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沒說謝,接了過來。
邢寂不太放心小兔子以這個姿勢這樣坐著,於是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初棠開始刷手機,不知道刷些什麽。
邢寂並沒有窺探初棠私事的興趣,見初棠當真跪坐得沒問題後,也就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平板處理起白日裡挑剩下的並不太要緊的公務。
兩人又這麽互不打擾,又互相陪伴著。
窗外凶悍嚇人的雷雨聲,因為這樣的氛圍,好像都變得十分悅耳了。
“多年後回憶起來,大抵這一個夜晚,是很甜很甜的吧。”
初棠如是寫道。
對,他在寫日記——
alpha十一月過生日,他想來想去不知道該送什麽了。
送花?邢寂哥哥也不能說不喜歡花,但一到什麽就送花,就顯得特別敷衍。
而且家裡的花就五彩斑斕的,一回家前院裡都是花,再送花。
太,太沒心意了。
而領帶、畫、還有上回送的一點兒小禮物。
應了那句話——到該送禮物的時候,就發現,好像什麽禮物都送過來了。
兩個人的生活要加新意,真的有點難。
初棠就想,那不如這次就送個手帳本吧。
先記錄一點兒零碎的小事,用便簽的形式記到手機裡,然後做成手帳本,寫字畫畫什麽都乾,但又是一種創意。
而這樣一來,也相當於把自己凝聚成文字和畫,送給了alpha。
窗外的雨小了,邢寂處理完一封郵件,瞅了眼窗外,緊跟著,余光瞟見什麽,一回頭,便看見初棠唇角揚起一絲極甜的笑。
兔耳朵也歡快地蹦躂了下。
“……”
是盯著手機的。
兩隻手,那姿勢,應該是在打字。
看什麽東西?
不對,在和誰聊天?
笑這麽開心。
小兔子讓他抱他到沙發上,就是為了和誰聊天?
劈裡嘩啦——
霎時,邢寂心裡的醋壇子碎了一地。
蹭地,站起了身。
但很快,理智又佔據了中樞。
不對,不可能。
他家寶寶是知道他的,他愛吃醋,他家棠棠不會這麽幼稚,況且,今天下午他們還……
不可能。
冷靜。
“邢寂哥哥?”
初棠敲字兒敲得正順暢,忽然看邢寂站在沙發邊,望著他。
高大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眼裡的情緒,分明也有痛苦。
“?”
初棠看了眼邢寂,又看了眼手機,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姿勢。
好像沒有哪裡很奇怪吧?
等等,剛才,他是不是對著手機笑了?因為,想到alpha之後收到禮物肯定會很高興。
所以。
所以……邢寂哥哥這是,在吃手機的醋?
不是,手機的醋?是怎麽吃的啊?
第177章 往上爬,抓住光
黑。
冷。
吵。
大雨滂沱,風裡像是夾著刀,刮在臉上疼得像是要剮掉血肉一般。
信息素能力支撐到了極限,周身淋濕,前邊幾乎看不見路了。
隻憑著最初在地圖上看到的區域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
確實是個極其莽撞的行為。
好在,他也沒想著要活著回去。
沙沙雨聲裡,監獄大門打開,開出一輛迷彩軍卡。
同時間,後方牢房入口,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如落葉一般,從樓頂天窗,掉進了監獄大廈。
這是一座雙塔型監獄,監獄塔樓一大一小,整體上四面環海。
大的那一棟關的是思想上出現過嚴重錯誤導致決策失誤的罪犯,後一棟關的則是直接意義上“染了血”的國際罪犯。
很明顯,迪倫·羅伯特肯定被關到了那棟小的。
看著小,但機關更多。
黑色身影死死貼靠在牆上,不敢隨意挪動,事實上從天窗進來後,凱特·金發現自己腦袋已經懵了。
太久了。
太久沒有乾過這種驚險的事。
而且這裡是監獄,聯盟PAT的監獄,小時候還在聯盟生活的時候,他還是隱隱約約有些印象的,PAT,那是保家衛國的代名詞。
保家衛國。
他現在都在幹什麽啊?
但是不能放棄——多年前,迪倫·羅伯特曾對他做過一件極其可怖的事。
盡管這些年他其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但是,柯林特……
柯林特說,喜歡他。
但是,迪倫·羅伯特那時候在他身體裡喪心病狂地安裝了“契約”芯片。
而“契約”芯片,會隨著“主人”的死亡,爆炸。
迪倫·羅伯特是他的“主人”。
雖然不太想提主仆關系,但是這些事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確實就是羅伯特家族從小養到大的,他和迪倫·羅伯特,也確實存在著主仆關系。
而且這種主仆關系,很畸形。
想到這裡,凱特·金不由地伸手撫摸了下自己後頸腺體往下一塊兒皮膚——當年,其實他已經記不太清具體是哪一年了,好像是柯林特·威廉剛開始黏他的那一年,也可能是在羅伯特家族的聚會上,哪個富家公子朝他多說了一句話,多笑了下。
總之,他隻記得,那時候迪倫·羅伯特的狀態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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