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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們寵我上天的日常 - 第112章字體大小: A+
     
    第112章

      夕陽西下,晚霞四起。

      一天中最美的黃昏時分來臨了。

      慕呈青站在靖安王府的門口,一時之間有些惘然,不知道該欣然赴約,還是該扭頭就走。

      收到藺北行的邀約時,他一臉的驚愕。

      他和藺北行,年少時互相看不慣,中間又橫插了蕭阮這個人,兩人幾乎可以說形同陌路,就算藺北行已經貴爲輔政大臣,有無數勛貴拍馬奉承,他也不屑於去多說上一句話。

      可是,一想到可以看到蕭阮,他這拒絕的話却卡在喉嚨裡,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距離和蕭阮的最後一面,已經過去了兩年多,而距離上一次和蕭阮的品茗論文,已經足足過去了近四年,恍如隔世。

      那個曾經在紫薇花樹下翩然起舞的女子,終究已經嫁爲人婦,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他,却從此心無所寄,仿佛水中浮萍,隨波逐流。

      若是能瞧上一眼,親眼看看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也算是了結了他心底殘存的一絲執念了。

      「慕公子,你來了。」

      有人脆脆地叫了一聲。

      這稱呼久遠中透著親切,慕呈青定睛一看,是木琉,蕭阮身旁的婢女。

      再要走好像有些刻意了,慕呈青遲疑了一下,終於邁上了臺階:「木琉姑娘,有勞你前來迎候了。」

      「慕公子說話還是這麽客氣,」木琉笑著道,「快些進來吧,王爺和王妃都在裡面等著了。」

      口中略略有些苦澀。

      慕呈青飛快地斂了心神,跟著木琉往裡走去,兩人一問一答,說了幾句在西南的事情,不一會兒,備膳的廳堂就在眼前了。

      門敞開著,遠遠地看去,蕭阮正替藺北行斟茶,可能是茶斟得有些滿了,藺北行托住了蕭阮的手,示意她不用了。旋即,藺北行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兩人對視著,蕭阮笑了。

      慕呈青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著蕭阮的笑顔。

      英雄美人,看起來是如此得相配。

      舉手投足,兩人是如此得默契自如。

      一時之間,他有些恍惚。

      這些年過去了,他的心中早就沒有了從前鋪天蓋地而來的憤懣和痛苦,僅餘在心頭的,是淡淡的苦澀和憂傷。

      「王爺、王妃,慕公子來了。」木琉叫了一聲。

      蕭阮猛地轉過身,驚喜地叫了一聲:「慕師兄!」

      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慕呈青的身上,那一身白衣的頎長身影,和從前一樣隽秀風流,眉眼間的溫柔、嘴角的笑意也一如從前,只是那臉頰略略清瘦了一些,眉心也有了淺淺的川字。

      不知道是朝務辛勞,還是鬱結難消。

      蕭阮的鼻子一酸,幾步便迎出門外:「慕師兄,你瘦了好多。我聽藺大哥說,你現在已經官拜吏部尚書了,吏部事務繁雜,又常常要做些得罪人的事情,你千萬要保重身體。」

      慕呈青的心中激蕩,許多想要說的話紛沓而至,却一下子堵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

      「我還好,」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呢,你在西南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蕭阮笑著道,「藺大哥對我很好,西南那邊的風土人情也十分有趣,你快進來,我一件一件地和你說。」

