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語罷就匆匆離開了,生怕這隻醜雄蟲砸了自己的飯碗。
“……”
遊闕多多少少感到了幾分惆悵,原來就算不偷東西,單身也成了一種罪過。他從桌上空癟的煙盒裡找出一根劣質香煙,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轉身走進了浴室。
這間廉價的出租屋顯然還沒來得及置辦大型家電,遊闕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洗衣服,當古伊古和約翰閑著無聊來找遊闕玩時,就見他嘴裡叼著一根煙,正蹲在盆子旁邊認真搓衣服。
好慘。
古伊古和約翰心裡不約而同冒出了這個念頭,薩利蘭法的雄蟲養尊處優,做飯洗衣這種事都是雌蟲做的,再聯想到遊闕相親相了三次都沒過,他們不免更加同情遊闕。
古伊古最近不知道從哪裡發了筆小財,他站在衛生間門外對遊闕招呼了一聲:“遊闕,別洗衣服了,走,我請你喝酒。”
遊闕抬手摘下煙,彈了彈灰,免得飄到盆子裡:“不去,我衣服還沒洗完。”
古伊古:“嘖,有什麽好洗的,堂堂雄蟲蹲在家裡洗衣服,你丟不丟殼?我可是看你相親三次都沒成功,好心好意過來安慰你的。”
遊闕坐直身形,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相親三次也沒成功?”
古伊古鄙夷吐槽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相親失敗是因為看不上那些雌蟲,你相親失敗是因為那些雌蟲看不上你。”
倒也是。
遊闕也懶得搓衣服了,他起身洗乾淨手,又換了身衣服,對古伊古道:“走吧,哪個酒吧?”
約翰結結巴巴道:“庫……庫裡特酒吧,他們今天全場七折優惠。”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僅限雄蟲。”
薩利蘭法對於雄蟲的福利待遇一向很高,逢年過節的時候娛樂場所都會推出優惠活動,就連遊闕當初租房子的時候價格也打了個對折。酒吧推出這種優惠活動往往是為了吸引雄蟲,而雄蟲則可以吸引更多雌蟲的到來。
當遊闕、古伊古、約翰這三顆毒瘤走進酒吧時,裡面已經蟲滿為患了,不過九成九都是雌蟲。他們艱難擠到吧台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低聲抱怨道:“早知道這麽多蟲我們就不來了。”
酒吧雖然蟲多才好玩,但太多了也窒息。
遊闕淡淡出聲:“我早就說了別來。”
他對喝酒不感興趣,純粹是在家裡待得無趣出來透透風,語罷從旁邊的架台上拿了一個篩盅,又抓了五個骰子丟進去,手腕靈活翻轉,自顧自玩得起勁。
旁邊有一隻雌蟲注意到他們三個的存在,暗中戳了戳同伴:“哎,那邊有三隻雄蟲,要不要上去試試?”
同伴回過神看了眼,果不其然發現吧台旁邊坐著三隻雄蟲,眸中露出了獵豔的目光:“行,我釣那隻穿黑衣服的,剩下的兩個你自己選。”
遊闕穿的就是黑衣服,他足以媲美男模的高瘦身材極具迷惑性,哪怕戴著口罩並未轉身,遙遙一個背影也相當帥氣。
雌蟲其實也看上了遊闕,但見朋友開口,咬咬牙隻好割愛:“成交!”
他們說乾就乾,端著兩杯酒直接上前搭訕了,一左一右擠在遊闕和古伊古的身旁,刻意掐細嗓子好讓自己顯得溫柔一些:“兩位閣下,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們跳支舞呢?”
古伊古向來葷素不忌,他眼見這隻搭訕的雌蟲還算清秀,不用釣就自己上鉤了,親熱摟住對方的肩膀道:“當然,不過我沒學過,你可得教教我。”
雌蟲拋了一個媚眼:“當然,閣下~”
遊闕身旁的雌蟲眼見同伴得手,不免添了幾分信心,帶有暗示意味的望著遊闕道:“帥哥,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跳支舞呢?”
遊闕拒絕了:“抱歉,我不會跳。”
雌蟲不死心,悄悄搭住了他的手:“閣下,骰子有什麽好玩的,您不會跳舞我可以教您的。”
遊闕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似笑非笑問道:“你確定?”
雌蟲:“?!!!!”
遊闕那張臉帶來的衝擊度不啻於鬼片,那隻雌蟲見狀嚇得差點一屁股摔下椅子,連酒都忘了拿,立刻連滾帶爬跑遠了,什麽跳舞什麽豔遇通通拋到了腦後。
艸,聖裡埃小鎮什麽時候來了隻這麽醜的雄蟲!嚇死他了!
遊闕眼見那隻雌蟲逃走,這才重新戴上口罩繼續玩桌上的骰子。他的功夫全靠手藝,手腕一翻一轉,十次裡有八次搖出來的都是豹子,花樣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約翰趴在旁邊看了半天,面露驚歎,結結巴巴道:“遊……遊闕,旁邊就有賭桌,你……你要不要去玩一玩?”
遊闕拒絕了:“我不沾賭。”
賭場這種地方普遍不乾淨,贏多贏少都會被幕後老板盯上,雖然偷東西不是什麽光彩事,但並不妨礙遊闕遠離賭博。
約翰待得有些無聊:“那那那……那我先找……古伊古去了?”
遊闕嗯了一聲:“你去吧。”
他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用骰子練習堆高塔,看起來難免有些奇怪。酒保過來收走了吧台旁邊的杯子,出聲詢問道:“先生,喝點什麽嗎?”
遊闕頭也未抬,心不在焉道:“隨便。”
酒保似乎是笑了笑,只是潛藏在聲音裡,不易察覺:“先生,這裡沒有隨便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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