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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美顏盛世[快穿] - 72.巨星歸來(十七-十八)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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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凌霄走到練武閣的庭院中,執起長劍,揮舞了一下。

    劍眉微微蹙起。

    他放下劍,右手按著胸口受傷之處,眉心擰成一條深刻的線,薄唇抿了起來,冷峻的容顏浮起一層怒色。

    半個月了,傷還不見好。

    他所受的刀傷離心口不過一寸,若非命大,早已當場喪命黃泉,可他習慣了風餐露宿,刀光劍影的日子,一回到帝都,住進將軍府,從小到大無法擺脫的抑鬱感,又湧上心頭,使他鬱鬱寡歡。

    名為將軍義子,實際上,還不是寄人籬下,受人臉色。

    岳凌霄嘆了口氣,走出練武閣,剛往左邊走了幾步,忽然停住腳步。

    那個方向是……落雨軒。

    陳大小姐住的地方。

    這位陳家大姑娘,曾經是多麼張揚的性子。

    他還記得,那年趙王流放北地,陳家派人接她回來,漫天冰雪中,他一眼便看見了這位任性的妹妹。

    阿嫣身穿醒目的赤紅衣衫,站在夫君身邊,凍得瑟瑟發抖,眼睛卻比他見過的最鋒利的劍刃更亮……那樣決絕的目光,彷彿能斬斷一切阻礙之物。

    「我不走!我夫君在哪裡,我便在哪裡,這世上誰都可以拋棄他,我不能。他生,我生,他死,我隨他一起去,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這本該是一段世代相傳的佳話。

    只可惜,到了最後,卻變成了最諷刺的人間真實。

    她用性命相護的夫君,拋棄了她。

    岳凌霄說不清對阿嫣是什麼感覺。

    她待他不好,小時候想著法子排擠他,長大了沒什麼來往,她落到怎樣的下場,原本與他全無關係。

    但是,這座將軍府里,阿嫣和他,卻同為不受歡迎的天涯淪落人。

    下人們偷偷聚在一起,沒事便打賭大小姐何時咽氣,府里該怎麼操辦喪事,又說聖上不喜大小姐,怕是只能草率打點。

    換作十年前,阿嫣若是聽見了,定會親手教訓這些人,然後將他們都趕走。

    現在……現在,她命在旦夕,又有罪在身,誰會把她當回事。

    他無聲地走了過去,站在近處的古樹下。

    落雨軒的院子里放了張藤椅,阿嫣靠在上面,身上蓋著一條薄被,烏黑的青絲散開,看不清臉容,只能看見她手裡拿著面小鏡子,正在鏡面上比劃什麼。

    過了會兒,她又拿起旁邊的牛角梳,對著鏡子一下一下慢慢地梳頭髮。

    ——看起來不怎麼悲痛,倒是十分清閑。

    岳凌霄哼了聲,剛想轉身離去,卻聽女人虛弱的開口:「你也跟人打賭了么?」

    他身形一滯,抬起頭,正好迎上阿嫣的目光。

    女人的臉蒼白至極,眉眼之間都帶著濃郁的病氣,臉上未施脂粉,唇色也是極淡,便如褪去顏色的花瓣。

    可她很美,如同即將熄滅的火花,燃燒所剩無幾的生命,綻放最後的絢爛。

    華美而蒼涼。

    岳凌霄面無表情:「什麼賭?」

    阿嫣笑笑:「賭我何時死。」

    岳凌霄冷冷道:「大小姐誤會了,我從未——」說他從來不曾這麼想過,好像不對,但說他和人打了賭,卻是平白受冤。「你是生是死,我雖不關心,卻也不曾盼過你死。」

    阿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腸硬,所以才覺得奇怪,無端端的,你站在那邊盯著我瞧作甚?若不是與人打了賭,又是為何?」

    「……」

    他說不出來,阿嫣也不為難他,淡淡一笑:「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珠兒,上茶。」見對方似乎有話要說,她開口打斷:「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聽一句少一句,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

