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柔弱地軟下了聲音:“其實也不是很疼,沒關系的。”
“哥,我不怪你,畢竟你喝醉了,也不是故意強迫我的。”裴鈺善解人意道。
尊嚴算什麽,又不能當飯吃。
江景延搭在膝蓋上的手倏然收緊,腦子裡蹦出兩個大字——強迫?!
這兩個字幾乎要把他給砸暈了,以至於讓他完全忽略了裴鈺這話裡濃濃的綠茶味。
他口乾舌燥地咽了咽唾沫,扭頭看向對面的青年。
裴鈺坐在床上,手裡還抓著被子,松散的睡袍也沒有整理,露出半邊肩膀和漂亮的鎖骨。
他臉上沒戴眼鏡,頭髮凌亂地散落在額前,正滿眼無辜地看向他。
一副很好欺負,任人蹂躪且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事情的發展方向越來越詭異了。
簡直刷新了江景延對裴鈺的認知,他就跟觸電一樣,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轉了兩圈。
“我真的強迫你了?”
裴鈺羞赧地點了點頭,雙手緊抓著被子,小聲道:“沒事,你不用覺得為難,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雖然這是我的第一次。”他吸了吸鼻子,雖然難過,但還是勉強衝江景延露出了一抹笑,“但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哥。”
江景延再次忽略了這充斥著整個房間的濃鬱綠茶味,心想裴鈺居然還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
他又糾結地在房間裡轉了兩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認真地看向裴鈺。
“既然這樣……”
裴鈺滿心期待地看著他。
江景延:“那我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你說了不會怪我的,對吧?”
裴鈺:?
事情的發展怎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此時江景延不是應該抱著他,憐愛地看著他,然後鄭重地告訴他: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孩子生下來,我養!
呸!渣男!
另一邊,樓下的餐廳,林歲辭坐在餐桌前,手裡拿著叉子用力地戳著餐盤裡的熱狗腸,面帶幽怨。
旁邊的裴川看著這場景,一向淡定的俊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肉疼的神色,仿佛被戳得千瘡百孔的不是熱狗腸,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他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握住了林歲辭拿著叉子的手,“好好吃早餐,別這樣。”
“不想吃了。”林歲辭放下叉子,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腰,並且給了身旁男人一個幽怨的眼神。
昨晚還是沒有逃出裴川的魔爪,不過值得安慰的一點是,當時是半夜十二點了,已經到了第二天。
好歹沒有打破他之前立下的flag。
但他現在還是不想搭理裴川,都說了不要,還非得逼著他來,腰都快斷了。
“我幫你揉揉。”裴川說著,便將掌心貼在林歲辭的腰上,動作輕輕地揉著。
他騰出另一隻手,夾了塊蝦餃送到小孩兒嘴邊,“張嘴,不能不吃早餐,乖。”
林歲辭覷了裴川一眼,看在對方幫他揉腰的份兒上,還是張嘴將蝦餃吃進了嘴裡,腮幫子鼓鼓的,“對了,要喊我哥他們起床吃早餐嗎?”
“我讓李叔去喊了。”
“張嘴,再吃一個。”
過了好幾分鍾,裴鈺和江景延才從樓上下來。
裴川和林歲辭聽見動靜,齊齊看了過去,視線同時頓住。
江景延是扶著裴鈺下來的,裴鈺那表情那動作,就跟柔弱不能自理的林黛玉一樣。
當著弟弟和裴川的面兒,江景延有些尷尬,他壓低嗓音問了句:“真不能自己走嗎?”
裴鈺輕輕皺著眉,跟懷了孩子似的扶著自己的腰,“不能,腰疼。”
“裴鈺哥這是怎麽了?”林歲辭疑惑,這怎麽跟他目前的情況有些相似?
裴川也不解,他昨晚只是往裴鈺屁股上踹了兩腳,照理來說還遠遠不到這種程度,更加不會腰疼。
昨晚這兩人到底在房間裡幹了什麽?
江景延扶著裴鈺到餐桌的另一邊,在坐下來之前還不放心地問了句:“能坐著嗎?”
頂著他哥裴川那耐人尋味的目光,裴鈺到底還是要面子的,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衝對面的兩人抿唇一笑。
“昨晚不小心摔床底下了,沒事沒事。”
“啊對對對。”江景延連忙附和。
林歲辭:“真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裴鈺:“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裴川深深地掃了裴鈺一眼,淡淡道:“吃早餐吧。”
沒想到他堂弟這麽不爭氣,連江景延都搞不定,還被搞了。
不像他。
裴爺默默在心裡為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裴鈺一看他哥那眼神,就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麽,心中有苦說不出。
算了,為了把江景延給搞到手,為了以後能親親抱抱頂高高,忍了。
真男人能屈能伸,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
一頓早餐在異常微妙的氛圍中結束。
林歲辭想到昨晚裴鈺說的話,江景延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才喝了這麽多酒,他有必要跟對方聊一下。
兩人前腳剛離開餐廳,剛才還一直嬌弱不能自理的裴鈺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瞬間閃現到了對面的裴川旁邊。
“哥,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是那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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