季總在感情上竟然這麽渣……
他莫名有些心疼仇瑾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仇瑾：“…………”
這大概就是我綠了我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