    話說到這份上,岳凌霄只好留下。

    落雨軒的茶雖不至於下不了口,但是也稱不上『好茶』兩個字。

    岳凌霄心情複雜。

    果然,所有人都等著她死。

    落雨軒的衣食住行,各項用度……別說和宮裡比,就是比起從前阿嫣未出閣時,也差的太遠了。

    阿嫣卻不在乎,捧著茶盞發了會兒呆,又開始梳頭髮。

    齒梳穿過如雲秀髮,一下又一下,極為溫柔。

    岳凌霄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意識到這等行為不妥,忙別開眼,臉上有些異樣的紅。

    阿嫣並未注意他,忽然幽幽嘆了聲,道:「就這麼死了,我心有不甘。」

    岳凌霄沉默不語。

    但他心裡清楚……她這樣子,活不長了。

    「總有一天,你會離開這座將軍府,這裡的天地困不住你,而到了那時……」阿嫣偏過頭,笑盈盈地看著他:「……兄長,你會不會記得我?」

    岳凌霄又皺起了眉。

    阿嫣也不等他回答,接著道:「你當然不會。人走茶涼,人死如燈滅,我的丈夫尚且沉溺於韻兒的溫柔鄉,你又怎會記住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人?……活著,真沒意思。」沉默少頃,她笑了笑:「起風了。」

    說著便站了起來,丫鬟珠兒趕緊過來,扶住阿嫣的手臂,和她一起進屋。

    *

    那天過後,岳凌霄隔三差五的,便會來落雨軒坐一會,有時候聊上兩句,有時候只是喝茶,幾個時辰相對無言。

    阿嫣話不多,比起說話,她更喜歡對著鏡子,擺弄她的頭髮,她的臉。

    可她氣色還是那麼糟糕,就算抹上胭脂,也無法修飾病入膏肓的憔悴。

    病美人當如是。

    後來,相處久了,岳凌霄實在看不過,翻出去年好友送的一根百年人蔘,帶了過來:「……雖不是好東西,總也能救急。」

    阿嫣微笑,抬眸饒有趣味地打量他。

    岳凌霄便以為她見慣了皇宮裡的珍寶,看不上他的東西,臉色冷了冷:「你不要就罷了!」

    阿嫣的手按住他,如同初冬小雪落在手背上。

    手指分明是涼的,他的心卻像被燙著了。

    阿嫣收回手,籠進袖子里:「我的確不要。」

    岳凌霄眸色微冷,本想甩袖就走,然而挪不開腳步。

    方才心頭的顫動……究竟是什麼?

    「我的病無葯可醫,這人蔘於我無大用處,卻可以調養你的傷,兄長還是留下。」阿嫣看了看他,又道:「你關心我呀?」

    岳凌霄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眼睛:「只是恰好想起而已,談不上關心。」

    阿嫣也不和他爭執,似乎對這話題沒多大興趣,握著茶杯抿了口,輕聲道:「我說過了,我不甘心,還有一件事……未成之前,我才不會死。」

    岳凌霄隨口問道:「是什麼?」

    阿嫣雙手伸進袖子里,清澈明凈的目光,繞著他轉了一圈:「你總會知道的。」

    *

    半個月後,阿嫣一個人待在房裡,對著鏡子修了會兒儀容,特意留下眼角幾道紋路,不曾抹去。

    老古董好奇:「為什麼不把皺紋抹了呢?」

    阿嫣閑閑道:「那就變成了老妖怪,不是成熟有風韻的女人了。再說……」她沒往下說去,畫了幾筆柳眉,突然丟開筆,有些厭煩:「唉,我真討厭這病懨懨裝淡泊的樣子,當真無趣透了。你告訴我,岳凌霄的好感度多少了?」

