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地看著門,旁邊的流浪漢也聽到了房間裡多人的交談聲,轉身就要走。
忽然,房間裡的琳琳說:“不許開!她在騙人!”
琳琳在外邊的時候是聽見了的,那窸窸窣窣的響動,她不覺得是人發出來的,一定是鬼,阮依依一定是把鬼召喚出來的,阮依依一定是在用這個理由試圖說服他們開門。
但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人闖進別墅那怎麽去解釋燈光的驟然熄滅和燈光驟然亮起呢。
琳琳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不許任何人去開門,實則其他人在聽到琳琳的分析後,也都沒有要給阮依依開門的打算。
門外,阮依依的目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她僵硬地往旁邊去看,本來已經轉身要逃的流浪漢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了腳步,甚至已經重新轉過身來將阮依依看著的。發現阮依依看過來的目光後,流浪漢朝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啊啊啊啊——”
阮依依的慘叫響徹整棟別墅。
房間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更沒有打開門去看外邊的情況。知道阮依依的慘叫漸漸小下來,最終消失,房間外面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沙沙沙聲遠去後好一會兒,才有人緊張地開口:“鬼……走了嗎?”
“應該……應該是吧。”
“外邊的東西真是鬼嗎?為什麽動靜會這麽大?我聽著就像用棍子砸著什麽……”
琳琳驚慌地揪著裙子,喊道:“不!外面一定是鬼!一定是鬼,一定是鬼。”
眾人又不說話了,又過了很久很久,又有人問:“鬼應該走了吧,要……開門看看嗎?”
沒人敢保證鬼是真的走了,萬一沒有走呢?它離開的腳步聲只是讓房間的人放松警惕的一種詭計呢?或者它的身體是離開了,但是它的頭還在門口呢?
“那再等等吧。”有人提議:“天亮應該就好了吧。”
房間裡的他們除了等待並沒有其他辦法,他們是從午夜12點開始的靈異遊戲,夏季晝長夜短,枯等到天亮也並算太難熬。
時間流逝的速度在大家的沉默無語中變得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冗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看了看時間:“六點了,天亮了。”
於是,眾人疲憊的目光放在了房間門上。
誰去開門又成為了新的難題,他們磨蹭了很久都沒有抉擇,誰都不願意冒險去打開這個門。
爭執到最後也沒有個所以然來,最後房間內的十二個人一致決定,一起去!
他們摸到門邊,本來是說好讓他們當中的男生來摁下門把手的,這樣如果外邊真的有什麽東西,摁下門把手的男生可以順勢推門。
但是不等委以重任的男生去摁下門把手,琳琳卻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啪嗒——
門鎖彈片響起。
房間門與門框之間拉出了一條細窄的縫隙,血腥氣順著這條縫隙洶湧且強勢地轉入房間,讓房間裡的人臉色更加難看了,但也是聞到了血腥的氣味,他們這才想起來門外還有個阮依依。
他們太害怕了,隻想著門外的鬼會不會闖進門來殺死他們,根本想不起還有個阮依依。
拉開門縫後,門底縫下有汩汩的鮮血淌進來,把地磚縫隙的凹槽填滿,一直流向了他們的腳邊。
有人驚叫著跳著不去踩到血液,房間內因為血液而亂作一團,沒有人再管門。
於是已經打開一條縫隙的門緩緩地開啟,等房間裡的人反應過來後,房間門已經徹底打開了。
眾人盯著外邊的情景一時發不出聲來,門外是遍地的鮮血,但是卻不見阮依依的人影或者說屍體。
“被……被鬼吃掉了嗎……”有人小聲地詢問。
音量雖然被放得很小,但這句話的驚駭程度不亞於地殼運動掀起的海嘯。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
“快跑!”
十二個人倉皇地衝出房間,門框的大小是固定的,不可能在一瞬間所有人都能擠出去。先擠出去的人衝向別墅大門,然而他們發現別墅大門從裡邊被鎖上了,無論是砸鎖還是踢門,別墅大門堅固地擋住了他們的逃跑。
反應快一點的人在看到別墅大門被鎖死後去找窗戶,但是一樓的窗戶都安裝著防護欄,他們根本沒辦法從防護欄間隔的空隙裡鑽出去。
沒能第一時間從房間裡擠出的人被撞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和燃燒一夜後的蠟炬。
但她顧不上手上的粘膩感,她隻感覺頭上有陰影投了下來,茫然抬頭。她嚇得連叫聲都發不出來……
阮依依。
阮依依身上的白裙子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就像是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
“你……你……”她驚恐著看著,喉間只能發出這一個音節。
她想問,你是人是鬼。
阮依依說:“我現在是……鬼了,我來索命了,怕麽。”
話音一落,又有一道陰影投下來。流浪漢舉起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朝著女孩劈了過來。
阮依依看著血泊裡的女孩,嘴角慢慢勾起,露出會心又報復性的笑容。
施暴行為讓流浪漢逐漸興奮起來,口齒不清地說:“還要玩,還要玩……”
阮依依撤回視線,她看著流浪漢,這人是有暴虐基因的反社會的人格,但對於阮依依來說,她已經不怕了,她和流浪漢達成了共識,她能讓他感受到快樂,他則幫阮依依殺了背叛她的朋友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