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並不是親兄弟,但,很多時候,卻是比親兄弟更有默契。
尤其,alpha的天性,善戰。
越是情況危急,鍾進揚和邢寂之間,某種默契就更強了。
邢寂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直衝著燕海高速上開。
鍾進揚就問:“這事兒,要不要和小棠少爺說一聲?”
邢寂言簡意賅:“說,你發。”
鍾進揚點頭:“是,邢哥。”
嗡嗡。
講台上幾位教師正侃侃而談,從S大藥學院成立以來的光輝歷史說起,又說哪個學長多厲害多厲害,最後一拐彎,才說到這次創新創業學院和藥學院聯合舉辦的項目是如何如何。
一位接著一位,一個比一個激昂。
底下掌聲如浪潮,一層又一層。
雷般作響。
初棠的手機發出的這聲震動提示音,也就淹沒在了群情激昂之中。
好久,終於換了個年輕的女教師,聲音溫柔乾淨,和先前那一群男教師一比,瞬間讓人聽著舒服多了。
別人有沒有這樣認為初棠不知道,但,這樣的聲音,在對音色和響度極其敏感的他來說,可是終於讓他感到舒服了,心臟都放松了好多。
而先前聽著的那些聲音,在他耳裡,實在太聒噪。
甚至,讓他整個人感到莫名的煩躁。
且,剛才有兩個中年男教師講話的時候,還不斷地重複著一些語氣助詞。
以致於他都生出些後悔了,後悔來參加這個並不強製性的會議——其實這個會議也就是鼓舞人心罷了,和到時候真的做項目搞起研究什麽的,並無什麽實質性的益處。
反倒是,麥克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音響裡傳出來,讓他聽得真的很頭疼。
“棠棠,棠棠,你手機剛才亮了一下。”
事實證明,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
你不聽“課”的時候,他也極大可能沒在聽。
嚴星路忽然碰了碰初棠的胳膊肘,這麽一下,又說出這聲。
“啊?”初棠有些懵,“在亮?”
“對,你手機剛才亮了下。”
初棠對背什麽包沒講究,今天背的是個很簡單的帆布包,米白色,印著一串普藍色英文小字,質量一般,有些透。
夏天的時候,初棠通常不喜歡把手機直接揣褲兜裡,因為會熱。
於是剛才聽講時,就順手把手機塞到了帆布包裡,而帆布包,則放在了座位邊邊,剛巧,是嚴星路低頭就能自然看見的地方。
初棠瞅了眼講台那邊。
年輕女教師還在講,聲音相當的溫柔,水一般。
聽著十分悅耳。
他們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離講台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遠。
而剛巧,是那女教師站在主講台後盯著的方向。
初棠坐正坐直,小心翼翼將帆布包挪了挪,伸手拿了手機出來。
指紋解鎖,哢噠,幾條微信蹦了出來。
初棠快速一掃,瞳仁猛縮,心臟咚咚咚狂跳。
臉色幾乎是刹那間,白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像是那邊兩位也預感到了什麽,忽然的,邢寂的聊天框也彈了出來。
是條語音。
初棠慌忙點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摁到了音量鍵,本靜音隻開了震動的手機,忽然將一聲“寶寶”給炸了出來。
初棠臉霎時又紅又白,又想哭,摁掉聲音,轉文字。
心臟越跳越凶。
文字轉換成功——
“寶寶,A市出了點事兒,初步判斷和一年前那東西有關,哥哥和進揚哥哥現在正開車去現場,今天應該是回不來了,等晚上,有空,我再和寶寶視頻。”
無聲的。
又發來一條——
“乖,別太擔心,哥哥會照顧好自己的,寶寶也是,好好照顧自己,好嗎?答應哥哥。”
他答應的。
全都答應。
初棠眼眶紅了起來。
一年前。
一年前……
那時候他正值高考,整天整天的學,當時要考時事新聞,他便每天都看。
而那事情一出,整個聯盟北部的社會體系都亂了。
每天的時事新聞,幾乎都在播報同樣的一件事。
那情況。
實在過分的可怕。
因而這時,初棠無法抑製地擔心,擔心得手指捏緊了身側的帆布袋。
把雖質量一般但也平坦直立的袋子捏得皺成了醃菜。
嚴星路注意到小omega眼眶紅了起來,不由地小小聲詢問:“怎麽了棠棠?發生什麽事了?”
初棠轉頭看著嚴星路,好一會兒,張了嘴巴,說不出話。
最後,搖頭。
“沒。”
“沒?”
嚴星路不信,看初棠,見小o一副難過的樣子,又看了看講台,最後摁開手機瞅了眼時間。
快十二點了。
會議要結束了。
“我們等會出去說?”
初棠紅著眼眶點頭。
“別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小omega這副模樣,瞬間,作為初棠數年好友的嚴星路心疼得不行。
“嗯。”
初棠快速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想著好一面的事。
對。
聽邢寂哥哥剛才那段話的描述方式,應當還沒有太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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