    老古董查了查:「二十五。」

    「剛開始多少?」

    「零。」

    阿嫣捧著臉坐了會兒,慢慢道:「夠了。」

    老古董:「什麼夠了?」

    阿嫣輕哼一聲:「我不耐煩和他風花雪月談生死了,有這個基礎好感值,早能進行下一步交流。」

    老古董似懂非懂:「下一步談情說愛?」

    阿嫣莫名其妙:「想什麼呢?當然是第一睡啊。」

    ……

    老古董小心翼翼道:「岳凌霄是受傷了,可是想要霸王硬上弓……額,有點困難的。」

    它本來還想說,與其現在就硬碰硬,不如等好感值刷高了,兩人玩點小情趣,順便完成親密交流的任務。

    但是不等它建議,阿嫣便笑了:「你以為我耐著性子,整天陪他喝茶,是為了什麼?」

    「爭取相處時間,刷好感值啊。」

    阿嫣搖頭:「不,我在培養他的習慣。」

    「……?」

    「在我這裡喝茶的習慣。」

    阿嫣站起來,不再和老古董嘮叨,走到外面,尋到珠兒:「丫頭,我有個心愿未了,你可願意幫我達成所願?」

    珠兒看著她消瘦的容顏,只覺得心酸:「珠兒願意為了娘娘赴湯蹈火!」

    「這倒不用。」阿嫣湊過去,輕輕在珠兒耳邊說了幾個字:「……你去替我買來。」

    珠兒驚訝:「娘娘為何要——」

    「噓。」阿嫣一指點住她的唇:「多做事,少說話,乖。」

    又過了幾天,終於等來了一場小雨。

    天公作美,正是親密交流的好日子。

    岳凌霄待在府中,無事可干,練了會兒劍術,照常過來喝落雨軒並不算好的茶。因為下著雨,阿嫣順理成章地邀他進屋說話,轉身時對珠兒使了個眼色。

    珠兒遲疑道:「娘娘——」

    阿嫣拍拍她的肩膀,輕輕道:「聽話。」

    於是,忠肝義膽的好丫鬟珠兒只能聽從吩咐,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抱著一壺下了葯的酒,跑去旁邊的練武閣,找岳凌霄的小廝六子對飲。

    屋外,雨聲淅淅瀝瀝。

    室內燃著淡淡的熏香,房間的擺設簡單雅緻,牆上……卻掛著一幅露骨的仕女脫衣入浴之圖。

    岳凌霄看了一眼,只覺得臉上燒了起來,忙想起身,剛站定,腦海一陣一陣的眩暈,他一隻手撐在桌上,知道不對勁,但身體已無法動彈,驀地摔到地上。

    他被下藥了。

    可……為什麼?

    上空傳來一聲低笑:「唉,還是這樣好。」

    岳凌霄身體不能動,意識卻是清醒的,清楚地看著對面的女人……當著他的面,褪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藕臂。

    他咬了咬牙:「你瘋了!」

    阿嫣走了過來,微微俯身,憐惜地撫上他的臉:「你忘記了?我說,有一件事必須做,那不就是你么?」

    岳凌霄心中不解,又覺得憤怒:「你——」

    「皇帝背著我與我妹子好上了,我雖是廢妃,名義上仍是他的女人,臨死前,怎麼也該紅杏出牆一次,給他織一頂好看的綠帽子,你說,對不對?」

    岳凌霄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她是真的瘋了。

    但她看上去又是那麼清醒,而且和平時弱不禁風,淡泊不爭的阿嫣……簡直判若兩人。

    眼前的女子眉眼帶笑,不同於往日淡然的,帶著一絲凄楚的笑,那人唇角的弧度美艷肆意,張揚奪目。

    脫衣撫發的動作,又是那般嫵媚。

    阿嫣低低笑了聲:「這幾天著實憋壞我了,偶爾演戲可以,演的久了,真是又累又煩。」

    她彎下腰,想把岳凌霄扶到床上,折騰半天還是拖不動他,只好暫且放棄:「罷了,地上也行,我不挑剔。」

    岳凌霄暗暗運功,使盡最後一點力氣,死撐著坐了起來。阿嫣瞧著有趣,推了他一把,他又往後倒下,躺在地上,只氣得狠命瞪她。

    「放心,我這個人很正直的。」阿嫣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對他說:「這輩子,我從未真正勉強過誰,你也一樣。我給你下的是迷魂散,又不是別的,若你真的不想,我連碰你一下都懶得。」

    她盯著他的眼睛,柔軟的嘴唇動了動,輕輕的一句話,尾音勾了起來:「你……真的不想么?」

    窗邊的男人背影修長,單手插在西裝褲袋裡,另一隻手握著酒杯,輕輕一晃,深紅色的液體互相碰撞,宛如潑濺的血。

    蘇嫣恍惚的想,那一定是她心口的血。

    真疼啊。

    她艱難地動了動嘴唇,發出一點可憐的聲音:「江離——」

    男人回過頭,眉峰輕挑,唇角牽起溫和的笑:「蘇小姐,你又錯了。」

    他停住,不再說下去,轉身緩緩走近。

    蘇嫣聞到了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曾經多麼熟悉的香味,如今卻是陌生而遙不可及。

    鼻子莫名發酸,眼睛漲疼的厲害。

    江離又笑了笑,語氣帶著點儒雅的嘲弄:「從頭到尾,你我之間都是一場交易,別失了分寸。」

    蘇嫣低下頭。

    她討厭對人示弱,可在他面前,她始終卑微,永無抬頭之日。

    「對不起……江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瞧不起我,我知道不管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但是我愛你。」

    這句話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一松,許久以來的重擔終於卸了下來。

    這一場權/色交易,他不需要也不稀罕她的真心,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藏起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敢讓他發現……她早就動了心。

    留在他身邊,早就不是為了資源和錢,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就這麼簡單。

    蘇嫣攥緊了手,牙齒死死咬住下嘴唇,發狠似的紅著眼盯住他:「江總,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對安純做的那些事情,不止因為嫉妒她比我紅比我運氣好,更是因為你……你對她不同。」

    那個女人什麼都不用付出,卻能得到江離的心。

    蘇嫣自認不清白,娛樂圈裡,新人為求上位總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所以面對安純,她心底滋生出最陰暗的恨意。

    憑什麼?

