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們帶回去吧,我想,現在最要緊的,是給三位受害人的家屬一個交代。”
邢寂語氣禮貌而疏離,但仔細聽,就會發現裡邊充斥著淡漠。
“是,邢爺說的是,我們其實也有聯系她們家人的,不過,這情況,還不知怎麽和她們的家裡人交代……”
“嗯。”
邢寂應了一聲,轉眼,挑開了話題:“我這次和進揚來,也不是處理這個問題的,林警官,我們還是直接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吧。”
應對曾經戰勝過的“敵人”,邢寂始終保持著絕對的理智——
第一,迪倫·羅伯特,不可能出海城。
第二,這次這東西,到底和K針劑能治療的那玩意兒,是不是一個東西,有沒有關系,還說不定。
第三,A市,怎麽又偏偏是A市?是否有人故意製造巧合,想利用輿論和大眾的“想象力”,來擾亂聯盟北部的安寧?想趁機,乾些更“違法亂紀”的事?
一年前他沒和小兔子確定關系,核心淪陷區說暫留就暫留。
但今年,尤其是經過這段時間,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行事之前,必須要給他的棠棠報備。
所以,凡事,他就得更謹慎。
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絕對不能,做錯任何一步。
“我們蕤康會全力配合本次事件,如若需要,我們會竭盡全力去研發新的適宜本次事件的治療針劑,但。”
說到這裡,邢寂突地收住了音。
“邢爺您想說什麽?直說就好。”
一年前邢寂深入淪陷區時,正巧是林分帶領燕城警署成員駐守在K針劑的臨時研究所,長達半個月的相處裡,林分對邢寂的觀感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知曉,面前這位事業有成的比他大一歲的alpha,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頂多,就是個比一般的刀子嘴,要更有原則的刀子嘴。
其實心裡啊,真的很軟。
“我得需要警署將完整的案件過程,以書面的形式,告知我。”
邢寂看向林分,一字一頓道:“另外,在抓到‘謀殺犯’之前,我們蕤康不會投入太多的人力,畢竟,沒抓到‘生病’的人,我們也沒法針對本次事件進行針劑研究。”
“這是當然。”林分點了點頭。
“那,這三具屍體……”
“我剛才說了,林警官這邊帶回你們的地方就好。”
“另外,林警官。”
邢寂壓低聲音,略俯身,湊到了林分耳邊:“我剛才看了,她們身上都有抓痕,我看不像是人的指甲能刮出來的,而更像是某種野獸。”
“當然,這一點,不知道你們那邊法醫是怎麽判斷的,這僅代表我個人的觀點。”
“這……抓痕?”
“嗯。”邢寂應得很快,隨後便望見一臉疑惑的林分。
禁不住微微挑眉:“林警官別告訴我,你們的人還沒進去看過?”
“這,自然是看了的,還拍了照片,要回去分析案子的。”
“但是,但是邢爺,剛才我們法醫這邊,並沒有檢查到什麽抓痕啊。”
鍾進揚在一旁聽得蹙緊了眉。
“什麽意思?”這下,邢寂也頓住了,眉頭微蹙。
看著林分,對方臉上露出和他一樣的疑惑。
“……”邢寂看著林分。
林分望回邢寂:“……”
嘭咚。
漆黑的倉庫內部,同時間,傳來重物被撞倒的聲音。
幾人就站在門口說著話,聽見這聲,中年男人身旁兩個有些打瞌睡的小年輕瞬間一個激靈。
揉揉眼睛,便看見邢寂和林分談論著什麽,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還十分的詭異。
驀地,兩人拔腿同時往裡衝了進去。
.
同時間,S大。
初棠和嚴星路終於從會議室裡出來。
嚴星路看了看小omega,見人兒還是情緒十分低落的樣子,瞬間就不想再問對方剛才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不想再讓小兔子眼眶紅得更厲害。
“今天下午要分組的,棠棠,要不,咱們看看名單,先在群裡問問誰願意和我們一組?”
一個組要最少有六個人。
嚴星路這意思也很簡單,就是要再來4個人。
初棠此刻滿心滿腦地都是邢寂的安危,這時候聽嚴星路這麽說,幾乎是立即就應了。
條件反射地應。
就像約好和朋友一起吃飯,有人問你你想吃什麽,你說“隨便”“都行”一樣條件反射。
無所謂。
因為他現在,心中對alpha的擔憂,已經超過了他此時此刻熱愛的一切。
包括這次項目。
如果可以,他幾乎是想立即飛奔到邢寂哥哥面前的。
是啊,一年前不聲不響地就幹了那麽大一出,若不是新聞報道,他根本不知道邢寂哥哥原來還早早就以個人名義建立了慈善基金會這種東西。
他的邢寂哥哥天下第一好。
他真的,不想他,受任何一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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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
悠揚的郵輪汽笛聲過後,有潛泳的海豚。
有人白西裝白西褲紅領結地從岸邊的私房菜餐廳出來。
單看眉眼,一眼就能認出對方是迪倫·羅伯特。
但,顯然,此時的迪倫·羅伯特也有希望不被認出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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