      「慕師兄,裡面請。」藺北行也從裡面走了出來,跟著蕭阮的稱呼叫了一聲,還頗爲斯文地做了一個手勢。

      慕呈青眼神複雜地瞧了他一眼,也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句:「王爺客氣了,請。」

      三人到了裡面落了座,下人們備好的菜肴一一上來了。菜肴很是豐富,有地道的京城美食,也有開胃的江南酸甜小菜,還有一兩個西南那邊的特色菜肴。

      蕭阮一邊介紹,一邊聊著在西南的趣事,藺北行則一邊替她布菜,一邊補充上一兩句,兩人看起來默契得很。

      和商易仁之間的矛盾和妥協、阿訖部和西南軍府的衝突、在西南陸續開辦的書院……一樁樁一件件,跌宕起伏。

      許多事情,慕呈青曾經在同僚、師長、啓元帝的口中或多或少地聽說過,但聽當事人講起來,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事情便一下子變得具體了起來,更令他敬佩的是,讓西南和朝堂從暗潮涌動到互信互諒的這些事情中,少不了蕭阮在其中的推波助瀾。

      這也明明白白地在暗示著一點,藺北行對蕭阮的確是寵如珍寶、信任有加,爲了她徹底摒弃了從前的所有恩怨,把西南所有的冷槍暗箭都擋在了身下。從前蕭阮出嫁時,他們這幾個好友的擔憂,全都是杞人憂天。

      還有什麽可以遺憾的呢?

      捫心自問,若是他娶了蕭阮,只怕都做不到這樣肆無忌憚的寵愛。

      眼看著飯菜吃得差不多了,下人來請藺北行,說是靖安軍的副帥有要事禀告,藺北行歉然一笑:「慕師兄,公務要緊,你和內子先聊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還沒等慕呈青回過神來,他便急匆匆地出了廳門。

      除了伺候著的兩名婢女,房間裡一下子只剩下了蕭阮和慕呈青兩個人。

      慕呈青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空氣中一下子靜默了下來。

      「慕師兄,」蕭阮替他斟了一杯茶,「前幾日,我和我嫂嫂閒談時聊起你來,我嫂嫂覺得分外可惜,這些年來你再也沒有詩集版印,她閒來無聊,偶爾想要撥弦弄曲,却再也沒了讓她驚爲天人的詩句。」

      慕呈青有些不敢看她。

      其實,他寫過很多,但都在自己的書房。特別是蕭阮剛走的那一年,他滿腹思念無處安放,只好將它都傾訴在筆尖,隨後,這些詩句丟的丟、燒的燒,都被埋在了他的記憶裡。

      「都是年少時的一些輕狂罷了,」他佯做一臉的雲淡風輕,「這些年公務繁忙,也就沒在這上面花心思了。」

      「那倒也是,」蕭阮輕聲道,「日後師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能有個紅顔知己能在身邊替你磨墨添香、聊天解乏那就更好了。」

      慕呈青的眼神一滯,好一會兒才問:「是不是我母親來找過你了?」

      蕭阮也不隱瞞:「慕夫人一片慈母之心,憂心忡忡,我勸慰了她幾句,慕師兄必定是不肯將就,想等到命定之人再同結良緣,這緣分一事,誰也强求不來。」

      慕呈青沉默了片刻道:「多謝師妹替我在母親面前美言。不瞞你說,我和念空禪師這幾年探討佛理,深受啓發,佛家以天下蒼生爲信念,貪嗔妄念皆是虛空,我現在這樣孑然一身、了無牽挂很好,只盼著自己能多爲陛下、爲蒼生多做些事情,以贖我前世的罪過。」

      蕭阮愕然:「師兄爲什麽會這樣說?你若是能有一段好姻緣、有兒女繞膝,和你爲國效力、爲民謀福幷不衝突,爲何要如此孑然一身才是贖罪呢?佛祖也沒有這樣的要求吧?難道是念空禪師和師兄機辯時說起的嗎?」

      慕呈青狼狽地道:「不,和念空禪師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想的。師妹,此時你就不要再管了,我……他們一個個都要逼我,難道你也要和他們一樣,非得要我弄一場虛僞的幸福圓滿給你看嗎?」

      蕭阮怔了一下,眼圈驟然紅了。

      慕呈青有些後悔,慌忙亡羊補牢:「師妹你別難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麽?」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藺北行走了進來,眉頭深鎖,「你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孤苦去懲罰曾經做出錯誤抉擇的自己,是不是?」