    憑什麼安純可以得到江離獨一無二的偏愛?

    憑什麼別人為了一個小角色陪酒陪笑甚至陪/睡,安純什麼都不用付出,卻能出演女主角?

    江離沒有看她,目光落在杯中紅酒上,不咸不淡的問:「你僱人造謠安純被我包養,是因為你愛我?」

    蘇嫣僵硬地點了點頭。

    江離扯起唇角:「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眼裡,安純和你這種女人不同?」

    蘇嫣看著他,臉色煞白。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她劃到了『這種女人』裡面。

    她陪了他七年,整整七年,到頭來,連姓名都沒能留下。

    「因為……」江離平靜的與面前的女人對視,一字一字,冷靜而殘酷:「安純乾淨。」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女人慘淡的神色,就像在欣賞她的狼狽,「而你,蘇小姐,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愛情——」他的指尖微涼,抵住她心臟的位置,微微一笑:「——太髒了。」

    *

    虛空中的畫面暗了下去。

    這是身體原主蘇嫣的記憶,也是發生在半個月前的一幕。

    阿嫣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手裡的小鏡子,審視自己的這一張臉。

    凌亂的長發,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口紅塗到下巴上都是,妝容極其慘烈……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就不能用簡單的狼狽來形容。

    顯然,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半個月里,蘇嫣的個人形象一落千丈,先是從前景大好的當紅女明星,淪落為網友口誅筆伐的心機婊,最後變成了精神不穩定的瘋子。

    就在短短几天內,狗仔不止一次拍到蘇嫣披頭散髮在街上遊盪的照片,最過分的一次,蘇嫣發現有人在拍自己,竟然歇斯底里地指著對方破口大罵,狀若癲狂。

    這些面目猙獰的瞬間,都被鏡頭完整的記錄下來。

    照片發到微博上,#蘇嫣發瘋#的話題空降熱搜第一。

    一片嘲諷聲中,有網友評論:蘇嫣這個樣子有點嚇人,她不會自殺吧?

    他猜對了。

    此刻,蘇嫣的房間亂七八糟的,紙團和垃圾扔的地上都是,但是床頭柜上很乾凈,只放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還有一封寫好的遺書。

    按照原來的劇情,蘇嫣會選擇在今晚結束短暫的一生。

    阿嫣撿起地上一個皺巴巴的紙團,打開來看了看。

    白色的A4紙,寫滿了鮮紅的『臟』字,密密麻麻,整頁都是。寫字的人下筆時帶著一股瘋狂的狠勁,筆尖劃破了紙張,千瘡百孔。

    果然,真正逼瘋蘇嫣的,既不是網路上鋪天蓋地的謾罵,也不是媒體的步步緊逼……追根究底,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一句太髒了,雲淡風輕的三個字,足以殺死一個為愛痴狂的女人。

    故事很簡單。

    七年前,剛出道的小姑娘遇見多金又英俊的金主,金主開出條件,擺上價碼,小姑娘經不住名利誘惑,輕易上了金主的床。

    七年後,小姑娘在金主的力捧和自身努力下,成功躋身當紅小花旦之列,可這個時候,蘇嫣心裡想要的,不是金錢,不是娛樂圈的地位,只是冷情的枕邊人。

    即使他有別的女人,即使他把她當成玩物。

    突然有一天,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金主找到了他今生唯一的女主角,女孩子叫安純,不僅容貌出挑,更可貴的是性格清純不做作,堅強有底線,不同於他身邊的庸脂俗粉。

    金主走心了。

    蘇嫣扮演了一名稱職的惡毒女配,嫉妒扭曲了她的良心,毀滅了她的智商,她出錢黑金主包養安純,金主發現后,安排人揭穿了蘇嫣的詭計,面對記者的追問,首次公開承認正在追求安純。

    下大雨的深夜,絕望的蘇嫣去見他,說出了七年來積壓心底的話。

    而他說,太髒了。

    阿嫣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不聰明,談不上無辜,可憐可恨的女配角。

    一個對所有人冷漠,對心上人寵溺無限的男主角。

    這種痴男怨女、情情愛愛的東西,對如今的她而言,已經太過遙遠,她既不能感同身受,也沒多少興趣,因此她不同情蘇嫣,也不討厭江離。

    她的目的很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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