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頭到尾也沒有開門,語罷正準備轉身離開,警長卻忽然出聲道:“白蘭德少將,我們剛才已經調了附近路口的監控,證實確實有一隻陌生雄蟲在你家出現,而且無法通過面容識別系統辨認身份,您能否將那位閣下請出來讓我們確認一下身份?”
白蘭德腳步一頓,淡淡出聲:“他是我在南部音察邰特的表弟,昨天才和哈靈頓首領一起來到帝都,現在發燒生病,不能吹風,你們如果想確認身份,直接找哈靈頓首領就行了。”
哈靈頓怎麽說也是南部首領,這些小警員最多隻敢在白蘭德的門口鬧一鬧,如果讓他們去找哈靈頓首領,只怕沒有誰敢觸這個霉頭。
然而這位新上任的警長已經察覺到了端倪,態度異常固執:“如果那位閣下不能吹風,我們進去探望也是可以的。”
白蘭德終於轉身看向他,目光暗藏鋒利:“如果我不同意呢?”
警長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那就請您擔待我們的無禮了。”
他語罷對著身後的隊伍做了個手勢,直接下令道:“破門!”
三四名警員聞聲立刻衝上前破鎖,白蘭德見狀立刻拔出腰間的光能槍對準他們,聲音冷冷道:“我看你們誰敢動!”
警長已經在給上級打電話請示了,他眼見白蘭德拔槍阻攔,沉聲警告道:“白蘭德少將,您如果不想上軍事法庭的話最好放下手裡的槍,妨礙公務和窩藏逃犯都是重罪!別逼我們動手!”
他話音剛落,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忽然從耳畔響起,猶如驚雷炸響: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警長聞言一驚,下意識看向身後,卻見路口盡頭不知何時多出了大批持槍軍雌,為首的雌蟲金發綠眸,赫然是哈靈頓首領。他帶著部下朝這邊趕來,直接將逼到門口的警員全部阻攔在了外面,雙方氣氛劍拔弩張。
白蘭德見狀一怔,下意識放下了手裡的槍:“雌父,您怎麽過來了?”
哈靈頓首領早就知道白蘭德會出事,現在軍方把通緝令貼滿了全城,一隻罕見的黑發黑眸雄蟲哪兒有那麽好躲藏。他聽說轄區警隊剛才無緣無故出動大半,就立刻帶著部下趕過來了。
他的這隻蟲崽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為了一隻逃犯,居然敢拔槍和警局對著乾!
哈靈頓首領暗自瞪了白蘭德一眼:“這裡沒你的事,少插嘴。”
白蘭德聞言微微頷首,果真退到了一旁:“是,雌父。”
他知道,哈靈頓首領既然過來了,就肯定不會讓阿綏露餡。他們現在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誰翻了都不好。
哈靈頓首領見狀這才轉身看向警長,只是臉色沉沉,難免讓蟲心驚膽戰:“馬洛警長,你剛才說白蘭德窩藏逃犯,有什麽證據嗎?”
警長尷尬一笑:“哈靈頓首領,您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哈靈頓首領顯然不想和他廢話,毫不留情訓斥道:“既然沒有這個意思就立刻帶著你的屬下滾出去!我才半年沒回帝都,竟然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什麽時候亂成這樣了,你連搜查令都沒有就想私闖名宅,無憑無據就想汙蔑帝國少將窩藏逃犯,我改天一定要找警衛司長好好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麽規矩!”
警長一聽他要找頂頭上司告狀,心中暗暗叫苦。雄蟲大多不靠譜,喬尼閣下更是帝都出了名的遊手好閑,自己真是腦子糊塗才信了他的話。現在要搜查令沒搜查令,要證據也沒證據,鬧大了也是他理虧。
警長硬著頭皮敬了一禮:“很抱歉剛才對白蘭德少將的冒犯,我們這就回去申請搜查令。”
他語罷對身後的隊伍擺了擺手,正準備收隊離開,然而這時對面那條路忽然傳來一陣“砰砰砰”的巨響,像是飛行器連環相撞的動靜,面色頓時一變。
“該死!這些飛行器到底是誰停在這裡的,全部給我撞開!耽誤了事情我們全都得完蛋!”
達勒院長帶著助手從星艦醫院一路疾趕到這裡,沿途闖了七八個紅燈,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他手裡攥著一張驗血單,緊張得渾身直抖,依舊沒能從剛才收到消息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今天下午他正準備外出開會,結果被血液科的醫生給攔住了,對方神神秘秘關上辦公室的門,卻隻給他遞了一張血液檢測單,數據欄赫然寫著100%,聲音凝重萬分:“院長,昨天有一隻雄蟲來我們醫院檢測血液純淨度,數據顯示為100%,我用樣本重新測了二十遍不止,得到的依舊是這個結果。”
末了頓了頓才道:“他很可能是一隻罕見的純血雄蟲。”
100%純淨度的雄蟲啊!100%啊!在此之前,整個薩利蘭法只出現了一隻純血雄蟲,用罕見都不足以形容其珍貴,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了一隻!
達勒院長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在心中一個勁祈禱:蟲神啊,您可千萬不要欺騙您虔誠的信徒,這件事務必要是真的,一定要是真的,必須要是真的!
達勒院長急於確認真相,不免愈發心急如焚,他眼見前面停著四五架擋路的飛行器,氣得重重一拍操控盤對助手道:“不等了!我們直接走過去!”
他語罷直接帶著一乾助手步下星艦,拎著醫藥箱朝資料庫上顯示的住址飛快趕了過去。馬洛警長正準備看看是誰撞了他們的警艦,結果就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玩了命似的往這裡跑,連忙上前阻攔道:“等等!站住!你們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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