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凶巴巴地罵他,但表情,分明又不像是真的生氣。
不對。
凱特大人平時,哪會這樣凶他?
不會的。
凱特大人生氣,那都是直接一個轉身不理他的,怎麽會這樣和他說話?
“你不是凱特大人。”
“柯林特,你在說什麽啊?”
“你不是……”
漆黑靜謐的房間裡,高大俊朗的外籍alpha痛苦地掙扎著想要脫離夢魘的困擾,終於,在砰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時,柯林特·威廉終於掙脫出了夢境。
睜開了眼睛。
但緊跟著,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掙脫了夢境。
因為觸手可及、目之所及,全是黑。
黑到極點。
伸手不見五指。
以致於他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緩一緩,等又過兩分鍾,再次睜眼,伸手活動了活動,往頸間一抹,冷汗。
這下,便是確認自己醒過來了。
砰砰,砰砰。
那聲音還在耳邊。
柯林特·威廉在黑暗裡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那不是敲門聲。
而是他的心跳聲。
他剛才,也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如果再不從那荒唐的夢境裡出來,他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好在,出來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胃痛得厲害,身體也沒什麽力氣,藥效殘余的勁兒還在發作。
新研製出來的這東西,似乎並沒有進行過人體實驗,凱特大人真是……
心狠啊。
居然,拿他做試驗了。
不過,那東西,也不會真的致命。
柯林特·威廉想到這裡,笑了笑,苦笑。
大人真是,嚴謹,嚴密,居然,沒打算要他的命呢。
啪。
用盡力氣撐起身子,柯林特·威廉摁開了印象裡距離他此刻位置最近的一盞燈。
是他這方位的床頭燈。
暖黃的燈光照到了枕頭上,也在一瞬間,讓一種“活著”的感覺,將懸在黑暗懸崖上稍有不慎就要往下墜落的柯林特·威廉往上大力拉了一把。
終於,年輕alpha的呼吸逐漸平穩,跳得又快又亂毫無節奏的心臟,也終於回歸正常。
“……”
吸氣,呼氣。
快速打量四周,讓陷入胡亂已久的大腦恢復了恢復神智,緊跟著,柯林特·威廉捏緊拳頭,蓄力,坐起來靠到了床頭上。
去摸他記憶裡習慣性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沒摸到。
等等,那天……
對,那天從醫院回來,回來……
對,在客廳的時候,是凱特大人先進的客廳。
凱特大人坐進了沙發裡,然後,叫他名字,說想和他聊聊。
他就走了過去,然後,就要坐到凱特大人對面的沙發上。
忽地,凱特·金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微用力,他怕弄傷凱特·金,沒敢發力,而那麽一拉,也使得他一下子朝凱特·金倒了過去,緊跟著,對方注視他的眼睛。
向上,吻了下他的嘴唇。
好吧,他承認,美色誤事。
被那麽一親,雖然沒搞懂原由,不知曉對方為什麽明明是要和他聊聊,卻變成了突然的主動獻吻。
但是,行吧,他承認,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死了也值了。
那還是大人第一次主動地,親吻他的嘴唇。
“……”
對,就是那一下。
他後頸鈍痛,被大人放倒了。
再之後,如果沒猜錯的話,大人在他身體裡注射了那個新研製出來還處於研究階段的藥物,一種催-情-藥。
對了。
大人呢?
柯林特·威廉終於反應過來,屋子裡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
那些兄弟,沒的沒,傷的傷,但是,大人呢?
那時候把他放倒之後,凱特大人去了哪兒?
嘭嘭。
柯林特·威廉下意識地要到外頭看看,不料剛一動,長期沒活動又被藥物麻痹住的神經沒緩過來,一個不穩,往日那樣矯健的身姿,此刻竟是身一軟,手臂一下子撞到了床頭櫃上。
撞得砰砰響。
“嘶……”
大抵也是藥物的副作用,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了,撩起袖子一看只看見一團青紫,但感覺卻像是整塊肉都被剮了下來似的痛。
“……”
這個樣子。
是不可能去開車找凱特·金的。
柯林特·威廉心急如焚,但很快也布置好了自己的計劃。
他得先恢復正常,不能馬上行動。
他該冷靜,淡定,想想凱特大人現在……
對了,外頭有電視。
……
柯林特·威廉艱難地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發現,屋子比他想象當中的還要空。
不過,卻是相當貼心地放了一壺水和一個洗乾淨倒扣在茶盤裡的玻璃杯。
一張淡綠色的便簽紙上寫著凱特·金的英文字,備注著水壺裡的是燒開的水,可以喝。
聯盟人喜歡喝白開水,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這時候真的很渴。
嘩啦啦——
倒了滿杯。
一口氣喝了個光。
柯林特·威廉拿著凱特·金留下的便簽紙摸了摸,又摸了摸,眼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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