      慕呈青的臉色泛白,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藺王爺,你何必用這樣勝利者的姿態來揣測我的想法?」

      藺北行定定地看著他,忽然朝著他深鞠了一躬。

      慕呈青正要牟足精神和藺北行舌辯一番,就好比曾經在一霄書院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一樣,就算現在藺北行成了靖安王,又掌領天下兵馬、權勢滔天,他也幷不怵他,反倒有一種即將酣暢淋漓地痛出一場惡氣的快感。

      這一鞠躬,把他憋足了的勁打散了一半,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呈青,今日我幷不是什麽勝利者的姿態,」藺北行誠懇地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道歉?」慕呈青張口結舌,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論是年少時的囂張跋扈,還是平定西南時的修羅狠戾,藺北行都和這樣做小伏低扯不上任何關係。

      「我一早就知道了你心系阮妹妹,就算遠在秦中爲官,心裡也沒有一天放下過她,我更知道,你嘔心瀝血、出生入死,只是爲了儘快能回到京師,用配得上她的身份再次求娶,」藺北行坦然看著他,「可是,我却橫刀奪愛,利用你們都不在的時機,以從前的恩情相挾,將阮妹妹娶走了。呈青,我明白失去摯愛的痛苦,我行事的確不够光明磊落,是我欠你一句道歉。」

      慕呈青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啞聲道:「原來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可我不後悔,」藺北行哂然一笑,「呈青,再來一次,就算於德行有虧、有損於公平,我也還會這麽做,儘早娶了阮妹妹才是正理。」

      「你……」慕呈青氣得說不出話來,有心想駡上一句「無耻」,可是看看旁邊的蕭阮,這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其實,他早就明白了,他會輸給藺北行,少的就是這麽幾分不要臉的勁,顧忌太多,最終自己束縛了自己,錯失了心上人。

      一碗酒出現在他面前,藺北行不知道什麽時候拍開了一壺酒,咕嘟嘟地倒上了一碗,「來,這碗酒是我的賠罪,揍上我兩拳,讓你消消氣,你怎麽埋汰我都行,可是,別讓阮妹妹傷心了。」

      「怕你不成!」慕呈青忿然端過碗來,大口大口地都灌進了肚子裡。

      「慕師兄,」蕭阮驚呼了起來,「你別喝這麽多,你要醉了!」

      一股熱意從喉嚨一直燒到了心口,慕呈青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猛然間豪氣千幹:「師妹,別擔心,我能喝,今日靖安王向我賠罪,我說什麽都要奉陪到底。」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諒解和友誼,來得往往就是那麽突如其來。

      藺北行和慕呈青你一碗我一碗,互不認輸,等一壇酒下去,兩個人的眼睛都有點直了,說話的舌頭都打起卷來。

      「呈青……你可得好好……的!」藺北行拍著他的肩膀訴苦,「你要是有個……有個不對勁……阮妹妹她……她都不想理我了……」

      「活……活該!」慕呈青挖苦道,「想不到……堂堂靖安王……是個老……老婆奴……」

      藺北行「嘿嘿」一笑,笑得有些蕩漾:「羨……羡慕嗎……其中滋味妙……妙不可言……你找一個就……就知道了……」

      慕呈青捶了他一拳:「等……等著……急什麽!你們一個個都和……和美美……我怎麽就不能找……找到呢……」

      蕭阮在一旁陪著,用手支著下巴聽著他們的醉語。

      她很快活。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丈夫,是她相伴一生的良人;另一個是她的知己,才華橫溢得令人欽佩。

      如此握手言和、再無猜忌,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場面。

      她心裡默默念叨著:慕師兄啊慕師兄,我不想要你演一場虛僞的幸福圓滿,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心結,不要把自己困囿於曾經的樊籠,就算你是孤身一人,也應該像從前那個驕傲的狀元郎一樣,肆意瀟灑、傲氣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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